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烈陽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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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遜一至二籌,但今日看來,竟然前後判若兩人,功力較之三年前,增加何止兩倍,這豈非是不可思議的事!” 陳霖心念一轉道:“這也未見得!” 猴叟小眼一瞪道:“你又有何見地?” 陳霖道:“假定他在一年前或兩年前,偶獲奇緣,而在短短時日之内,功力大增,這并非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好,這一點也算如此解釋,還有更重要的兩點,你縱有蘇秦張儀的辯才,恐怕也難使它接近事實!” 陳霖不由大感興趣,好奇的道:“哪兩點?” 猴叟神色凝重十分的道:“第一點,南宮老兒一向都稱我為老猴兒,而今卻改稱猴叟!” “也許他有意要斷絕一切交往!” “不合情理!” “那第二點呢?” “他的目光之中,似乎含有一種陰毒之氣,邪而不正,令人不寒而栗,這與原來的他,完全是兩個極端,絕對的不同!”陳霖偏頭一想之後,道:“也許他在最近練了一種什麼邪功,所以使目光改色?” “這更不對了!”“何以見得?” “南宮老兒的素性我深知,生平守正不阿,對于異端邪說,更是深惡痛絕,若說他去練什麼陰功毒技,是不可思議的事,同時适才交手他受傷敗落,也未見施展什麼歹毒陰功,他的身手僅屬詭奇,而談不上歹毒!” 陳霖不由詞窮,猴叟的話,使他無從反駁,相反的他也感到了事情的突兀可疑。

     但南宮先生終究是南宮先生,這一點是不容否認的,至于事實的演變,卻就使人莫測了! “猴叟曹贻”沉思有頃之後,眼睛突然一亮,道:“莫非……”便随即又大搖其頭道: “不可能,不可能!” 看得陳霖激奇不已,訝然道:“你想到了什麼?” “這太不可能了!” “說出來聽聽看?” “由此西去三十裡,有一座‘斷魂谷’,如果南宮老兒是被谷主所算的話,那他的奇突轉變,就不算為奇了,可能他本性已失,被人所用!” “斷魂谷主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淫、毒、狠三者甲天下!” “是男是女?” “女的!” “什麼名号?” “三絕姥姥!” 陳霖面色陡變,一把抓住猴叟的手腕道:“什麼?你再說一遍!” “三絕姥姥!” “江湖一美何豔華和四毒書生的師父?” “一點不錯,怎麼,你和她……” “我要找她!”“你要找她?” “不錯!” “猴叟曹贻”驚奇萬狀的道:“為什麼?” “告訴你也無妨,你可曾聽說過‘無虛劍吳佑年’其人?”“知道,但他早已失蹤江湖,他就是‘江湖一美何豔華”的丈夫……” 陳霖放開了猴叟的手腕,伸手向腰間一探:“锵啷”一聲龍吟起處,陳霖已抽出了腰間的長劍,青光熠熠,寒氣森森!運勁一抖,劍芒暴漲八尺,數根野竹,恰當其鋒,紛紛倒折!“猴叟曹贻”下意識的向後連退三步,愕然望着陳霖,不知他此舉何意? 陳霖收劍入鞘,道:“猴叟可識得此劍?” 猴叟點點頭道:“如我所料不差,這當是‘無虛劍’?”“不錯,這柄正是‘無虛劍’!” “哦!……我有句話想問你,不過你一定要作答!”“什麼話?” “江湖中曾一度傳言,令師‘血魔’就是‘無虛劍吳佑年’的化身,‘和合會’會長‘江湖一美何豔華’和她的奸夫‘金童柯瑜瑾’怕被報複,而自動解散了‘和合會’銷聲匿迹……”陳霖輕輕一笑道:“你錯了!” 猴叟追問道:“那你的這柄‘無虛劍’由何……” “吳佑年親手托我轉交給他的女兒吳如瑛,要她代父報仇!”“無虛劍吳佑年難道已遭……” “不錯,已被他的妻子‘江湖一美何豔華’串同奸夫‘金童柯瑜瑾’用最卑劣的手段所害!” “猴叟曹贻”又不自禁的“哦!”了一聲,道:“這與‘三絕姥姥’又有什麼關系?” “江湖一美何豔華既是她的門人,我猜她在解散‘和合會’之後,極可能投奔她的師父而去,她的女兒吳如瑛也同時失蹤,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必須尋到吳如瑛,把這柄劍交給她,轉告乃父遺言!” 陳霖口裡在說,心中卻激動不已,想不到無意中得到了“三絕姥姥”的行蹤,吳如瑛和自己身心早已結合,豈能令她的遭遇長久成謎,而且“四毒書生”與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三絕姥姥”既是彼等的師父,少不得也算上一份……心念及此,眼中煞光顯現。

