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實錄卷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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帑金五萬,命禦史梁炳赈饑陝西。

    時山西永甯州民蘇倚哥殺父母,炙而食之。

     川寇三萬人退屯鄖陽之黃陽灘,分三道——一均州趨河南、一鄖陽趨淅川、一金漆料過河趨商、洛、盧氏;張應昌戰均州五嶺山,兵敗,還均州。

     西人陷得勝、鎮羗二堡。

     丁醜,賊陷兩當縣。

    賊攻蒼溪,陷鳳縣;洪承疇聞插漢犯甘肅,即自漢中行。

    至棧道青橋驿,聞賊營甯沔州;庚申,返褒城、至沔州援甯羗,賊由陽平奔鞏昌。

    丁卯,承疇過白水江;辛未,抵擺州。

    壬申,至成縣,見賊勢盛,且分道一向邊方、一向漢中,知府斷棧道、守雞頭岡,賊不得至褒城,由漢王山犯固城、洋縣,官兵固守;賊間往石泉溪陰,又别部賊二萬趨寶雞、汧陽求撫。

    又湖廣賊二、三萬犯平利。

    蓋春夏間楚、蜀賊合于秦,又盧象升等萃兵于楚,故賊盡奔漢中、興平;而川賊入西鄉者二、三千,又犯城固東下。

    是時諸賊盡入漢中、興平,以接于商、雒矣。

    寇自五年聚于晉,縱之渡河,而豫、楚被害;至是,又還集于秦:而朝廷漫無措置,失此機會,良可惜也! 癸未,賊往四川,阻大江,入西安之終南。

     是月,宣大收降丁五千一百九人,婦女不預焉。

    時插漢虎墩兔憨西徙。

     總督漕運楊一鵬奏言:『去冬十一月,淮、泗之間方千裡俱有異鳥叢集。

    雀喙、鷹翅、兔足、鼠爪來自西北,千萬為群;未嘗栖樹,集于田,盡食二麥:亦災異也』! 五月丙戌(原文誤丙寅)朔,尚膳監太監王永祚奏:三宮膳羞,歸并大庖。

    從之。

     辛卯,免浙江崇祯三年以前織造緞疋。

     賊陷文縣。

    文縣去歲大旱,入秋早霜,冬無雪;今春不雨,鬥米七錢。

    延綏西路,數年不登。

    賊分部,一掠鄜、延,奔綏清金峪者,官兵擊斬千三百餘級;一掠延、慶,亦擒斬數百:皆傍終南山,竄入商、雒。

     插漢虎墩兔憨犯甯夏,總兵馬世龍拒之,斬八百九十餘級。

     丙申,洪承疇以副總兵賀人龍劉成功等兵二千、遊擊王永祥騎八百赴藍田。

    蓋寇出陝西之道有二:曰商、雒,曰漢中、興平。

    時賊深入南山大峪,實近省會;故逐之。

    遂東奔綱峪川,複入大山,遠竄商、料來羅。

    其前犯西安、泾陽、三原之賊李自成、張獻忠等,俱西奔盩厔、鄠二縣。

     傅宗龍密陳防海之策,欲盡撤皮島兵以節浮費;兵科給事中常自裕言。

     賊陷盧氏縣。

     乙巳,洪承疇自漢中西援甘肅。

     練國事奏:『今日最難有五:一〔曰〕缺兵。

    大盜起于延綏、榆林,兵力不足,遂調甘肅。

    自甯夏喪師于靈州、甘肅喪師于涼州,今防插虎尚且不足,能分以剿賊乎?榆林兵止五千,陳奇瑜率之而防秋,又當西還,則兵愈少。

    二曰缺饷。

    西安、鳳翔兵荒,且留新饷;即使支盡,不抵三鎮之用。

    司府無可借饷,饷将安出!三曰缺官。

    荒、盜頻仍,有參罰戴罪、有追贓客死、有失城就逮;道、府且不樂就,何況有司!今官缺三十餘員,何以治民、辦賊?故缺官急宜補,而參罰亦宜少減也。

    〔四〕曰宗祿。

    秦俗嚣悍,貧宗尤甚;垂涎赈金,漸不可長。

    〔五〕曰驿遞。

    秦、晉驿遞,例不全給。

    今募夫之苦更加十倍,故人人思遁。

    凡在沖路,宜全給以安其心』。

     洪承疇等自盩厔、郿縣渡河抵岐山,向平陽,分三道。

    寇十餘萬,承疇兵僅三千在漢中,總兵左光先、遊擊趙光遠兵三千四百有奇在臨鞏,總兵孫顯祖兵千五百、參将蔔應等兵二千在平涼,副總兵艾萬年兵千人止可城守,其遊擊王永祥、馬獻圖分戍者不預焉。

