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衆神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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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煙給我們的陳述劃上了一個标點。

    ” “那就劃個驚歎号。

    ”她說。

     赫拉依偎在他身邊,她的手指不停地在他那毛絨絨的胸口撫摸着。

    一會兒以後,她站起身來,披上一件睡袍。

     “我去弄點兒喝的,”她說。

    “呆在這兒,帥哥。

    我一會兒就回來。

    ” 邦德聽到她在廚房裡叮叮當當地忙乎了幾分鐘。

    她拿着一瓶泰坦瑞香槟酒、兩隻玻璃杯和兩隻帶蓋子的碟子回來了。

     “你開香按,我來擺弄這些碟子。

    ”她說。

     他從床上爬起來,接過酒瓶。

    他十分内行地打開酒瓶,拔出塞子。

    他開始倒香按酒。

    赫拉打開了希臘色拉、面包和奶酪。

    她脫掉了睡袍,赤身露體地坐在床上,邊吃邊喝。

    香槟酒有點兒冰,但味道好極了。

     “那麼,除了去賭場,把陌生男人帶回家,你還做些什麼呢?”他問道。

     “把陌生男人帶回家可不是我的習慣!”她大笑着說,“我有不動産,在雅典城北部有投資,在一兩家飯店還有股份。

    ” “那一定是賺大錢的。

    ” “還不壞。

    盡管不遠的将來,我會是個富婆。

    ” “哦?” 她微笑着說:“那是紙牌上算命算出來的。

    那麼,你在希臘寫些什麼呢?” “哲學與宗教。

    ” “很大的題目,不是嗎?” 邦德微笑着說:“我不太喜歡談論自己的工作。

    我讓它自己說話。

    ” “你不是那種害羞的人,布賴斯先生。

    自從今晚在電纜車裡看過你的表演以後,我想你并不是整天寫東西的人吧。

    ” “請叫我約翰。

    ” “那麼,約翰,你是從哪兒學來格鬥術的?你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

    ” “是軍隊裡學的,”他說謊道。

    “很幸運我用不着經常使用它。

    我真高興你沒有受傷。

    ” “那麼,你真是一個作家嗎,嗯?你得送一些作品給我,讓我看看。

    ” “你的英語真不錯。

    ” “我的希臘語、英語和法語說得都很流利,”她說。

    “我真的受了點兒教育。

    ” “我看得出來。

    ” “你得設法聽聽康斯坦丁·羅曼努斯的演講。

    在大學裡聽聽他的講座會是十分有趣的。

    ” “我好像聽你說過你不認識他的?” 她眨了眨眼,說道:“我是不認識他。

    但我聽過他的演講。

    在大學裡。

    那麼,讓我明天一早帶你逛逛雅典?” “我恐怕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他說。

    “或許明天晚上我們可以見面?” “當然可以,我會帶你去一家我最喜愛的餐館。

    你會喜歡的。

    ” 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向邦德襲來。

    他不明白是什麼東西在打擊他,但他感到好像有一噸重的磚頭壓在了他的頭頂。

    接着他的耳朵也出現了耳鳴。

     他隻聽到她說:“那裡都是些有助于健康的食品,一點肉食都沒有,隻是些蔬菜和水果……” 邦德掙紮着想說話,但他的嗓門好像被堵住了:“你是在齋戒嗎……,” “我不吃肉,”她說。

    “我是徹底的素食主義者。

    ” 警鐘在邦德的大腦中敲響,但一切都太晚了。

    藥性在他的血液中已經發作。

     他怎麼會如此愚蠢?他想。

    他活活地掉進了他們的陷阱。

    一個素食主義者!阿絲麗·安德森也是個素食主義者。

    蘇尼昂海岬新畢達哥拉斯學派的那個人曾說過他們的成員都不吃肉。

    那麼,赫拉是他們當中的一員?…… 紊亂之牆迅速地将他包圍,他看着赫拉,她正别有意味地打量着他。

    她沒有問他是否出了什麼事。

     接着她說,“對不起,約翰……或者别的什麼名字。

    你正在希望,還不如讓阿裡和馬科斯在電纜車裡把你截住了呢。

    那兩個傻瓜不認識我是誰,不然他們也不會企圖搶劫我們了。

    我本來可以出面幹涉,然後迅速完成任務。

    但你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想要得到你的肉體。

    現在既然我已經得到了,那就讓我們說拜拜吧。

    ” “你……”他想說。

    他想站起來,但覺得整個屋子在天旋地轉。

    他重重地摔倒在地闆上。

    他睜開眼睛,看到赫拉正俯視着他。

     “……母狗,”他好不容易罵道。

    接着,黑暗就像一張毯子一樣将他罩住,他變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