     猴叟道:“我疑心南宮老兒是着了‘三絕姥姥’的道兒,迷失本性,這雖不過是揣測之詞,但仍有一查的價值,我必須要揭開南宮老兒突然改變的這個謎底!” “我赴‘斷魂谷’之時,會順便一查!但我不明白你何以會想到這一點?”“三絕姥姥,淫毒狠三絕,年老而色不衰,又善用百毒,所以我疑心南宮老兒是着了她的道兒,舍此實在無法解釋這怪現象!” 陳霖一心牽挂心上人吳如瑛的生死安危,恨不能一下子飛到“斷魂谷” 查個究竟,心急如焚,當即向猴叟道:“猴叟,我們再見,我想立即趕往‘斷魂谷’,南宮老兒的事,我會順便打探,至于令友‘桐柏一劍西門俊’的下落,我待此間事了,當積極追查!” “且慢!” “有何見教?” “你可知道‘斷魂谷’的真相!” “去了就會知道!” “嘿!‘斷魂谷’步步兇險,寸土均毒!” 陳霖不由打了一個冷顫,但想起自己自練‘血影神功’之後,身上已具備有克毒的本能,又何懼之有,當下釋然道:“我不在乎這些!” 猴叟義形于色的道:“少俠!我老猴兒舍命相陪!” “這大可不必!” “你以為我猴叟是貪生畏死之徒,空口說大話的?” “不?你會錯了意了,坦誠相告,在下對于毒這項,自信尚能克服,如果你猴叟執意要去的話,丢了性命,未免太不值了,何苦呢!” 猴叟一陣思量之後,道:“如此我在谷外相候如何?” 陳霖對這熱心為友的猴叟,感佩不已,道:“好吧,我們這就走!” 兩人同時縱起身形,撲奔“斷魂谷”方向! 四十裡距離,那消半個時辰,便已到達。

     隻見萬山環拱之中,現出一個怪石嶙峋,寸草不生的峽谷,陳霖俊目一陣掃掠之後指着谷外一座小峰頭向猴叟道:“你就在這峰頭等待如何?”“猴叟曹贻”道:“好,一切小心!” 陳霖應了一聲,徑朝谷内撲入,方進谷口,隻覺陣陣異香,撲鼻而來,他知道這必是毒霧迷香一類的東西,忙自閉止呼吸,讓“血影神功”在體内緩緩運行,以抵制毒的侵襲!身形仍往内欺進……忽然,一群野鳥,從上空飛過,一陣呱呱哀嗚,紛紛墜落谷中,方自觸及谷地,立時冒起一陣輕煙,羽毛随風飄散,連骸骨都不曾剩下半點。

     陳霖不由咋舌,果然猴叟之言不虛,谷内遍處皆毒,自己若非具有克毒的本能,恐怕在入谷之初,就已遭受了和這些野鳥同樣的命運。

     半盞熱茶的工夫,陳霖已深入谷内近五裡之遙-眼前,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石筍,石筍與石筍之間的空隙,恰容一人通過,如果有人伏匿在石筍林中猝施突襲的話,的确防不勝防。

