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山頂上的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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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雙向行駛的公路上已經很不安全了。

    他把那條狗遠遠地甩在了車後的煙塵裡,但是那輛福特牌卡車卻在不遠的後面緊緊咬着不放。

    邦德又拉下夜視鏡,切斷了摩托車的燈光。

    他接着把車速提高到每小時80英裡。

    他緊貼着車身,與其合而為一,在夜風裡撕開一條道,向前飛馳。

    迎面而來的車子非常少。

     那輛卡車仍緊咬住不放。

    一陣獵槍的槍聲從他背後響起,但距離太遠,根本不起作用。

     當他駛上一道單行線,看到迎面駛來兩輛小車時,邦德感到自己的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其中一輛正好就在他的道上!那司機愚蠢地試圖超車,與他的摩托車隻差毫厘之間! 邦德向右轉,摩托車甩出了道路,沖向樹林。

    斜坡通向一道危險的懸崖。

    當摩托車向下滑去時,007似乎也隻好聽天由命了。

    但車子卻奇迹般地保持着雙輪着地。

    他盡可能地躲閃着樹木,但是一根樹枝還是打在了他的臉上和肩膀上,幾乎使他從摩托車上摔出去。

    陡坡變得越來越糟糕,邦德意識到,摩托車随時都會失去控制,然後他就會從懸崖上摔下去。

    他試圖刹車,但這隻能使輪胎打滑。

    地心引力占了上風,摩托車開始向山坡的邊緣滑去。

    邦德跳起來,試圖抓住一棵樹木,但沒抓着。

    他開始緊随摩托車向山崖盡頭滑去,怎麼也沒法停住。

    他感到自己重重地摔在了一塊大岩石上,幾乎喘不過氣來。

    但他繼續垂直往下掉。

     斜坡在懸崖邊突然中斷了。

    那輛摩托車一下子就飛向空中。

    邦德使出超人的力氣抓住了從懸崖上伸出去的一根樹枝。

    他懸挂在那兒,直喘粗氣。

     第2222号農場路就在他身子底下25英尺的地方。

    他被懸挂在了高速公路上空!摩托車已砸成一堆碎片,橫躺在他下面的公路上。

    他感到臉上和肩膀都疼得厲害,右險已被劃破。

    他非常擔心也許已折斷了一根肋骨。

     接着,那輛大卡車就來到他下面的公路上。

    司機來不及看到那堆摩托車的殘骸,就撞了上去,卡車在急轉彎中正好滑到了邦德底下。

    007離開樹枝,跳到了卡車上。

    福特車繼續行駛。

    車上那個金黃色頭發的家夥帶着一支手槍。

    他從窗口探出身來,向邦德射擊。

    但是他處在一個尴尬的位置,因此沒法瞄準。

    邦德掏出他的“威懾”PPK手槍,子彈穿過卡車後面的擋風玻璃,在那個金發牛仔的臉部開了花。

    邦德移到卡車司機身後,把手臂伸進洞穿的擋風玻璃,用手槍抵住傑克·赫爾曼的後腦勺。

     “停車。

    ”他命令道。

     赫爾曼點點頭,但繼續開着車。

     “我已經說過停車,要不,我就讓你停車!”邦德說。

     卡車後面還有汽車,更多的車則出現在前面的公路上。

     “我不能把它停在這兒!讓我開上去找個空地。

    ”那牛仔請求道。

     “請你留點神。

    ” 傑克·赫爾曼非但沒把車子慢下來,反倒猛踩油門,把卡車沖到了慢車道上。

    卡車右邊,就是一道危崖——老天!邦德想。

    這畜生甯可同歸于盡,也不願做俘虜! 就在那輛福特車撞上護欄的一刹那,邦德從卡車上跳了出去。

    他重重地跌在了人行道上。

    卡車像滑翔機一般從空中飛去。

    他能聽到傑克·赫爾曼的慘叫聲,接着卡車就摔出了他的視線。

    邦德聽到一記撞擊聲,緊接着就是一聲炸響。

     他從路面上爬起來。

    卡車一面熊熊燃燒,一面繼續向漆黑的深淵滑去。

     邦德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他的前額和左臉已劃出深深的口子,正在流血。

    他的肩膀疼得要命,但好像還沒有脫臼。

    身體右側傷得更厲害。

    以前他曾經摔斷過肋骨。

    而現在的處境與之非常相似。

    他能從剛才發生的事情中死裡逃生,實在是一個奇迹。

     邦德發現他的手槍掉在一邊,就把它撿了起來。

    他伸進口袋,卻發現萊特納給他的手機早已摔破了。

    車輛從他身旁呼嘯而過,一點也不在意懸崖下面熊熊燃燒着的火球。

    邦德在馬路上一瘸一拐朝鎮上走去。

    沒有人注意他是否需要幫助,而他也不想搭車。

     兩小時以後,邦德看到公路右側一家名叫“滴水洞”的小酒吧。

    門上的一塊标牌上寫道:“不要弄髒得克薩斯州。

    ”他跌跌撞撞地走了進去,朝四周打量了一下。

    這裡的環境更像是一個沙龍,到處都是怪異的牛仔和長頭發的飛車族。

    酒吧歌星正在聲嘶力竭地唱着一首喬治·瓊斯的老歌。

    人人都停下來看邦德。

    歌池裡的一位歌手擡頭看見走廊裡來了一個身子快散架的人,趕緊收拾桌子。

     邦德一點也不管他們,徑直朝吧台走去。

     “威士忌,”他說。

    “要雙份。

    ” 侍應生一句話也不敢說,給他倒了兩杯瓊尼·沃克。

    “多喝幾杯,先生。

    你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他回答道。

    “隻是從懸崖上摔了下來。

    ” 邦德很快喝完了一杯,感到身子漸漸暖和起來。

    他緊閉着雙眼,咳了幾聲。

    考慮到他還在忍受着風濕和感冒的折磨,剛才那番曆險沒有要他的命,那實在是一個奇迹。

    他已經筋疲力盡了。

     他喝完了另一杯,然後請求用一下電話。

    吧台的侍應生向他指指付費電話機,但接着又改口道:“沒關系,用我的好了。

    ”說着他把電話機放到台面上,讓邦德免費給費裡克斯·萊特納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