◎ 卷之十二 禅伯變閹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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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衆妙得元,則能心在腔裡瞽以兩端求竭,甯解齒為骨餘。

    龜喪十朋,所以益神明之壽瞽虎無乙字,何須還牝牡之天。

     衆謂化醇何以言之,即誦侯書曰: 君往歲陛辭,曾以粵中滅火真人,薦楚軍治妖。

    上命粵制使石公,召真人來楚。

    石公屢奏真人玉音遐心者,于今三年矣。

    茲有峨嵋異僧号剛上人,赴粵行省,自陳得道在滅火真人之前,願将袈裟半領,裹南伐之旄頭瞽錫杖一肩,擔左旋之鬥柄。

    來我楚營,蒇斯苗事。

    石公奏請于朝,由粵星馳而至。

    吾念滅火真人,與君證夙因。

    阃内外之徒,靡不搔首延伫,謂宜翩來,贊師幹而洗妖穢者,既不可得,乃思其次。

    剛上人之智力,吾誠不能蠡測而管窺之。

    然白足請纓,其必有道,君盍與幕下士集謀以報?再副參謀明化醇為剛上人之故人,亟思晤對,且請以其二姬來,别授破苗之術。

    吾聞明參謀蜀之迂士。

    其二姬,皆苗女之英,凡為國家立大功,誠不與鄉黨争細行,無論君與吾皆典兵,不以楚材晉用而分畛域,即明參謀受命行間,亦無得議其盡室以行,竊妻而逃者也。

    又二姬亦嘗為剛上人弟子,非有唐突,且熟商焉即示行止。

     誦畢,聞者咄咄。

    樂般曰:“一兄果有此方外交乎?則二姬之瓣香,亦易聞而知也。

    ”化醇曰:“在我者固自知之,女子從師,未聞有命。

    ”乃呼埰兒魔妗出,并叩之。

    埰兒曰:“昔十歲時玩月,見一僧冉冉從月中下趺坐前除,雲自峨嵋山來者,欲度為女徒。

    吾驚呼父母持梃出擊乃走去。

    豈即此剛上人耶?”魔妗曰:“吾在噩王帳中洗盥畢對鏡,忽見鏡中有衲子微笑,回視則已無有。

    就鏡問之,答雲岡刀和尚,嗫嚅不已。

    适噩王至,衲影遂亡,明日複見,語予雲:‘前身是我發徒,今化形相招,當呼師父也。

    ’吾唾之影亦滅,夫前生師弟,讵可知之?半鏡顯微真無著處,安得以為口實乎?”甘君曰:“前此播種,今而生梯,剛上人誠與二姬有衣缽因矣瞽副參之結納,信有諸乎?”化醇曰:“始嘗入峨嵋山中結茅,演先後天圖說,一丐僧半面為虎所創,呻吟于床後,吾飼以飲食,兩月愈,再拜求為弟,吾憐而許之。