     陳霖心想:“我何不徑越筍林之頂而進,視界也廣闊些廣!”心念動處,正待飛身縱上石筍……蓦在此刻-身側突然傳來一聲極其耳熟的嬌喝:“什麼人敢闖‘斷魂谷’!” 陳霖不由心中一動,一道飒然勁風,已告電閃般卷到,勢強力猛,未可小觑……忙不疊的往斜裡一閃,急忖道:“她是誰?聲音竟然這樣耳熟?”心念未已,一條纖纖人影,已從石筍叢中射出,赫然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少女!陳霖定睛望處,不禁心花怒放,喜孜孜的道: “瑛妹,你真的在此,我是專門找你來的!”說着移步過去!…… 那少女杏目圓睜,怒意橫生的嬌喝道:“站住,誰是你的瑛妹?” 陳霖這一驚非同小可,激動的道:“瑛妹,你不認識我了?” “閉嘴,誰認識你這狂徒!” “你不是吳如瑛妹妹嗎?” “我自叫柯如瑛,誰說我姓吳,哼!……” 陳霖宛若當頭挨了一棒,想不到自己千方百計的探求她的行蹤,目的是為了她的父仇,她竟然反臉不認人了,和合會石牢中绮旎的一幕,後山海誓山盟的情景,又湧心頭,強自忍住一口氣,又道:“瑛妹,過去的一切不談,希望你說出我陳霖究竟有什麼地方使得你反面無情,我掉頭就走!”那美豔少女粉面之上掠過一絲疑雲,迷惘的道:“你叫陳霖?” 陳霖這一來可就引動真火了,冷冷的道:“你裝得倒滿像的!” 那少女恍如未聞,自顧自的喃喃道:“陳霖……陳霖……這名字我在哪裡聽過?是的,好像我認識這麼個人!……”半晌之後,搖搖頭道:“我不認識你!” 陳霖的美夢在這一刻之間完全破碎了,對方竟然說不認識自己,女人心,海底針,罷了,過去的當它是一場惡夢吧!讓它永遠的埋葬了吧。

    “無虛劍吳佑年”泉下有知,也該痛心于他有這麼個女兒吧!當下憤然道:“你真的不認識我?”少女螓首微搖道:“不是不認識,也許我想不起,因為你的名字很熟!” 陳霖慘然一笑道:“想不起就算了,我走了!” “慢着!” “怎樣?” “‘斷魂谷’毒絕天下,沒有人能深入百丈而不死,你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你不怕毒,是嗎?” “這毋勞操心,我沒有閑工夫跟你閑扯!” “噫,你這人怎地如此不講理?” “哼,吳如瑛,我深悔認識你這麼個女子……” “告訴你我叫柯如瑛!” “你父親将死不瞑目,靈魂永不得安息!” 柯如瑛粉面一變道:“我父親自在谷中,你到底是在說些什麼,我完全不懂?” “你父親是否金童柯瑜瑾?” “不錯!” “你母親是江湖一美何豔華!” “噫,你怎麼知道?” 陳霖肺都幾乎氣炸,不屑至極的冷哼了一聲,解下腰間的長劍,遞與柯如瑛道:“柯如瑛,這是什麼,你認識嗎?” “不認識!” “這是無虛劍!” “無虛劍?沒有聽說過,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你父親的遺物,報仇在你,不報仇也在你!” 柯如瑛驚愕萬狀的向後退了三步,茫然不解的道:“我完全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陳霖見對方那一種錯愕迷惘之狀,是那麼的逼真,絲毫也不像是故意做作,忽地想起半日前“樵止山”中,“南宮先生”對多年至交“猴叟曹贻”猝下殺手的那一幕,不禁心頭猛震,再細察對方神情,果顯呆滞木然,一頓腳道,“不好,我幾乎鑄成了大錯,瑛妹極可能是被藥物迷失了本性,所以對于前塵影事,一概不知!現在我已在此現身,谷中自無不發覺的道理,如果讓瑛妹回轉,後果不堪設想,目前且先帶她出谷,設法解了她的毒,讓她恢複記憶大事!” 心念之中,把那柄“無虛劍”又擊回腰間,激情無已的道:“瑛妹,對于過去的事,你真的竟一絲也想不起麼?” “噫,你口口聲聲叫我瑛妹,可是我并不認識你呀!若非我看你的長相還不像個惡人,否則的話……” “否則怎樣?” “你不會活到現在!” 陳霖不由心中一痛,道:“瑛妹,你是否被她們強迫服下了什麼藥之類的東西,使你記憶喪失……” “她們?誰?”“你的母親和你母親的師父三絕姥姥等!” “胡說,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先不饒你!” 陳霖心忖:“在這種狀況之下,說什麼也是白費,倒是如何設法使她随自己出谷才是正經!”當下試探着道:“姑娘願不願出谷一行,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噫,你這人好沒來由,我又不認識你?” “以後你會認識的!” “有話在這裡說也是一樣?” “這裡諸多不便!” 柯如瑛粉面倏寒,怒聲道:“你乘早别打什麼鬼主意,告訴你,姑娘今天不殺你已屬萬幸,識相的趕快滾吧!如果讓我姥姥撞見,你準活不了!”陳霖心内疾轉道:“看樣子如果要帶她走,隻有用強迫手段的一途了!”蓦然-石筍林内,遙遙傳來一聲呼喚:“瑛兒!” 陳霖心裡一動,忖道:“事不宜遲,遲則生變,目前她靈智未複,如果谷中人出面的話,她無疑的是站在與自己敵對的一方!”柯如瑛嬌聲道:“看在似曾相識這一點份上,你趕快離開,我母親快來了!” 陳霖應聲道:“好,我馬上就走!” 走字出口,身形電似一閃,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虛空一丈以指風點中對方的暈穴,陳霖既然蓄意出手,她當然毫無閃避的餘地,半聲未吭,便已虛軟的倒下! 陳霖一伸手抱住……“瑛兒!” 又是一聲呼喚傳來,比前近了許多!陳霖抱着心上人吳如瑛,身形一展,如一縷淡煙,向谷口方向消失。

