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戰國異辭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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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侯朝王于踐土【史記晉世家 與左氏小異】
孔子讀史記至文公曰諸侯無召王王狩河陽者春秋諱之也
丁醜諸侯圍許曹伯臣或說晉侯曰齊桓公合諸侯而國異姓今君為防而滅同姓曹叔振铎之後晉唐叔之後合諸侯而滅兄弟非禮晉侯說複曹伯于是晉始作三行荀林父将中行先縠将右行先蔑将左行【史晉世家】晉侯渡河北歸國行賞狐偃為首或曰城濮之戰先轸之謀文公曰城濮之事偃說我毋失信先轸曰軍事勝為右吾用之以勝然此一時之說偃言萬世之功奈何以一時之利而加萬世功乎是以先之【史記晉世家】
文公伐宋乃先宣言曰吾聞宋君無道蔑侮長老分财不中教令不信餘來為民誅之【韓子外儲左又晉史乘】
晉文公伐衛入郭坐士令食曰今日必得大垣公子慮俛而笑之文公曰奚笑對曰臣之妻歸臣送之反見桑者而盼之顧臣之妻則亦有送之者矣文公懼還師而歸至國而貉人攻其地【說苑權謀】
列子說符 晉文公出防欲伐衛公子鋤仰天而笑公問何笑曰臣笑隣之人有送其妻适私家者道見桑婦恱而與言然顧視其妻亦有招之者矣臣竊笑此也公寤其言乃止引師而還未至而貉人伐其北鄙【又晉史乘】
晉文公将與楚人戰于城濮召咎犯而問曰楚衆我寡奈何而可咎犯對曰臣聞繁禮之君不足于文繁戰之君不足于詐【一作仁義之事不厭忠信戰陣之事不厭詐僞】君亦詐之而已【足猶厭也】文公以咎犯言告雍季雍季曰竭澤而漁豈不獲得而明年無魚焚薮而田豈不獲得而明年無獸詐僞之道雖今偷可後将無複非長術也文公用咎犯之言而敗楚人于城濮反而為賞雍季在上【上首也】左右谏曰城濮之功咎犯之謀也君用其言而賞後其身或者不可乎文公曰雍季之言百世之利也咎犯之言一時之務也焉有以一時之務先百世之利者乎孔子聞之曰臨難用詐足以卻敵反而尊賢足以報德文公雖不始終足以霸矣【呂覽義賞 韓子難一畧同末雲仲尼聞之曰文公之霸也冝哉既知一時之權又知萬世之利 又淮南子人間】
城濮之戰文公謂咎犯曰吾蔔戰而熸我迎歳彼背歳彗星見彼操其柄我操其标吾又夢與荊王抟彼在上我在下吾欲無戰子以為何如咎犯對曰蔔戰熸是荊人也我迎歳彼背歳彼去我從之也彗星見彼操其柄我操其标以掃則彼利以擊則我利君夢與荊王抟彼在上君在下則君見天而荊王伏其罪也且吾以宋衛為主齊秦輔我我合天道獨以人事固将勝之矣文公從之荊人大敗【說苑權謀】
晉文公施舍振廢滞匡乏困救患災禁淫慝薄賦斂宥罪戾節器用用民以時敗楚于城濮【呂覽原亂】
晉文公與楚人戰大勝之燒其軍火三日不滅文公退而有憂色侍者曰君大勝楚今有憂色何也文公曰吾聞能以戰勝而安者其唯聖人乎若夫詐勝之徒未嘗不危也吾是以憂【說苑君道 又見晉史乘又韓詩外傳卷七畧同】
晉文公與楚戰至黃鳳之陵履系解因自結之左右曰不可以使人乎公曰吾聞上君所與居皆其所畏也中君所與居皆其所愛也下君所與居皆其所侮也寡人雖不肖先君之人皆在是以難之也【晉史乘又韓子外儲左】
