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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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芝,我對你很了解,我以為你不能。

    ” 白芝淡然道:“施主的看法是施主個人的事。

    ” “所以我以為你也不必勉強自己。

    ” “小尼絕不會勉強自己,而且真能四大皆空……” 說完,轉了方向走遠了,魚得水沒有再攔阻她。

     如果她真能作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那當然好。

     隻怕她是一時沖動,熬不了那種寂寞的生活。

     “其實我又何必多管這閑事?” 他攤攤手,看她的樣子還真有些“森羅萬象,夢幻泡影”的心态,似乎真能作到“萬事皆緣,随遇而安”的境界。

     他自毀形象,旨在成全李悔和司徒勝。

     白芝匆匆削發,是不是也為了成為全和李悔? 這樣看來,“性本善”之說是可信的了。

     再壞的人,本性還是很善良的吧? 魚得水覺得自己是最最不潔的人了,他不能污染李悔,所以暫時不想回去。

     這天晚上就宿在山洞中。

     夜風甚大,還夾雜着雨點子,洞中有點料峭。

     他蜷在一角幹草上,有點睡意。

    這工夫突然聽到衣袂破空聲由遠而近,顯然是極高的輕功造成的。

     魚得水一躍而起,藏在洞内的凹縫中。

     人在洞口處停了下來。

     隻聞一個中年人的口音道:“姑娘一直在跟蹤在下?” “咽……” “為什麼?在下自信與姑娘從無過節!” “當然有原因!” “希望姑娘告知原因。

    ” “可以……”這女人忽然出了手。

     魚得水探頭望去,不由大力震動:這女人居然又是那個蒙面蓮足女人,男的卻是“南宮一朵雲”南宮遠。

     似乎又是這女人跟蹤南宮遠,且主動向他動手。

     她的目的似乎和對魚得水相似。

     可自跟想自他的武功路子中得到什麼秘密? 兩人在洞口内動手,十分黑暗,因為天在下雨。

     雨雖不大,卻因天無星月,能見度極差。

     隻不過在洞内向外看,由于洞内更暗,就比較可以看清些了。

     魚得水發現南宮遠在三十招後,也非此女敵手。

     這女人真是了得,由此女的身手可知“菊夫子”的身手是如何了得了。

     “姑娘,咱們無怨無仇……” 隻不過這蒙面女人仍然加緊搶攻,六十招後,南宮遠躲躲藏藏,十分狼狽,甚至再二三十招就會失招了。

     魚得水十分好奇,這女人到底目的何在? 真的隻是想看看這些人(包括魚自己在内)是不是昔年害“菊夫子”的人? 南宮遠連連退避,甚至已被蹭了一掌時,這蒙面女人突然收了手,射出洞外,似乎已經走了。

     南宮遠喘息着自語道:“奇怪,這年輕女子可能是“四絕”的後人,莫非是“菊夫子” 的後代?” 他喘息了一會,出洞而去。

     這工夫卻自洞側巨石後走出一人,魚得水已習慣于黑暗中視牧。

    看清之後。

    不由心頭猛然一跳。

     這人居然是湯堯獵頭湯。

     以湯堯此刻的舉措或神态看來,這家夥不單純。

     因為他一邊低頭想。

    一邊用手比量。

     有時是比量那女子的招式,有時似乎是比量那女子的腰身甚至三寸金蓮,似乎十分困惑不安。

     魚得水突然心中一動,也可以說心頭一驚。

     他想起了“八斤半”的事。

     由“八斤半”想起了湯妻的蓮足。

     “是湯堯的老婆,這怎麼會?” 魚得水見過湯妻,那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家碧玉,賢妻良母,溫順姻靜,絕對不可能是個高手。

     隻不過由湯堯的舉措看來,顯然連他自己都在懷疑了。

     湯堯突然撤出他的“桃花”名刀一揮,道:“如果我施展那幾招的話,她是否能接下來……” 他沒有說下去,也沒有真的施展什麼絕招。

     刀入鞘,人也消失在洞外了。

     魚得水楞了很久才走出來,當然三個人一個也不見了,他卻不能不想湯堯剛才所說的一些話。

     “如果我施展那幾招的話,她是否能接下來……” “這是啥意思?” 其實這意思十分簡單,似乎湯堯身負絕技,但有幾招絕學從未示人,不知施那絕招是否能接下那蒙面女人? 顯然湯堯也在懷疑那女人是他的老婆。

     魚得水決定到湯堯家去一探。

     他回去留了一張字條;說是有急事離此三至五天,叫他們别走,如非走不可,留下暗記連絡。

     魚得水對于人性似又多了一層了解。

     他和湯堯算是至交,似乎湯堯也有秘密未告訴他。

     隻不過他過去也有秘密未告訴湯堯。

    比喻說,“叟”是他的老丈人這件事,他以前就沒有告訴湯堯—— 幻想時代掃描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