     出得谷外,徑奔那座與猴叟約定的峰頭,轉眼登臨!“猴叟曹贻”估不到陳霖出來得這麼快,起立相迎道:“事情如何?” “尚無頭緒!” “噫!她是誰?” “江湖一美何豔華的女兒!” “你……你……這是怎麼回事?” 陳霖隻好把經過的情形,詳細說了出來! 猴叟過去一探吳如瑛的脈息,仔細一審視道:“脈派而不實,印堂帶紫,雙目呆滞,是中了迷藥一類毒物的迹象!”陳霖首先把吳如瑛輕輕地放落地上,然後愁眉雙鎖的向猴叟道:“猴叟,目前該怎麼辦?” “她暫時交給我,你仍進‘斷魂谷’去設法取得解藥!她的穴道暫時不要解開,在她記憶未複之前,動起蠻來,我可無法看住!” 陳霖無可奈何的道了聲:“好!”無限憐惜的注視了吳如瑛幾眼,慘然一笑,飛身下峰,又向“斷魂谷”馳入。

    剛抵達石筍林前,已有一男一女伫立而待,女的美豔如仙,男的豐神似玉,正是那和合會長夫婦“江湖一美何豔華”和“金童柯瑜瑾”。

     陳霖蓦地刹住身形,俊目煞光隐隐,朝對方一瞄。

    “江湖一美何豔華” 眼中充滿怨毒之色,冷笑一聲道:“活閻羅,你居然尋來了?” “不錯,任你脅生雙翅,入地飛天,我活閻羅仍然找得到!”“金童柯瑜瑾”恨恨的哼了一聲道:“活閻羅,此地便是你埋骨之所!” 陳霖不屑至極的冷嗤了一聲道:“柯瑜謹,若不是你們這一雙狗男女另有死所,此刻輪不到你在此饒舌了!” “江湖一美何豔華”聲色俱厲的接上去道:“活閻羅,你把我女兒怎樣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的女兒,被你用毒藥迷失本性的女兒,你也配做她的母親,告訴你,你的女兒将是你倆的索債人,血債!懂嗎?” “江湖一美何豔華”和“金童柯瑜謹”同時打了一個寒顫。