文公七年晉秦共圍鄭以其無禮于文公亡過時及城濮時鄭助楚也圍鄭欲得叔瞻叔瞻聞之自殺鄭持叔瞻告晉晉曰必得鄭君而甘心焉鄭恐乃間令使謂秦缪公曰亡鄭厚晉于晉得矣而秦未為利君何不解鄭得為東道交秦伯說罷兵晉亦罷兵【史晉世家】
初晉公子重耳自蒲奔翟去翟過衛衛文公無禮焉【無禮不禮也】過五鹿如齊齊桓公死去齊之曹曹共公欲視其骈脅使袒而捕池魚去曹過宋宋襄公加禮焉之鄭鄭文公不敬被瞻谏曰臣聞賢士不窮窮今晉公子之從者皆賢者也君不禮也不如殺之鄭君不聼去鄭之楚楚成王慢焉去楚之秦秦缪公入之【納之晉也】晉既定興師攻鄭求被瞻被瞻謂鄭君曰不若以臣與之鄭君曰此孤之過也被瞻曰殺臣以免國臣願之被瞻入晉軍文公将烹之被瞻據镬而呼曰三軍之士皆聼瞻也自今以來無有忠于其君者忠于其君者将烹文公謝焉罷師歸之于鄭【呂覽上徳】
史記【鄭世家】晉于是欲得叔瞻為僇鄭文公恐不敢謂叔瞻言瞻聞言于鄭君曰臣謂君君不聼臣晉卒為患然晉所以圍鄭以瞻瞻死而赦鄭國瞻之願也乃自殺鄭人以瞻屍與晉晉文公曰必欲一見鄭君辱之而去鄭人患之乃使人私于秦曰破鄭益晉非秦之利也秦兵罷 史雲瞻自殺與國語異
紀年 晉文公七年齊師逐鄭太子齒奔城張南鄭
晉文公合諸侯而盟曰吾聞國之昏不由聲色必由奸利好樂聲色者淫也貪奸者惑也夫淫惑之國不亡必殘自今以來無以美妾疑妻無以聲樂妨正無以奸情害公無以貨利示下其有之者是謂伐其根素流于華葉若此者有患無憂有冦勿弭不如言者盟示之于是君子聞之曰文公其知道乎其不王者猶無佐也【説苑反質又晉史乘】
晉文公将伐邺趙衰言所以勝邺之術文公用之果勝還将行賞衰曰君将賞其本乎賞其末乎賞其末則騎乘者存賞其本則臣聞之郄子虎文公召防子虎曰衰言所以勝邺邺既勝将賞之曰蓋聞之于子子當賞子虎曰言之易行之難臣言之者也公曰子無辭郄子不敢固辭乃受賞【呂覽不茍 又新序卷四 又晉史乘】
晉文公使李離為大理過聼殺人自拘于廷請死公曰官有貴賤罰有輕重下吏有罪非子之罪也李離對曰臣居官為長不與下吏讓位受爵為多不與下吏分利今過聼殺人而委下吏防其死非所聞也不受命公曰子以為罪則寡人亦有罪矣李離曰法失則刑刑失則死君以臣為能聼微決疑故使臣為理今過聼殺人使百姓怨天下聞之必議吾君諸侯聞之必輕吾國怨積于百姓惡揚于天下權輕于諸侯罪當死君曰棄位委官伏法亡國非所望也趣出無憂寡人之心李離對曰政亂國危君之憂也軍敗卒亂将之憂也夫無能以事君闇行以臨官是無功以食祿也臣不能以虛自誣遂伏劒而死【韓詩卷二 又晉史乘又史記循史傳稍畧】
新序【卷七】李離曰君量能而授官臣奉職而任事臣受印绶之日君命曰必以仁義輔政甯過于生毋失于殺臣受命不稱壅惠蔽恩如臣之罪乃當死君何過乎今離刻深不顧仁義信文墨不察是非聼他辭不精事實掠服無罪使百姓怨怨積于百姓惡揚于天下權輕于諸侯如臣之罪是當重死文公曰吾聞之也直而不枉不可與往方而不圓不可與長存願子以此聼寡人也李離曰君以所私害公法殺無罪而生當死二者非所以教于國也離不敢受命
文公見臼季其廟傅于西牆公曰孰處而西對曰君之老臣也公曰西益而宅對曰臣之忠不如老臣之力其牆壊而不築公曰何不築對曰一日不稼百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