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明紀事本末卷之五

關燈
子太傅。

    良玉嘗疏承德将士屢月無食;命急濟之,然無所出。

     十一月,左良玉疏擊華容、石首賊,皆大捷。

     是月,劉澤清誣殺總兵官邱磊。

    磊固諸生,與左良玉皆從軍,坐摽掠當死;磊獨任之,良玉得免。

    及良玉貴,以萬金出磊于刑部獄。

    侯恂請以為山東總兵官,與澤清不相能,又掠其貨;澤清不能報,乃谮諸史可法,猝執之白沙溝殺之(見前)。

    朝廷徇澤清意,不能異;可法亦無如何。

    良玉聞之,心怏甚。

    黃斌卿以良玉難制,請卻屯安慶;許之。

     宏光元年春正月,左良玉請留何騰蛟撫楚;不可,乃止。

    時鎮将競撓用人權,良玉則否。

    馬士英畏良玉甚,用阮大铖策,大築堡于江上,字之曰「西防」。

    良玉怃然曰:『今西何防,直防我耳』。

     二月,左良玉疏薦大仆寺卿王骥材,以為湖廣巡按禦史;骥辭,不許。

     俄,李自成陷襄陽,良玉部不能禦。

     禦史黃耳鼎疏劾:『袁繼鹹說左良玉援立他宗,良玉不之從』。

    實以構之。

    良玉又嘗不拜監國诏,聞之懼,疏辨與繼鹹無少隙,耳鼎受人指。

    宏光帝喻解之。

    群小并欲召繼鹹入害之,宏光帝恃之制良玉,言彼地需繼鹹;又假廷推名害之,亦不克(見前)。

     三月,左良玉聞太子獄,抗疏争之(見前)。

    宏光帝喻為王之明,太子真者不失王爵;吳三桂、史可法事皆訛僞(左疏中語)。

    令法司裒訊時語示之。

    而良玉疏已列抄,工部侍郎何楷言:『鎮臣所疏太子之狀明甚』。

    命立毀之,曰:『此豈可流行者』! 是月,李自成逼承天,馬進忠不能拒;良玉告急,命何騰蛟禦之。

     己酉,左良玉舉軍反。

    黃澍既匿于其軍,忿失職,日說良玉清君側。

    其部多降寇,思俘掠;又畏自成逼,争然之。

    良玉顧其衆行則散走不可制;不許。

    及太子事起,良玉亦愠。

    澍陰與左夢庚召馬進忠、馬士秀、王允成、惠登相、吳學禮、張應祥、楊國棟、徐懋德、毛顯文、張光璧、金聲桓、常登、徐勇、張應元、徐育賢、盧光祖、盧鼎、李國英、徐恩盛、高進庫、胡友聲、徐元仁、常國安、杜應金、印啟貴、于自成、段鳳翔、秦天祿及其它凡三十六營将歃血盟,共舉兵反。

    僞延良玉出,甫踰阈,即遷其币,焚府第、燒省治、屠士人,執何騰蛟以下官;出其狀,請畫諾。

    良玉猶未決,一将拂衣起,大言『疑事無成,必主帥止,某等請行』。

    良玉從之,以讨馬士英為名,傳檄遠近。

    略言:『馬士英昔冒九死之罪,重荷三代之恩。

    當國家多難之日,侈擁戴勸進之功;以今上曆數之歸,為私家攜贈之物。

    本為複仇而立君,乃事事與先帝為仇;初因民願而擇主,乃事事拂兆民之心。

    蘇、松、常、鎮橫征之使肆行,檇李、會稽妙選之音日下。

    江南無夜安之枕,言馬家,便爾殺人;北鬥有朝彗之星,謂英君,實應圖谶。

    舍诰命、贈蔭之餘無朝政,自私仇、舊怨而外無功能。

    而乃冰山發焰,鳄水興波。

    同己者性侔豺虎、行列豬豭,如阮大铖、張孫振、袁宏勳數十巨惡,皆引為羽翼,以張殺人、媚人之幟;異己者德并蘇黃、才侔房杜,如劉宗周、姜曰廣、高宏圖數十大賢,皆誣為朋黨,以快如虺、如蛇之心。

    道路有口,空憐「職方如狗、都督滿街」之謠;神明難欺,最痛「立君由我、殺人何妨」之句。

    又況皇嗣幽囚,列祖恫怨。

    海内懷忠之人,誰不願食其肉;敵國向風之士,鹹思操盾其家』。

    又檄:『馬士英蠻獠無知,貪狼背義。

    挾異人為奇貨,私嫪毒以種奸;欺蝦蟆之不聞,恣鹿馬以任意。

    不難屠滅皇宗,遂敢戕戳太子。

    效胡濙之訪邋遢,既不使遁于荒野;踵錢甯之訊大千,又不容斃于深宮。

    群小羅織,比燕啄而已深;中陛幽囚,視雀探而更慘。

    李沾威拷,何殊崔季舒拳毆;王铎喝招,有甚朱友恭塞謗。

    豈先帝不足以留種,沉其弟、又滅其兄;将朝廷自有一番人,削其臣、并翦其主?嗚呼!安金藏之不作,邴定侯之已亡。

    附會成群,敢曰「吾君之子」;依違欲了,鹹稱「的系他人」。

    臨江之當乳虎,是可忍也?子輿之遭毒蟒,尚何言哉!願偕義士,共讨天仇;風雲氣奮,日月光明。

    郿塢豐盈,應有燃臍之禍;漸台高擁,難逃切舌之災』。

    又疏劾馬士英八大罪;略言:『臣在行間,無不日聞其罪狀。

    太子南來,陛下屢發矜慈,士英必欲置死;臣前二疏冀其少悟,而奸謀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