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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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受了傷,也恨得猛磨牙,還是要盡快逃走,不論你的身手有多高,火器是很霸道的。

     兩人逃出此鎮,在六七裡外林中停下來。

     彼此一打量,不由啼笑皆非。

     麥高的人發被燒焦一半,滿臉烏黑,隻有兩眼是紅的,褲于幾乎無法蔽體。

     李雙喜全身衣衫千瘡百孔,右耳被炸去一半,二人氣得渾身瑟索發抖,在他們一生中,何時受過這等打擊? 自白毛女強迫他們作那事之後,他們就失去了自尊,隻不過,他們絕對想不到會被兩個小息于炸成這個狼狽的樣子。

     此刻湯堯放下了賈笙,道:“賈笙,你看到了他們這件事,已招緻了殺身之禍,此後你最好别遇上他們。

    ” 賈笙深施一禮,道:“多謝湯大俠救命之恩!” “你今後有何打算?” “我想去清兵盤據之處,俟機行刺他們的将領。

    ” “這也是個好主意,不過也很危險。

    ” 賈笙道:“生當亂世,男子漢自當如此!” 二人分手後,湯堯正要離去,忽然出現了一個蒙面女人。

    湯堯心頭一緊,仔細打量,由于此女頭臉密封,裙子很長,連腳也遮住了,看不清雙足。

     但這身材卻又似曾相識。

     “姑娘何人?” “……”這女人不出聲,隻是注視着他。

     “姑娘是找我的/ “……”當然仍不會出聲- ‘姑娘意欲何為?” 這女子忽然出了手,連手上也有薄薄的手套。

     這樣湯堯要自她的手上看出她是訛也不易。

     隻不過一旦動上手,就可以看到她的一雙金蓮j”。

     這是十分标準的)寸盒蓮,他幾乎認定這就是他的來凄沫小珠的,窄窄瘦瘦的,玲坡“愛。

     “你是小珠……… 她不出聲,一-味攻擊,湯堯接了”二1床诏,不是敵手,節節敗舊似乎這女人并不想殺死湯堯。

     由這一點看來,說她是徐小珠是可信的。

     既然不想殺他,為何要和他動手?動譏為何、當湯堯接了四十招左右,一不小心被石頭絆了個踉跄時,這女人就有足夠的機會傷了他或殺了他。

     這更使湯堯相信,這正是他的堂客徐小珠。

     也更使另外二人相信,這二人是一對夫婦。

     這二人正是追來的魚得水和李悔二人。

     由于小熊和小郭二人的腳程慢,沒有跟來。

     這女子似是試探什麼,立刻長身而起,入林不見。

     湯堯喘着,望着那女子所去方向發楞。

     魚得水和李悔都以為,他們沒有猜錯,那女子必是湯妻徐小珠,也就是“菊夫子”的女兒徐小珠。

     可是徐小珠為何要試探自己的丈夫? 莫非她也懷疑自己的丈夫是施襲其父親的後代或門下? 關于這一點,魚、李二人不以為然,但是,剛才看到湯堯應付麥、李二人,偶露奇招,卻也十分懷疑。

     以湯堯的全部功力,絕對應付不了麥、李二人四十招,甚至更少些。

     即使一個麥高也應付不了。

     甚至,由于李雙喜學了車秀的絕學三招,可能未必能接下那三招,所以他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盡管逃走時是兩小以火器阻攔,以湯堯出現時的輕功來說,他也可能脫困,因而,魚、李迄未現身。

     他們以為湯堯是個謎。

     這工夫一道人箭射來,落在湯堯五步以内,輕功奇特玄妙。

     居然就是那個小童,也就是自稱“菊夫子”的小童。

     李悔要說話,魚得水捂住她的嘴。

     “湯堯,你大概知道蒙面女是誰了?” 湯堯失聲道:“小弟,你是……” “老夫是你的長輩,不可無禮!” “長……長輩?” “不錯,回答老夫的話!” 湯堯目注小童,道:“她是準與你何幹?” “你難道聽不出我的口音?” 這一提醒,湯堯果然心頭一震,道:“你的口音是有點熟,可是這怎麼可能?如何可能?” “說,你知不知道那女子是誰?” “有點像内人小珠,” “你可知她為何試你?” “不知道。