    此僧談入幽玄,稍瀹靈腑。

    問其号,曰智瞽。

    一日忽不見,剛上人甯即智瞽?”樂般曰:“《尚書注》雲:‘瞽,剛鐵也。

    ’讵不信然。

    ”甘君遣化醇以二姬往,及中途,值木蘭還營,謂化醇曰:“副參此行,不能救二女徒之厄。

    吾見甘君後,當進神速兵,但勿惶懼也。

    ”化醇及二姬緻謝而去。

     木蘭進帳,陳黃苗形勢,甘君曰:“矩兒安在?”答曰:“矩兒弟已入慕杜之室,不欲無功而歸。

    因杜進士以見蚺苗,蚺悅其小而善戰,欲以女妻之。

    矩兒第以未奉将令,稍托詞從容,然蚺夫婦及部下人,均以為巢之居而足之系,此快婿不可失矣。

    杜進士策雲,機不可失,須決之于主人,謗恐其興,請裁之于元老。

    吾故為此行也!”甘君曰:“吾兒得婦,萑蠻之敗,自在吾掌握中。

    ”遣常越以意達斛斯侯,将出帳,仍返報曰:“藥王子随一老道士至。

    呼使君出迓。

    ”越自赴大營。

    甘君肅衣冠出,犷兒呼曰:“主帥可識此老師否?”甘君視之,鶴氅梳于绛霄,鸠筇濯于蒼水,咳唾如聞虎嘯,容儀乃見虬姿,庶幾王者規模,迥異道流骨相。

    執甘君手而言曰:“前事非幻,後來勿疑,君識我,我始識人矣。

    不然,昧昧以思,皇皇何益?”甘君答曰:“鼎非無一隙之明也,為至明者所障,遂無能明,顧翳生于目,亦藉金篦刮之而已。

    老師其夢中之人耶?抑眼中之神耶?”老道士曰:“在使君為意中,在斛斯為夢中耳?”甘君頓悟,乃跪拜謝曰:“冢中見援,未言今晤,老師之降,喜心散而不能收,殆為鼎之于國家也,又殆為真人之于鼎也”迎入坐,複拜。

    老道士答拜曰:“此行實非所期,冢中先師之命曰:‘銷兵以泉,洗兵以火,晉氏以炎失德,衆火沸之。

    爾引之于先,若鮮卑羯與氏羌之屬,皆助薪而投炭者,用爾餘烈,洗今之兵,此其運會矣。

    ’故吾行北天,入地下,浮中海,轉南極出地,還細亞細之壤,至交址,适小徒李長腳來谒,言使君近日星躔不吉,主名挫而身危,乞吾過訪,道濟王師,吾不拂其請。

    至衡嶽前,斛斯貴之魂,為故隸所牽,将還酒星之次,吾以斛斯與使君協恭,不當死,爰叱退酒隸,而引其生魂還營。

    即俾斛斯自告使君也。

    徒孫樂世治,将救司馬季孫于紅苗中,因但能自變,而不能窮猡鬼之變,迄無成功。

    吾令之還,待晤使君,别有所授。

    幻物壞性,雖小徒李長腳在,亦無能制猡鬼耳,況徒孫哉!”甘君問曰:“老師入地,胡複行海中?”曰:“凡上于天,下于地,俱是水,如雞卵焉。

    空處盡白,實處盡黃也。

    吾所行中海,乃四海之宗,所以生中央土者。

    ”幕中諸士,皆入為禮。

    知古曰:“今辰昏鏡複吟,疑吾友真人欲來,初不料尊師辱臨,弟子可雲罔覺?”樂般曰:“小兒于老師,如耳之拱鼻,宗傳中祖孫之義也。

    ”燭生曰:“小鳥不知泰華之峻,細魚莫測江河之深。

    桑龏何人,而瞻古霸王之氣宇?且挹真神物之光華。

    令我神契元都,而象空濁世。

    ”老道士曰:“瑪生誠異散人,二士亦超餘子,此間有符氏之毛後,美而善戰者,聞其轉生謝家,今生證妙果矣。

    何不見吾?”甘君曰:“謝娘方侍明化醇,往斛斯營耳?此女前生竟不凡耶?”老道士曰:“試取瑪生之鏡,待吾淬之。

    ” 知古跪獻其匣,老道士向空叩齒作梵語,一叟翩然而下,揖求所役。

    老道士頤指匣中物,叟掀髯曰:“如教。

    但當喚吾妻出,吾磨鏡以剛不以柔,慮有折損,陰人亦自藏用,幸吾吞之而來。

    ”衆駭視,叟猶作哽噎态,矽然有聲,吐一紅杏,如丸轉地。

    叟厲聲喝之漸定,長大為娟秀女,向上客斂衽。

    老道士曰:“曾摯瓶貯水來耶?”女曰:“渾忘卻矣。

    且奈何?”叟□目而詈,女笑曰:“老伧殊蠢,水在内池。

    不在外海也。

    ”伛偻自尋襦□間,得蓄水器如桃子大,滴之則涓涓不絕。

    開匣出鏡,以纖手濯水,不持磨物,而十指作搓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