     陳霖接着又道:“何豔華,我命令你拿出解藥!” “解藥?什麼解藥?”“解你女兒所中之毒的解藥!” “你想得太天真了!” “你不肯?” “不肯又怎樣,告訴你,如果你要她活下去的話,快把她送回來!” 陳霖心中不由一震,這淫婦毒如蛇蠍,不知在親生女兒的身上弄了什麼手腳,當下怒目切齒的道:“何豔華,你還算是人嗎?” “不管算不算,你要她活的話,就把她送回來,你很愛她是嗎?告訴你,她已服下了‘月月摧命丹’,每月必須服一次解藥,否則的話,她隻能活一個月,你更别妄想解救,普天之下,别無解藥,至于讓她忘記過去的一切,主要的原因是我不忍心傷她,我仍愛她,也不希望她與我為仇!懂嗎?”陳霖心裡一股股的殺機直冒,目眦欲裂的道:“何豔華,蛇蠍比起你來還要遜色三分!” “江湖一美何豔華”毫不為意的一笑,道:“活閻羅,要解藥可以,叫‘無虛劍吳佑年’親自到此來取!” “吳佑年早死了!” “你以為化身血魔就可以瞞人耳目?” 陳霖心裡暗自好笑道:“原來這女人一直認定‘血魔’就是‘無虛劍吳佑年’的化身,怪不得自動解散和合會,怕的是血魔找上門來!”當下冰寒至極的道:“不管你如何猜測,今天得交出解藥來!” “如果不呢?” “那可由不得你!” “江湖一美何豔華”一陣格格蕩笑道:“活閻羅,你入了‘斷魂谷’,便注定了死數,還逞什麼強!” 陳霖心裡牽記着暈穴被點的吳如瑛,心知今天之勢若不用強,休想對方會拿出解藥來,身形一欺,掌出如幻,電閃攻向“江湖一美何豔華”。

     “江湖一美何豔華”見對方的掌式,奇奧綸倫,似乎全身各大要害重穴,都在對方掌指籠罩之下,封架無從,不由駭然疾退。

     同一時間,“金童柯瑜瑾”怒哼一聲,雙掌挾以畢生修為功力,猝然拍出,勢如怒海狂瀾,轟轟然有如雷鳴。

     陳霖目的隻是要制住對方,迫使交出解藥,并無意取他倆的性命,冤有頭,債有主,他要讓心上人吳如瑛持乃父的“無虛劍”手刃奸夫淫婦,所以未施殺手,就當“金童柯瑜瑾” 掌風拍出的刹那,身形捷逾鬼魅的一閃一劃,避過勁鋒,欺到了“江湖一美何豔華”的身側伸手可及之地。

     “江湖一美何豔華”玉掌雙揮,嬌軀再退! “金童柯瑜瑾”一掌劈空,旋身再進,又是一掌出手! 陳霖蓦地返身,揮掌疾迎,真氣相接,聲震全谷,“金童柯瑜瑾”被震得倒撞向丈外的石筍上,悶哼出聲! “江湖一美何豔華”高嚷一聲:“退!”嬌軀一扭,反射向石筍叢中……陳霖大喝一聲:“與我回來!” 随着話聲,身形雷射而起,繞空一劃,這一劃之間,一道其強無比的勁氣,已告橫掃而出,“江湖一美何豔華”又被逼回原地,一張粉面盡是凄厲之色。

     陳霖冷冰冰的道:“何豔華,俗話說:‘虎毒不食子’,你這比禽畜還不如的女人,今天如不交出解藥,我活閻羅就搗毀你們這狐窩狼穴!” 蓦然-一聲陰森刺耳的冷笑傳處,一個嬌媚不輸江湖一美的聲音道:“好大的口氣!” 随着這一聲冷喝,石筍之後,走出一個蕩意撩人的半老徐娘來,媚眼一抛,柳腰款擺,前移數步,格格一笑道:“娃兒,你就是活閻羅?” 陳霖從鼻孔裡嗤了一聲道:“不錯!” “你要搗毀我的‘斷魂谷’?” “必要的話,我會做!” “你在做夢!”“你是誰?” “我!格格格格!斷魂谷主!” “什麼?你就是三絕姥姥?” “一點不錯!” 陳霖這一驚非同小可,在他的想象中,“三絕姥姥”不知是怎樣的一個老怪物,想不到對方竟然是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一怔之後,嘿嘿一陣冷笑道:“三絕姥姥,咱們先了新帳再結舊帳!”“住口,你乳臭未幹,竟敢直呼我老人家的名号?”“哈哈哈哈!叫你一聲三絕姥姥算是客氣,否則的話……”“怎樣?” “應該稱你為老騷狐!” “三絕姥姥”粉面遽寒,媚眼全斂,煞頓氣現,厲聲道:“你敢!” “哈哈哈哈!不敢,我還要殺你!” “三絕姥姥”怒極反笑道:“娃兒,你有多大的氣候,敢出此大言,我還是生平首次聽到這種狀類瘋癫的話,告訴你,小鬼,入得我‘斷魂谷’,便注定了死數!” “區區‘斷魂谷’,不過仗着些毒物,唬唬那些平常江湖人而已,小爺我可不在乎!” “江湖一美何豔華”轉頭向“三絕姥姥”道:“師父,瑛兒她……” “三絕姥姥”一點頭道:“我知道。