    總兵張全昌等兵六千,視盜所向,以為援剿。

     六月乙卯朔,洪承疇以援甘肅,上言:『漢南諸郡各接楚、蜀,今大兵皆屯楚、蜀,賊必偪入漢南。

    陝撫練國事遠駐商、雒,按臣範志粹又以會城空虛而移駐。

    臣以邊急,複離漢南。

    大盜回集,誰為反顧』! 叙禁旅功,廕太監曹化淳世襲錦衣衛正千戶,袁禮、楊進朝、盧志德各百戶,賜金、币;餘有差。

     總兵陳洪範請滅插漢;上命趣赴登州。

     丙寅,陳奇瑜因撫治鄖陽盧象升剿竹山、竹溪各山寇速戰,斬一千七百五十三級。

     賊犯郿縣,為鄉兵斬溺甚衆;寶雞、岐山義勇聞風率先,賊敗去。

     戊辰,飛蝗蔽天。

     己巳,劉成功、柳國鎮、艾萬年等以三千人戰甯州之襄樂,頗有斬獲。

    俄賊衆伏發,被圍;萬年、國鎮敗沒。

     先是,陳奇瑜圍李自成大部于南山車廂峽。

    會連雨四十日,賊馬乏刍,且苦濕,死者過半,弓矢俱脫,賊大窘,乃自縛乞降;奇瑜許之,各給免死票回籍。

    甲戌,出山。

     張全昌追賊兵敗,都司田應龍、張應春死之。

    賊連勝益驕,欲犯西安、泾陽、三原等縣;洪承疇令曹文诏以三千人自甯州往援。

     清兵圍大同。

     陳奇瑜于峽石獅子山剿秦、晉遺賊,斬七百二十五級,渰五千餘人,堕崖死者二千餘人。

     秋七月乙酉朔,降盜陷隴州;陳奇瑜聞之,檄各屬嚴守待命。

     谕兵部禁劄付加銜。

     加築京城。

     丙戌,日食。

     己醜,洪承疇奏言:『賊在慶陽、西安,拒敗官軍。

    猖獗如此,大抵賊可十四、五萬,明知官軍一、二萬不能四馳,恃其勢衆,旁伏遞進:則剿殺之難。

    賊皆精騎,每跨雙馬;官軍馬三、步七:則追逐之難。

    賊攻堡掠野,到處可資;官軍待糧轉運:則糧刍之難。

    賊入山負嵎,官兵相待一日,即誤坐一日:則時日之難』。

    且請鹽課銀三十萬,加曹變蛟秩,鼓其敵忾。

    遂加曹變蛟副總兵。

     辛卯,賊至鳳翔西關,藉口奉督、撫文安插城内;守臣知為巨寇,诒以門不敢啟,須缒城而上。

    先登三十六人,盡殺之。

    陳奇瑜因借以為辭,劾地方官紳撓偾撫局,以激上怒;命缇騎逮寶雞知縣李嘉彥及鳳翔鄉紳孫鵬等五十餘人,下刑部獄。

     清兵入大同張家口,又入膳房堡,焚龍門關。

     叛兵楊國棟等擁三千騎直抵西安城下乞撫,巡撫禦史範複粹無計,惟登陴固守。

    明晨,練國事在鄠縣聞之,馳還;登南城,檄賊至濠畔講。

    一日夜未決,度不受撫,必西走鄠、盩厔;密檄沿途官兵饬備,更設伏于盩厔境上之夾水溝。

    時禾茂泥淖,騎不任馳;伏發,殲其半。

    國事又遣官招之,谕殺渠自贖,予上賞;頃之,一賊斬國棟以首獻。

    賊人人自疑,互戕千餘人;餘仍入南山。

     壬辰,清兵入保安、懷來;命甯遠總兵官吳襄、山海關總兵官尤世威以兵二萬分道援大同。

    時遼東粗安,有言巡撫方一藻、總兵祖大壽私通,故移警于西。

     洪承疇令曹變蛟赴三原。

     癸巳,京師戒嚴;清兵屯膳房堡沙嶺,往陽和。

     乙未,洪承疇趨富平,轉入渭南,遏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