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羅曼努斯

關燈
鳥·蒙特·帕尼撒的卡西諾賭場位于帕尼撒山頂。

    這是圍繞着雅典城的三座山峰之一。

    雖然車子能夠直接到達山頂并停在賭場外面,但遊人到此,都情願把車子停在山腳下,然後坐電纜車上山。

    這是愉快的五分鐘,夜晚俯瞰雅典城的萬家燈火哲學、政治經濟學、科學社會主義、曆史、宗教、語言學等晚上10點,詹姆斯·邦德把美洲豹車停在電纜車車站的停車場,加入到候車室裡12人一組的人群之中。

    他穿着三件套的灰色布裡俄尼燕尾服,顯得有些過分。

    但他想在碰到羅曼努斯時給他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拜訪生物鍊有限公司後,尼姬已經回到她在卡泰察基大街的總部。

    邦德對她說他會在明天一早打電話給她。

    他一直想要單獨做這件事。

    搭檔在大多數情況下都很重要,不過邦德不想在玩耍時分心。

    他認為像尼姬這樣的搭檔隻會分散他的注意力。

    更何況,尼姬還需要去了解一下警察對查爾斯·哈欽森之死的進一步的調查結果。

    坦率地說,他想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是一種似曾相識的不健康的狀态,然而不幸的是,它已經構成了惡性循環。

    晚上她已經給他打了兩個電話,也許是想讓他改變主意,允許她來陪伴他。

    跟以往一樣,當他想要避開她們時,女人們對他總是倍感興趣。

    正如費裡克斯·萊特納有一次跟他說的那樣,“女人就像郵票,你越是唾她,她就把你粘得越牢。

    ” 看過美麗的景緻後,卡西諾賭場本身倒反而沒有什麼特色了。

    邦德不得不穿過長長的、沒有任何裝飾的走廊來到大廳裡。

    與邦德想像的完全相反,烏·蒙特·帕尼撒賭場小得很。

    它隻有一個房間,擺下了各種各樣的賭桌。

    除了沒有老虎機,紅地毯華麗得過分,帕尼撒賭場就沒有什麼特别的地方。

    房間盡頭的酒吧附近是一個休息和喝酒的區域,放着幾張鋪白桌布的桌子。

     盡管賭場顯得很寒倫。

    但還是吸引了大量人群。

    裡面煙霧騰騰,人滿為患。

    有幾桌玩21點的已經開局,輪盤賭的桌于前擠滿了人,而賭撲克的桌子前根本擠不進人去。

     邦德向惟一的一張巴卡拉紙牌桌走去。

    這裡也很擁擠,早已沒有空位了。

    他點上一支煙,向女招待要了一杯伏特加馬提尼酒。

    當他的酒端來時,他正小心地站在一旁打量着桌邊的人們。

    康斯坦丁·羅曼努斯拿着發牌盒,他的四周有一種特别的氣氛,仿佛他能釋放一種看不見卻可以感受得到的魔力似的。

    他長得十分英俊,皮膚黝黑,即使坐着也看得出身材高大。

    但是他卻不相稱地用煙嘴抽着一根細雪茄,煙霧在他頭頂打着圈。

    羅曼努斯顯然手氣不錯。

    他胸前堆了一大堆籌碼。

     邦德認出他的堂兄瓦西裡斯正站在羅曼努斯身後。

    他就是那個邦德在得克薩斯見到過的健美運動員。

    瓦西裡斯不跟任何人玩——他隻是老闆的貼身警衛。

    這家夥簡直就像一座大山。

    巴卡拉紙牌的玩法與九點非常接近,其遊戲規則每一個賭場各有不同。

    邦德注意到這裡與九點十分相似的玩法是:莊家的賭本由一個玩家保管,直到他輸掉為止。

    賭本、發牌盒于是輪流着轉。

    遊戲的目标是盡可能地接近九點。

    花牌和十都是無效牌。

     桌上的一個女人說了句“全體”,在桌上投下了數目巨大的賭注。

    叫“全體”就是賭莊家的全部數額,在這一局中意味着100萬德拉克馬(希臘貨币單位)。

    除了一個頭戴土耳其帽的中東人,桌上沒有别人再敢下注。

    邦德打量着這個女人,她大約二十八九或三十出頭年紀,一頭火紅的頭發,長得迷人之極。

    她雙肩裸露,有着雪白的肌膚和藍色的眼睛,臉上隐約有幾點雀斑。

     羅曼努斯發着牌,他有一張八,他把它亮了出來。

     “8點,”他說。

    紅頭發女人輸了。

     一個男人搖了搖頭,從桌邊站起身,正好空出一個位置給了邦德。

    他小心地坐了下去,說了聲:“全體。

    ”他準備了跟莊家相同的200萬德拉克馬籌碼。

    在大約365德拉克馬兌換一英鎊的彙率之下,這個數字相當于5500英鎊。

    邦德早先已從秘密情報處的“無償性”商務開支的特别基金中提取了一筆現金。

     康斯坦丁·羅曼努斯擡頭看了看邦德,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