    ”身形再進數步,距陳霖不及一丈,冷笑數聲之後,惡狠狠的道:“小鬼,你把我那孫女怎麼樣?” 陳霖劍眉一揚,道:“不怎麼樣,本人隻是在完成一件受人所托之事!”“什麼事?” “血仇大事!”“受何人所托?” “無虛劍吳佑年!” “你的師父‘血魔’?告訴他,有種的話,親自來找我理論!”“三絕姥姥”也把陳霖化身的“血魔”當做了“無虛劍吳佑年”,陳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目中煞光陡熾,俊面一片鐵青,道:“現在我要你立即取出迷魂解藥,和月月摧命丹的解藥!”“金童柯瑜瑾” 在一旁道:“姥姥,這小子曾斷送了瑛兒的貞操!” 陳霖把帶煞的眼光,朝他一瞪,“金童柯瑜瑾”不由連打了兩個寒噤。

     “三絕姥姥”面色又突然一變和聲道:“娃兒,如你喜歡瑛兒的話,我老人家可以替你作主!” 陳霖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你,你做主?你配嗎?你憑什麼要替她作主!”“娃兒,你别忘記她是我的徒孫女?” “哼!是被你毒害的徒孫女,她不需要你這樣的師祖,更不需要淫賤無恥,逆倫敗德的母親!” “江湖一美何豔華”陰恻恻的接口道:“小子,你别忘了,她姓何?” “放屁!你戀奸謀夫的時間,她已經三歲了!” 江湖一美不由語塞! “三絕姥姥”沉思了半刻之後,突然轉變語氣道:“娃兒,解藥給你可以,但有一個條件?” 陳霖為救吳如瑛的心切,忖道:“且聽對方提的是什麼條件,如果不太悖乎情理的話,我就答應,先救了心上人再說!”當下冷然應道:“什麼條件?” “你說出‘無虛劍吳佑年’之謎,我給你解藥!” 陳霖心念疾轉道:“說出來又何妨,救瑛妹要緊!”點頭應道:“好!”“你先說吧!” “江湖一美何豔華”和“金童柯瑜瑾”面上一副緊張激動之色,四隻眼睛,一不稍瞬的瞪視着陳霖,長久留在她倆心中的謎,立即就要揭曉了!由于“血魔”的出現,“活閻羅” 身上又佩着吳佑年的獨門兵刃“無虛劍”,使這一對奸夫淫婦,寝食不安,惴惴自危,心頭上蒙上一層陰影,日夕處于恐怖之中。

     陳霖冷冷的道:“吳佑年死了!” 三人同時一震,異口同聲的道:“死了?” “不錯,死于‘血池’之底的石窟中!” “江湖一美何豔華”激動的道:“他真的死了?” “死了!” “那這‘無虛劍’為什麼會……” “本人受他臨死重托,要把劍親手交給他的女兒吳如瑛!”“要她替他報仇?” “一點不錯!” “江湖一美何豔華”粉臉之上,升起一片難以言喻的複雜神色,不知是後悔,是激動,是欣快,是難堪,抑是别有打算,總之令人無法捉摸。

     陳霖冷笑一聲,接着又道:“你們給這可憐的女孩子服下迷藥,使她迷失本性,喪失記憶,消滅她複仇之念,又給她吃下月月摧命丹,來控制她的生命,你們不嫌殘忍嗎?何豔華,你不否認她是你的女兒嗎?哈哈!你們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