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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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安宮”附近。

     所謂“鹹安宮”也就是貴族子弟進修之所。

     在“成安宮”左側,有個十分小巧的閣樓,這兒住了一位神秘人物,此人的身價比李岩隻高不低。

    似乎這些重要人物在大内都住在不起眼的地方,如李岩和這人都是。

     李悔小心翼翼地翻落院内。

     魚、湯二人不敢逞自翻人,在外面監視。

     李悔一進院,立被閣下人發覺,道:“什麼人?” 李悔不答,此刻她已蒙面,立刻又翻出牆外。

     院内追出一人,這人身着奇裝,連頭帶腳全部密封起來,隻露出一雙電目,但可看出身材瘦小。

     此人的輕功高絕,不久就快要追上李悔。

     此刻李悔轉過一道月亮門,突然揚後丢出一物。

     這東西飛出的方向,正是魚、湯二人藏身的巨大魚缸之後,魚得水一把接住,是一張紙包了一雙铐子。

     紙條上寫了兩行字,很潦草:請速到東邊映壁之後,如有人伸手入龍口内,請在後面铐住其手。

     魚、湯二人不由愕然。

     湯堯認為,魚得水對李悔的信任仍然堅定。

     如果是他,剛才應當敢去接此铐,怕她有詐。

     魚、湯二人一交眼色,立刻奔向映壁處之後。

     映壁又叫照壁,通常是間隔内外院的一道壁。

     這壁上有九條金龍,最大一條的龍頭探出壁外,張着口,伸進手去可以伸到壁後來。

     二人剛到壁後,壁前己有動靜。

     事實上是李悔站在壁前,伸手進入龍口。

     隻不過她的手并非伸到壁後來,萬一魚得水铐住她的手怎麼辦?她伸手入内,立刻收手隐手花叢中。

     追的人看到了她這一手。

     她為什麼把手伸入龍口内。

     一時之間想不通,最直覺的想法是把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藏在龍口之中,這也是由于此人未看到壁後的魚、湯二人。

     那知此人尚未到達九龍壁邊,另一個人卻斜刺掠近,伸手入龍口一摸,未摸到什麼,再深人,就自壁後探出手來。

     隻聞“咋嚓”一聲,這雙手被铐上了。

     铐子上鋼铐,正是魚得水之物。

     他身為捕頭,身上随時都有這東西,甚至不止一副,李悔偷了一副,铐子是兩隻,中央有鋼練相連。

     魚得水把一隻铐子抓在手中,另一铐子铐住了伸來的那隻手腕上,他看出這隻手不是李悔的。

     這人似乎大吃一驚,大力一掙,魚得水拉住。

     兩個人一個在這邊掙,一個在另一邊拉,勢均力敵。

     這個人不是原先那個穿怪衣把全身密封的人。

     此人很年輕,大約二十六七歲,和湯堯差不多。

     當然,比魚得水大了七八歲光景,此人掙不回手就大叫道;“李海……你嫌我……大五不會輕饒你的!” 這工夫那個全身密封起來的人過去幫他拉。

     這後邊由魚、湯二人拉住,雙方還是相持不下。

     這個被铐住的青年人道:“李悔妹子,我知道是你。

    ” 李海卻不吭聲,趁機攻上,她用的是大摺扇,“刷刷”作響。

     “嗳嗳!妹子,你真打呀!” 可以猜到,李悔以此法騙到這年輕人,希望能宰了他,而其最初的目的是不是要賺這年輕人? 或者她要賺的是那個渾身密封起來的人? 這工夫魚、湯二人這邊的拉力減輕,就知道那邊本來是兩個拉扯,一是年輕人也就是被铐之人,另一即頭臉密封起來之人。

     現在一輕,八成是另一幫他拉的人松了手助他攻擊李悔。

     一聽即知,李悔是以一對一。

     雖然年輕的是被铐了一手,而且後面接緊,他活動的範圍有限,但僅看那另一人的輕功即知李悔非敵手。

     魚得水拉着,湯堯眼下紮上帕繞到壁前。

     果然,李悔應付那個身材瘦小,渾身密封的人,已是守多攻少,招扇施展不開,甚至對方還是徒手。

     由于這人逼着李悔接近被铐的年輕人,也等于一個半人在對付李悔,事實上這人一個也夠李悔應付的了? 湯堯揮刀撲上,好怪衣人仍不撤兵刃,此人對李悔也許留了情了。

     在不撤兵刃的情況之下,湯堯和李海仍然占不到上風。

     湯堯和魚得水有一套很簡單的暗語,别人聽不懂。

     因為洪門“春典子”、江湖黑話等等,你會說别人也會聽,他們發明的是以藥草名字編成的黑話。

     湯堯說了句“黃連加銀杏”。

     黃連是苦的,人人都知道。

     銀杏又稱“白果”,也有苦味,但比黃連的苦味差,但在“百草”上談及白果的性味: 苦,有小毒。

     這“黃蓮加銀杏”的意思是兩人攻他一人。

     這兩人一“大苦”一“小苦”,黃蓮大苦,即最難纏之意。

     另一個小苦,比較不太難纏,就是這意思。

     當然,即一個“黃蓮”就已經夠苦的了。

     魚得水知道湯堯和李悔加起來還不成。

     萬一來了人就無法脫身,立刻把另一隻铐子铐在鐵柱上,他也繞過來出啊手,這麼一來情況就不同了。

     魚得水赤手,湯堯用刀,李悔則用摺扇。

     那個怪衣人貴州既要保護被铐住的年輕人,又要保護他自己,左支右細,有點十分吃力,這三個人無一庸手。

     即使李悔,大約也和湯堯相差極微,甚至不比他低。

     若論輕功,也許李悔比湯堯還略高些。

     就在這時,湯堯在那年輕人的肩上掃了一刀。

     李悔趁機又在他腰上砸了一扇,年輕人大聲道:“妹子,義父不會輕饒你的,你太不像話了!” 魚、湯二人一聽,嘿!原來此人正是李雙喜。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就是闖王的義子,也算太子,比闖王更嗜殺。

     魚、湯二人不能殺李闖,能殺此獠也很不錯了。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