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關燈
?要不又怎知湯堯的流年不利而予於指點,道:“魚某身不由已,請姑娘原諒!” 姑娘不再說話,卻深深地歎了口氣。

     魚得水深感事難兩全,食畢到廂房中去了。

     晚膳時.姑娘一反早、午餐之冷淡,且準備了豐盛的菜肴,還有燒酒半斤,道:“魚大俠,小女子敬你一杯!” “魚某公務在身本不能飲酒,姑娘盛情卻之不恭,就陪姑娘一杯!” 二人各幹了一杯,姑娘道:“大俠如就此離去,下次光臨,情況就不大相同了!” “姑娘的苦心,小可豈是鐵石心腸之人,可惜魚某不敢私而忘公,我心之苦,非我所能形容。

    ” “據本姑娘所知,大俠并非公門編制中的捕頭,不過是一半義務一半取得酬勞的工作,也不必那麼認真……” “魚某作事講究職業良心,如果是小罪,可以不舉,如此巨案在下不敢包庇……” 姑娘不再說話,這頓飯吃得也十分别扭。

     深夜,魚得水躺在床上谛聽風雨聲,忍不住回味着姑娘的一言一行和一颦一笑,不由長歎一聲。

     現在他一走了之還不算太晚,他能這麼作嗎?這工夫風雨中似有呼救聲,最初他以為是錯覺,或者潛意識中本注有這種英雄救美的幻想,傾耳靜聽,确有呼吸之聲:“救命呀…… 色狼!救命呀……” 魚得水來不及穿上外衣,蹬上鞋子,開了門,聽到是正屋左邊那間中發出呼聲的,他穿窗而入。

     幾乎在此同時,一個背影自後窗外一閃而沒。

     這屋中孤燈搖曳,地上有個大木盆,木盆中氣騰騰,隻是木盆還不夠夠大,一個人坐在盆中洗澡必須把雙腿伸到盆外。

     在燈光搖曳之下,那晶瑩、細緻、白中透紅的胴體,泛出脂玉般的光澤,是姑娘在洗澡色魔尚未得逞。

     小魚是君子,但君子也不能有效控制自己的眼睛,他的視覺上爆出火花,當他正要自後窗追出去,卻發現姑娘似乎吓昏過去,自然還是先救人要緊。

     姑娘仰身盆中,下身蜷曲,當然那緊要部分是視覺的死角,但上半身卻是一覽無遺。

     他急忙把浴巾蓋在她的胸前,呼叫道:“姑娘……姑娘!”似乎沒有反應,隻好抱起她放在床上,這工夫她才醒來。

     “我好怕!”她忽然抱住了他。

     這是多麼人的場面,設若魚得水不是一絲不苟的人,“織女初弄舊玉笛,牛郎再彈新琵琶”是極為可能的。

     隻不過他是個鐵漢。

     他掙開來,道:“魚某重責在身,希望在下的自重不至于傷了姑娘的自尊……”說畢,回到廂房中去了。

     他很矛盾,也很痛苦,但不願違背自己的良知作事。

     深夜,父婦在客廳中相對良久,少女道:“爹,您就回避一下好不好?他畢竟是個為正義奔波的人。

    ” “爹是何等身分,怎麼可以要女兒做那種事?” “爹,那是大嬸的意思,但女兒以為他總是女兒的……” “住口!事已至此,爹敢隻好接着!” “爹,固不論你們誰勝誰敗,其結果仍是可以想象的。

    ” “爹暫時避而不見,正是給他改變主意的機會。

    ” “爹,至少他是公事公辦!” “什麼公事公辦?他是官方建制中的一名捕頭嗎?不過是出出鋒頭而已。

    芝兒,爹一生沒有讓過一個人,隻有他例外。

    ”這工夫客廳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走進一個人來。

     他正是那個隻有十八歲卻混了個“一把抓”神捕名頭的魚得水,顧盼自若,居然沒有一絲懼色,兩人互祝一眼,老人道:“今夜沒有霧,你這“霧中人’自忖有幾成把握?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把戲?” “刷”地一聲,後窗中又射進一人竟是湯堯。

     他們是好友,他也是魚得水的影子。

     對付這等曠世罕見的大敵,他怎能不來?道:“我們也知道,‘霧中人’的把戲瞞不了你的……” “你們找老夫何事?”上次在“魔手邪怪”屋上窺視的正是叟?也許是另一個人。

     魚得水道:“三年前你自潞王府中盜走名人字畫三十餘幀,還有禦筆‘鐵卷丹書”,如果書、畫仍在,交還失主,可以大事化小!” “不成,老夫是受人之托。

    ” “受何人之托?” “你是‘霧中人’的傀儡,不配與聞此事。

    ” 魚得水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必是福主唆使,旨在陷害,但朝中大臣無不知福王有: 貪淫、酗酒、不孝、暴虐、不讀書及幹預官司等七項劣迹。

    忠臣如張慎言及呂大器等人都反支立福王,隻有鳳陽總督馬王英及魏忠賢餘黨阮大欽等人知福王昏庸,便于控制利用,非立福王不可……” “叟”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一張精瘦的臉上毫無表情。

     此刻正是明朝壯烈帝崇祯十七年,流寇李自成攻陷北京的時候事已至此,話已說絕,金大嬸忽然出現代主人出手。

     湯堯一接就知道她不行,但也不是泛泛之輩。

     此刻魚得水這才想通,所謂全大嬸的丈夫病重,她必須回家探望,隻是暗示魚得水家中隻有他們二人了。

     隻要魚得水要,也許什麼事都可以發生,那包括真的投懷送抱換取其父的罪案,或者來一次“仙人跳”,在緊要關頭“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