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戰國異辭卷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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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入骨不可拭者知其為夫骸負之而歸至潼闗筋力已竭知不能歸乃置骸岩下坐其傍而死潼闗人重其節義立像祀之然則範杞梁固齊杞梁殖而孟姜乃殖之妻無疑第姓名互異或後人相傳之誤耳 齊莊公無禮齊人刺之賦東方之日【詩傳】 詩説 齊莊公好女樂君子譏之【詩序雲刺襄也君臣失道男女滛奔不能以禮化也】 齊崔杼之妻美莊公通之數如崔氏之室及公往崔子之徒賈舉率徒而攻公公入室請與之分國崔子不許公請自刃于廟崔子又不聽乃走逾于北牆賈舉射公中其股公墜崔子之徒以戈斫公而死之而立其弟景公【韓子奸刼 莊公立六年弑】 六年初棠公妻好棠公死崔杼取之莊公通之數如崔氏以崔杼之冠賜人侍者曰不可崔杼怒因其伐晉欲與晉合謀襲齊而不得間莊公嘗笞宦者賈舉賈舉複侍為崔杼間公以報怨五月莒子朝齊齊以甲戌飨之崔杼稱病不視事乙亥公問崔杼病遂從崔杼妻崔杼妻入室與崔杼自閉戶不出公擁柱而歌宦者賈舉遮公從宮而入閉門崔杼之徒持兵從中起公登台而請解不許請盟不許請自殺于廟不許皆曰君之臣杼疾病不能聽命近于公宮陪臣争趨有滛者不知二命公逾牆射中公股公反墜遂弑之晏嬰立崔杼門外曰君為社稷死則死之為社稷亡則亡之若為己死已亡非其私昵誰敢任之門開而入枕公屍而哭三踴而出人謂崔杼必殺之崔杼曰民之望也舎之得民丁醜崔杼立莊公異母弟杵臼是為景公景公母魯叔孫宣伯女也景公立以崔杼為右相慶封為左相二相恐亂起乃與國人盟曰不與崔慶者死晏子仰天曰嬰所不獲唯忠于君利社稷者是從不肯盟慶封欲殺晏子崔杼曰忠臣也舎之齊太史書曰崔杼弑莊公崔杼殺之其弟複書崔杼複殺之少弟複書崔杼乃舎之【史齊世家】 齊崔杼弑莊公有陳不占者聞君難将赴之比去餐則失匕上車失轼禦者曰怯如是去有益乎不占曰死君義也無勇私也不以私害公遂往聞戰鬬之聲恐駭而死人曰不占可謂仁者之勇也【新序卷八】 齊崔杼弑莊公邢蒯聩使晉而反其仆曰崔杼弑莊公子将奚如邢蒯聩曰驅之将入死而報君其仆曰君之無道也四鄰諸侯莫不聞也以夫子而死之不亦難乎邢蒯聩曰善能言也然亦晩矣子早言我我能諌之諌不聽我能去今既不諌又不去吾聞食其祿者死其事吾既食亂君之祿矣又安得治君而死之遂驅車入死其仆曰人有亂君猶死之我有治長可毋死乎乃結辔自刎于車上【説苑立節又韓詩卷八作荊蒯芮】 新序 齊崔杼弑莊公申蒯漁于海将入死門者以告崔杼令勿内之申蒯曰汝疑乎吾與汝臂乃斷左臂而與門者以示崔杼杼陳八列令入申蒯援劒呼天而鬬死 晏子為莊公臣言大用毎朝賜爵益邑俄而不用毎朝緻邑與爵爵邑盡退朝而乘嘳然而歎終而笑其仆曰何歡笑相從數也晏子曰吾歎也哀吾君不免于難吾笑也喜吾自得也吾亦無死矣崔杼果弑莊公晏子立于崔杼之門啓而入崔子曰子胡不死晏子曰禍始吾不在也禍終吾不知也吾何為不【不字當作死】且吾聞之以亡為行者不足以存君以死為義者死足以立功嬰豈婢子也哉其從之也遂袒免坐枕君屍而哭興三踴而出人謂崔子必殺之崔子曰民之望也舎之得民【晏子卷二】晏子與崔杼盟其辭曰不與崔氏而與公孫氏者受其不祥晏子俛而飲血仰而呼天曰不與公孫氏而與崔氏者受此不祥崔杼不説直兵造胸勾兵鈎頸謂晏子曰子變子言則齊國吾與子共之子不變子言則今是已晏子曰崔子子獨不為詩乎詩曰莫莫葛藟施于條枚凱弟君子求福不回子惟之矣崔杼曰此賢者不可殺也罷兵而去晏子受綏而乘其仆将馳晏子乃撫其仆之手曰安之無失節疾不必生徐不必死鹿生于山而命縣于廚今嬰之命有所懸矣晏子可謂知命矣【呂覧知分】 崔杼弑莊公令士大夫盟盟者皆脫劒而入言不疾指不至血者死所殺者十餘人次及晏子晏子奉杯血仰天而歎曰惡乎崔杼将為無道而殺其君于是盟者皆視之崔杼謂晏子曰子與我吾将與子分國子不與我吾将殺子直兵将推之曲兵将鈎之吾願子之圖之也晏子曰吾聞回以利而倍其君者非仁也刼以刄而失其志者非勇也直兵推之曲兵鈎之嬰不之革也崔杼曰舎晏子晏子起而出授綏而乘其仆将馳晏子撫其手曰麋鹿在山林【麋鹿一作虎豹】其命在庖?馳不益生緩不益死命有所懸安在疾驅安行成節然後去之【韓詩卷二 又新序卷八 晏子卷三】 韓非子 慶封為亂于齊而欲走越其族人曰晉近奚不之晉慶封曰越逺利以避難族人曰變是心也居晉而可不變是心也雖逺越其可以安乎 呂氏春秋 崔杼與慶封謀殺齊莊公莊公死更立景公崔杼相之慶封又欲殺崔杼而代之相于是防崔杼之子令之争後崔杼之子相與私闂崔杼往見慶封而告之慶封謂崔杼曰且留吾将興甲以殺之因令盧蒲嫳興甲以誅之盡殺崔杼之妻子及枝屬燒其室屋報崔杼曰吾已誅之矣崔杼歸無可歸因而自絞也慶封相景公景公苦之慶封出獵景公與陳無宇公孫竈公孫虿誅慶封封以其屬鬬不勝走于魯齊人以為讓又去魯而如吳王予之朱方荊靈王聞之率諸侯以攻吳圍朱方防之得慶封負之斧質以徇于諸侯軍因令其呼之曰毋或如齊慶封弑其君而弱其孤以亡其大夫乃殺之【楚靈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