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戰國異辭卷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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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襄公襄公立将盡去缪氏缪氏者弑靈公子公之族家也去疾曰必去缪氏我将去之乃止皆以為大夫【史鄭世家約左氏文】 子良去國不忘谏君賦蹇裳【詩傳】 詩説 子良如晉作詩以寓靈公【詩序雲蹇裳思見正也狂童恣行國人思大國之正己也】 鄭靈公好倡國人化之君子譏之賦溱洧【詩傳 詩序刺亂也淫風大行莫之能救焉】 鄭靈公棄其世臣而任狂狡子良憂【一作谏】之賦扶胥【即山有扶蘓狂氏狡名 詩傳 詩説亦同以狂狡為嬖人 詩序雲刺忽也】 子良谏用狂狡靈公不聽将去其國賦麥秀【麥秀疑即狡童 子貢詩傳 詩本三章首章逸去】 詩説 靈公不聽子良之謀将逐之故作是詩以責狂狡【詩序雲刺忽也不與賢人圖事權臣擅命也】 襄公 襄公元年楚怒鄭受宋賂縱華元伐鄭鄭背楚與晉親五年楚複伐鄭晉來救之 六年子家卒國人複逐其族以其弑靈公也 七年鄭與晉盟鄢陵【以上史鄭世家】 鄭襄公八年楚莊王以鄭與晉盟來伐圍鄭三月鄭以城降楚楚王入自皇門鄭襄公肉袒牽羊以迎曰孤不能事邊邑使君王懷怒以及敝邑孤之罪也敢不惟命是聽君王遷之江南及以賜諸侯亦惟命是聽若君王不忘厲宣王桓武公哀不忍絶其社稷錫不毛之地使複得改事君王孤之願也然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惟命是聽莊王為卻三十裡而後舎楚羣臣曰自郢至此士大夫亦乆勞矣今得國舎之何故莊王曰所為伐伐不服也今已服尚何求乎卒去晉聞楚之伐鄭發兵救鄭其來持兩端故遲比至河楚兵已去晉将帥或欲渡或欲還卒渡河莊王聞還擊晉鄭反助楚大破晉軍于河上十年晉伐鄭以其反晉而親楚也【史鄭世家約左氏文】十八年襄公卒子悼公防立【史鄭世家】 悼公 悼公元年鄦【音許】公惡鄭于楚悼公使弟睔于楚自訟訟不直楚囚睔于是鄭悼公來與晉平遂親睔私于楚子反子反言歸睔于鄭【史鄭世家】 二年楚伐鄭晉兵來救是嵗悼公卒立其弟睔是為成公【史鄭世家】 成公 鄭成公三年楚共王曰鄭伯孤有徳焉使人來與盟成公私與盟秋成公朝晉晉曰鄭私平于楚執之使栾書伐鄭四年春鄭患晉圍公子如乃立成公庶兄繻為君其四月晉聞鄭立君乃歸成公鄭人聞成公歸亦殺君繻迎成公晉兵去十年背晉盟盟于楚晉厲公怒發兵伐鄭楚共王救鄭晉楚戰鄢陵楚兵敗晉射傷楚共王目俱罷而去十三年晉悼公伐鄭兵于洧上鄭城守晉亦去十四年成公卒子恽立是為厘公【史鄭世家】 厘公 厘公五年子驷朝厘公公不禮子驷怒使廚人藥殺厘公赴諸侯曰厘公暴病卒立公子嘉嘉時年五嵗是為簡公【史鄭世家】 簡公 簡公元年諸公子謀欲誅子驷子驷覺之反盡誅諸公子二年晉伐鄭鄭與盟晉去冬又與楚盟子驷畏誅故兩親晉楚三年子驷欲自立為君公子子孔使尉止殺子驷而代之子孔又欲自立子産曰子驷為不可誅之今又效之是亂無止息也于是子孔從之而相鄭簡公四年晉怒鄭與楚盟伐鄭鄭與盟楚共王救鄭敗晉兵簡公欲與晉平楚又囚鄭使者十二年簡公怒相子孔專國權誅之而以子産為卿【史鄭世家】 子産者子國之子也子産忠于鄭君子國谯怒之曰夫介異于人臣而獨忠于主主賢明能聽汝不明将不汝聽聽與不聽未可必知而汝已離于羣臣離于羣臣則必危汝身矣非徒危已也又且危父矣【韓子外儲左】 