    ” “現在你是不是應該知道老夫是誰了?” “你的口音像嶽父。

    ” “你以為我不是?” “這話很難回答,因為我以前并不知道嶽父即為‘四絕’中的‘菊夫子’。

    ” “現在知道了也不能算晚。

    ” “身如稚童,卻發蒼老之音,請告之原因。

    ” “不久即知。

    ” “你的一切部不告人,别人的一切卻都要告訴你,這公平嗎?” “世上不公平的事大多了!昔年老夫被襲不治,兇手逍遙法外,這是不是公平?你說!” 湯堯道:“我對此事知之甚少,不便置評!” 小童道:“你的師門何人知道嗎?” “這未免有點荒唐,師門會不知道?”湯堯道:“家師‘五柳先生’夏侯心。

    ” “還健在嗎?” “當然!” “現在何處?” 湯堯一頓,道:“恕難奉告!” “看來師父比你的嶽父重要多了。

    ” 湯堯道:“其實也并非如此,至少師門我很清楚,但嶽父卻未弄清,你說你是嶽父,卻是個小童。

    ” “現在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你接老夫十五招。

    ” “這……這怎麼可以?” “為何不可?” “你是長輩……” “你剛才不是否認我是你的嶽父、長輩嗎?” 湯堯一窒,覺得這人是有備而來的,道:“有必要嗎?” “當然有必要。

    ” “為什麼?” “動過手之後便知!”小童先出了手。

     李悔看了魚得水一眼,他攬住她的腰,吻了她的面頰一下,低聲道:“看吧!可能有好戲。

    ” 湯堯小心翼翼地接下來。

     小童的身高隻到湯堯的腰部略高一些。

     二人兔起鹘落,打起來十分激烈而又别緻。

     十招後,湯堯攻少守多,小童步步進逼。

     李悔低聲道:“湯堯差得很遠。

    ” 魚得水隻是貼緊了她,沒有出聲。

     近來魚得水對她的看法改變,非但相信她冰清玉潔,也以為她比白芝還美,李悔能看出他的眼神,卻故作不知。

     她的條件的确超越了白芝。

     二十招左右,湯堯被逼團團轉。

     看來二人的差距的确很懸殊。

     李悔在魚得水耳邊道:“哥,你以為他在多少招才倒下?你不打算援手?為什麼不援手?” “也許他不會倒下,不須我們援手。

    ” “為什麼?” “很難說!可能我們幫不上忙。

    ” “怎麼、我們幫了也沒有用、小童有那麼厲害?” 魚得水道:“不要出聲,仔細看吧!” 李悔很不了解。

     似乎魚得水不太關心湯堯了。

     他們是好友,而小童自稱是他的嶽父,畢竟不曾證實,如果小童下煞手,怎可袖手旁觀呢? 湯堯團團轉之下,小童就更加緊攻擊。

     李悔道:“哥,萬一湯大哥被殺了呢?” “可能性很少。

    ”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你往下看就是了!” 湯堯越來越不濟,此刻雙方已打了約三十七八招。

     小童似乎要速戰速決,重創湯堯,湯堯也在盡一切可能不使他速戰速決,但希望太小了。

     小童的招式乍變之下,正好湯堯也變了招。

     似乎小童對湯堯變的招式也感到意外。

     也許小童對湯堯的武功路子頗熟,隻是對這怪招感到陌生而已,至于湯堯,對小童的新招也不敢輕敵。

     小童似乎占了上風,一招四式,有兩式占先,且其中一式已砸了湯堯一掌。

    李悔一拉魚得水,叫他立刻出手。

     魚得水總覺得,湯堯并非如此低能,但此刻他再不出手,就很不夠意思了,然而他正要出手時,怪事發生了。

     就在魚得水正要現身,甚至現身前還要大喝一聲,以便阻止小童向湯堯下煞手時,局勢大變。

     湯堯的怪招最後兩式(一招五式)突然威力大增。

     非但小童被他砸了個踉跄,而且立掌如刀戳去。

     這是一式“貫手’’,一旦貫久,小童前後身必有個透明窟窿,而且看來小童全身而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