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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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遠土的年輕夫婦&mdash&mdash女的患有嚴重的疾病,而男人則在性方面要麼無能,要麼極端笨拙。

    我聽到沙可反複地說:&ldquo繼續努力,我相信你,你會成功的。

    &rdquo說話聲音較低的布羅阿代爾一定是表示了他的驚異,像這位妻子這樣的症狀居然可能是由這樣的情境引起的。

    因為沙可突然很激動地喊叫起來:&ldquo但是,在這種病例中往往總是生殖器的問題&mdash&mdash總是,總是,總是。

    &rdquo當時他兩臂交叉在胸前,用他自己特有的生動方式,踮起腳尖上下跳躍了好幾次。

    我感到在那片刻我被驚異得幾乎麻痹了,我自言自語地說:&ldquo噢,但是如果他知道了這種事,他為什麼從未這樣說過呢?&rdquo不過這種印象不久便被遺忘了;對癔症癱瘓的腦解剖和實驗歸納吸引了我的全部興趣。

     一年以後,我作為神經性疾病的講師在維也納大學開始了我的醫學生涯,并且在所有和神經症的病因學有關的事情上,我仍然像人們所預料的一個受過大學訓練的有前途的大學生那樣無知無識和天真無邪。

    一天,我從克羅巴克那裡獲得一條友好的消息,要我為他接待一位女病人,因為他新任一所大學的教師,不能抽出足夠的時間。

    我在他之前到達病人家中,發現她遭受着無可名狀的焦慮困擾,隻有當她每日每時最精确地得知她的醫生的消息時,才能使她減輕痛苦。

    當克羅巴克到達後,他把我拉到一邊說,這位病人的焦慮是由于這個事實,雖然她已結婚18年了,她卻仍舊是個完全的處女(virgointacta),丈夫是絕對的性無能。

    他說,在這類病例中,醫生是無能為力的,除非用他自己的聲譽保護住這個家庭的災難,并且忍耐下去,如果人們聳聳肩對他說:&ldquo要是這麼多年後他仍然治不好她,那是他的不中用。

    &rdquo他補充說,對于這樣的疾病的唯一處方我們都很熟悉,但卻無法開出來。

    上面寫着: RPenisnormalis(使陰莖障礙恢複正常) dosim(的藥劑) repetatur!(反複練習) 我從未聽到過這樣的處方,而且總想對我這位善良的朋友的譏诮而搖頭。

     當然,我沒有洩露這種可恥的觀念來自名門顯貴以使其他人為此負責。

    我非常清楚地知道,僅用匆匆一瞥就表達出一種觀念是一回事,而認真看待它則完全是另一回事&mdash&mdash也就是說,從字面上看待它,在面臨每一矛盾的細節時探究這種觀念,并且使它在被人們接受的真理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則完全是另一回事。

    這就是偶然調戲和負有其全部責任和困難的合法婚姻之間的不同之處。

    &ldquo和一個觀念結婚&rdquo(Epouserlesidéoesde),不管怎麼說,在法語中都是并非不同尋常的修辭手法。

     在由于我的研究而添加到宣洩法當中去,并且把它遷移到精神分析中去的其他新因素中,我可以特别提到壓抑和抵抗(resistance)的理論,對幼兒期性欲的承認以及作為潛意識知識的一個來源的夢的解釋和開拓。

     壓抑理論當然是我不依賴于任何其他來源而得出的。

    我并不知道任何可能會向我提到這個理論的外部印象,長期以來,我一直認為這一理論完全是首創性的,直到奧托·蘭克(1911a)給我們看了在叔本華(Schopenhauer)的《作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中的一段話,在這本書中,這位哲學家尋求對精神錯亂做出解釋。

    他在書中所說的關于反對接受一種痛苦現實所做的鬥争,竟然和我的壓抑概念如此完全一緻,以至于我把這次做出發現的機會歸于我的知識不淵博。

    但是,其他人讀過了這篇文章就過去了,并沒有做出這種發現,要是我在年輕時更喜歡閱讀哲學著作的話,或許同樣的事情也會發生在我身上。

    在以後的幾年裡,我便放棄了閱讀尼采著作的嗜好,存心想在精神分析中獲得的印象方面不受任何預期觀念的妨礙。

    因此,我曾做好準備&mdash&mdash并且對這樣做感到很高興&mdash&mdash要放棄在許多情況下對一切優先權的要求,在這些情況下,艱苦的精神分析研究隻能确證這位哲學家通過直覺所認識到的那些真理。

    [206] 壓抑理論是奠定精神分析整個結構的基石,它是精神分析最重要的一部分;不過,壓抑理論不是别的,而是對一種現象的理論闡述,如果我們沒有訴諸催眠就對一個神經症患者進行分析,那麼,我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經常觀察到這種現象。

    在這樣的情況下,人們往往會發現對分析工作的一種抵抗,并且為了阻撓分析工作而求助于一種記憶的喪失。

    若使用催眠就一定會把這種抵抗隐藏起來; 因此,精神分析本身的曆史隻是從不使用催眠這項新技術才開始的。

    這種抵抗與某種健忘症相一緻,對于這個事實進行理論上的考慮,不可避免地要導緻我們得出潛意識心理活動的觀點,這是精神分析所特有的,也使它和關于潛意識的哲學思辨十分明顯地區别開來。

    因此可以認為,精神分析的理論是試圖說明兩個驚人而又出人意料的觀察事實,隻要試圖把一個神經症患者的症狀追溯到他的過去生活中的起源,那麼,兩個事實就會出現:這就是移情和抵抗這兩個事實。

    承認這兩個事實和把它們當作研究的出發點的任何研究路線都有權自稱是精神分析,即使它所得到的結果和我自己的并不一樣。

    但是,任何一個人如果堅持自稱是精神分析學家,卻對這個問題采納其他觀點,而躲開這兩種假設,那麼,他也難以逃避通過嘗試性的表現而濫用所有權的譴責。

    如果任何人想把壓抑和抵抗理論放在這些前提中,而不是放在精神分析的發現中,那麼,我就會最強烈地反對他。

    這樣一些具有心理學和生物學普遍性質的前提确實存在,而且在某個其他場合考慮到這些前提将會是有用的;但是,壓抑理論卻是精神分析研究的産物,是從無數的觀察中合理地抽象出來的理論推斷。

     這種理論的另一産物是關于幼兒性欲的假說。

    然而,這是較晚時期才提出來的。

    精神分析在嘗試性研究的早期并沒有考慮到這樣的事情。

    最初觀察到的僅僅是,當前經驗的作用必須追溯到過去的某件事。

    但研究者們往往發現一些他們所預料不到的東西。

    人們愈來愈被拖回到過去;最終人們希望能在青春期停止,人們通常認為性沖動在這個時期才會喚醒。

    然而,這全都是徒勞; 這些痕迹一直追溯到童年,乃至它的更早期。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