子産相鄭簡公謂子産曰飲酒不樂也俎豆不大鐘鼓竽瑟不鳴寡人之事不一國家不定百姓不治耕戰不輯睦亦子之罪子有職寡人亦有職各守其職子産退而為政五年國無盜賊道不拾遺桃棗蔭于街者莫有援也錐刀遺道三日可反三年不變民無饑也【韓子外儲左】屍子 鄭簡公謂子産曰飲酒之不樂鐘鼓之不鳴寡人之任也國家之不乂朝廷之不治與諸侯交之不得志子之任也子無入寡人之樂寡人無入子之朝自是以來子産治鄭城門不閉國無盜賊道無餓人孔子曰若鄭簡公之好樂雖抱鐘而朝可也 子産為鄭相一年豎子不戲狎斑白不提挈僮子不犂畔二年市不貳賈三年門不夜關道不拾遺四年田器不歸五年土無尺籍喪期不令而治【淮南子】 鄭簡公謂子産曰國小迫于荊晉之間今城郭不完兵甲不備不可以待不虞子産曰臣閉其外也已逺矣而守其内也已固矣雖小國猶不危也君其勿憂是以沒簡公身無患【韓子外儲左】 子産相鄭簡公謂子産曰内政毋出外政毋入夫衣裘之不美車馬之不飾子女之不潔寡人之醜也國家之不治封疆之不正夫子之醜也子産相鄭終簡公之身内無國中之亂外無諸侯之患也子産之從政也擇能而使之馮簡子善斷事子太叔善決而文公孫揮知四國之為而辨于其大夫之族姓變而立至又善為辭令禆谌善謀于野則獲于邑則否有事乃載禆谌與之适野使謀可否而告馮簡子斷之使公孫揮為之辭令成乃令子太叔行之以應對賓客是以鮮有敗事也【説苑政理】子産相鄭專國之政三年善者服其化惡者畏其禁鄭國以治諸侯憚之而有兄曰公孫朝有弟曰公孫穆朝好酒穆好色朝之室也聚酒千鐘積麴成封望門百步醴漿之氣逆于人鼻方其荒于酒也不知世道之安危人理之悔吝室内之有無九族之親疎存亡之安樂也雖水火兵刅交于前弗知也穆之後庭比房數十皆擇稚齒婑媠者以盈之方其聃于色也屏親昵絶交遊逃于後庭以晝足夜三月一出意猶未惬鄉有處子之娥姣者必賄而招之媒而挑之必獲而後己子産日夜以為戚宻造鄧析而謀之曰僑聞治身以及家治家以及國此言自近至于逺也僑為國則治矣而家則亂矣其道逆耶将奚方以救二子子其诏之鄧析曰吾怪之久矣未敢先言子奚不時其治也喻以性命之重誘以禮義之尊乎子産用鄧析之言因間以谒其兄弟而告之曰人之所以貴于禽獸者智慮智慮之所将者禮義禮義成則名位至矣若觸情而動耼于嗜欲則性命危矣子納僑之言則朝自悔而夕食祿矣朝穆曰吾知之久矣擇之亦久矣豈待若言而識之哉凡生之難遇而死之易及以難遇之生俟易及之死可孰念哉而欲尊禮義以誇人矯情性以招名吾以此為弗若死也為欲盡一生之歡窮當年之樂唯患腹溢而不得恣口之飲力憊而不得肆情于色不遑憂名聲之醜性命之危也且若以治國之能誇物欲以説辭亂我之心榮祿喜我之意不亦鄙而可矜哉我又欲與若别之夫善治外者物未必治而身交苦善治内者物未必亂而性交逸以若之治外其法可蹔行于一國未合于人心以我之治内可推之于天下君臣之道息矣吾嘗欲以此術而喻之若反以彼術而教我哉子産茫然無以應之他日以告鄧析鄧析曰子與眞人居而不知也孰謂子智者乎鄭國之治偶耳非子之功也【列子楊朱】 鄭國多相縣以書者子産令無縣書鄧析緻之子産令無緻書 洧水甚大鄭之富人有溺者人得其屍者富人請贖之其人求金甚多以告鄧析鄧析曰安之人必莫之買矣得屍者患之以告鄧析鄧析又答之曰安之此必無所更買矣 子産治鄭鄧析務難之與民之有獄者約大獄一衣小獄襦袴民之獻衣襦袴而學訟者不可勝數以非為是以是為非是非無度而可與不可日變所欲勝因勝所欲罪因罪鄭國大亂民口讙嘩子産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