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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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我得認為,這是他發現她很有用處,”波洛說。

    “隻要愛說閑話的人忙着把他們倆的名字連在一起,這位醫生的任何古怪行徑也就不會引人注意了。

    ” “那麼你認為他從來沒有真正對她喜歡過嗎?”我急切地問道——在這種情況下也許稍微太急切了一點。

     “那當然我說不出,可是要我告訴你我個人的意見嗎,哈斯丁?” “好的。

     “好吧,是這樣:卡文迪什太太并不喜歡他,她絲毫沒有喜歡過鮑斯坦醫生!” “你真的這樣認為?”我沒法掩飾住我的高興。

     “我完全确信這一點。

    我會告訴訴你為什麼。

    ” “是嗎?” “因為她喜歡的是另外一個人,我的朋友。

    ” “哦!”他這是什麼意思呢?不由自主地,一股令人愉快的暖流傳遍了我的全身,我不是個牽涉到女人時九愛虛榮的人,但是我回憶起某些迹象,現在想來也許太輕而易舉了,可它們似乎的确暗示了—— 我的美好的沉思被霍華德小姐的突然進來打斷了。

    她慌忙朝四周掃視了一眼,弄清房間裡沒有别的人,接着就飛快地拿出一張舊的包裝紙。

    她把這遞給了波洛,低聲說了這麼句含義隐晦的話: “在那口衣櫃頂上。

    ” 說完她就匆匆地離開了房間。

     波洛急忙打開這張紙,發出一聲滿意的驚叫。

    他把它攤在桌子上。

     “過來,哈斯丁。

    告訴我,這個起首字母是什麼——J.還是L.?” 這是張中号尺寸的包裝紙,上面滿是灰塵,好象擱着有一段時間了。

    但是引起波洛注意的是頂上的簽條。

    上面有著名戲劇服裝商派克森先生商店的印戳,它寄給“埃塞克斯,斯泰爾斯村,斯泰爾斯莊園,X(尚未确定的起首字母)卡文迪什先生。

    ” “這可能是T.或者是L.,”我對這研究了一番後說,“決不是J。

    ” “好,”波洛回答說,重又把紙折了起來。

    “我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

    沒錯,這是個L.①!”—— ①J-為約翰,L.為勞倫斯英文名字的起首字母。

     “這是哪兒來的?”我好奇地問道。

    “重要嗎?” “中等程度。

    這進一步證實了我的推測。

    我推斷有這麼一張紙,就叫霍華德小姐去搜尋,結果,如你剛才所看見的,她找到了。

    ” “她說的‘在那口衣櫃頂上’是什麼意思?” “她說的意思是,”波洛立刻回答。

    “她是在一口大櫃頂上找到它的。

    ” “放張包裝紙的怪地方,”我沉思着。

     “根本不奇怪。

    大櫃頂上是放包裝紙和紙盒子的好地方。

    我自己就是把它們放在那兒的。

    擺整齊了,一點也不刺眼。

    ” “波洛,”我認真地問道,“關于這件罪行,你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了嗎?” “是的——可以說,我相信我知道是怎麼幹的。

    ” “啊!” “不幸的是,除了推測之外我還沒有證據,除非——”他突然使勁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旋風似地急速把我帶到樓下過道裡,激動地用法語喊道:“多卡斯小姐,多卡斯小姐,有空請你來一下!” 多卡斯被這叫聲弄得張皇失措,急忙從餐具室裡奔了出來。

     “我親愛的多卡斯,我有一個想法——個小小的想法——要是它證明是正确的,那該是多好的運氣!告訴我,星期一,不是星期二,多卡斯,而是星期一,就是法生慘案的前一天,英格裡桑太大的電鈴是不是出過毛病?” 多卡斯顯得十分吃驚。

     “是的,先生,你說中了,它是出過毛病;可是我不知道你這是怎麼聽說的。

    一定是老鼠什麼的把線給咬斷了。

    星期二早上來人修好的。

    ” 波洛高興得長長地驚叫了一聲,帶頭回到休息室。

     “瞧,一個人不一定去找表面的證據——不,隻需推理也行。

    可是人類是脆弱的,發現他的想法完全對頭,就得到安慰了。

    嗨,我的朋友,我現在就象一個精神振作的巨人。

    我要跑!我要跳!” 他真的又跑又跳起來,胡亂往下跳到落地長窗外面的那一大片草坪上去了。

     “你那位不平常的小個子朋友在做什麼呀?“我身後的一個聲音問道。

    我一回頭,發現瑪麗-卡文迪什就在我的旁邊。

    她微笑着,于是我也笑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實在沒法告訴你。

    他問了多卡斯一個關于電鈴的問題,她給他回答以後,他就高興得象你看到的這樣蹦蹦跳跳了!” 瑪麗笑了。

     “多滑稽!他從大門出去了。

    今天他不回來了嗎?” “我不知道。

    我已經不想去猜測下一次他要做什麼了。

    ” “他的确有點瘋瘋癫癫嗎?哈斯丁先生?” “我真的不知道。

    有時候,我确信他是瘋瘋癫癫的;其次,在他最癫狂的時候,我發現他的癫狂是有條理的。

    ” “我明白了。

    ” 盡管瑪麗在笑,”可是今天早上她看上去心事重重。

    她似乎很嚴肅,幾乎有點哀傷。

     我想,這也許是和她交涉辛西娅問題的好機會。

    我認為,一開始,我還頗為得體,可是我沒說多久,她就以命令的口吻把我給止住了。

     “我不懷疑,你是一位傑出的辯護律師,哈斯丁先生,可是在這件‘案子’上,你的才能算是給完全白扔了。

    辛西娅不會遭到我的任何刻薄對待的。

    ” 我開始無力地結結巴巴說,希望她不要認為——可是她再次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