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絕色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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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客決無惡意!” “但願如此!” 蓦然-另一間石室之中,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号! “飄萍客李奇”面色陡變,道:“不好,小翠的母親……” 話才說得半句,人已穿出室外,陳霖全身猛然一震,緊跟着追去! 進得那石室,隻見鐘小翠伏在她母親的身上,已然昏厥過去!鐘母雙眼緊合,一動不動,似已氣絕。

     一種難言的悲慘氣氛,彌漫全室。

     “飄萍客李奇”急用手一探小翠母親的脈息,悲聲道:“還沒有斷氣,但神仙難救,返生乏術了!” 陳霖隻覺全身發麻,悲聲喚着:“翠妹!翠妹!” 鐘小翠又告悠悠醒轉,肝腸寸斷的慘喚了一聲:“媽!”接着“哇!” 的噴出一口鮮血,此情此景,鐵石人見了也會落淚! 陳霖也不顧男女授受之嫌,扶起鐘小翠的嬌軀,道:“翠妹,翠妹,當心壞了身體,望你節哀應變!” “飄萍客李奇”飛指點了鐘母的數處穴道,暫維那一絲殘氣不散。

     鐘母長長的喘了一口氣,竟然又清醒過來,聲細如蚊蚋般的道:“翠兒,我剛才見到了你的爸爸?他……他……身上有血!” 鐘小翠又要撲上床去,卻為“飄萍客”擋住,低聲道:“翠兒不可莽撞!”鐘母臉上泛起一抹紅光,精神似乎振作了些!轉着兩隻眼,打量了陳霖和鐘小翠幾遍之後,臉上皮肉微微一陣牽動,道:“我放心不下的是翠兒……” 陳霖心如刀割,鐘母顯然是因為心悲丈夫慘死而成不治,“風雷掌鐘叔叔”卻是因救自己而死于“四毒書生”之首的“白衫奪命劍”之下,推根溯源,自己是罪魁,聲淚俱下的道:“叔母!‘四毒書生’迫殺家母,毒殺鐘叔叔,此仇不共戴天,侄兒必竭盡全力,尋獲仇蹤,将之碎屍萬段!……”“飄萍客李奇”一揚手止住陳霖。

     隻聽鐘母道:“翠兒和霖兒,身世相同,才貌相當,我希望他們兩小能結合,也免了我……一陣嗆咳,打斷了下面的話。

     陳霖雖在極度悲傷之中,但少年心性仍在,忖道:“翠妹分明長得奇醜,叔母卻說與我才貌相當,想是病久失神了!” 鐘小翠緩緩底下頭去,芳心有如鹿撞,這畢竟是羞人答答的事啊! “飄萍客李奇”在旁一推陳霖道:“霖兒,你聽見了?” “是的,不過……”“飄萍客李奇”一怔神道:“不過什麼?難道……” 鐘小翠已徐徐擡起頭來,冷冷的道:“不過我長得太醜,比不上你那什麼玲妹是不是?” 陳霖急着分辯道:“不是,我決無這樣的存心,我隻是恐怕……唉……” 鐘母微弱的聲音又起:“霖兒,你不願意是嗎?” 陳霖本想說出自己已經和吳如瑛發生關系,占有了她的身體,自不能遺棄她,又有一個癡情的楚玲,但他說不出口,急得滿面通紅,另一個影象又泛心頭,那是一個美豔天下的神秘少婦,想到那荒唐的一幕,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他自己問自己:“我能接受翠妹嗎?我配嗎?” 鐘小翠語冷如冰的又道:“霖哥,家母病危,希望你能讓她老人家在臨終之時得到一點安慰,讓她得到一份滿足,我會感激你的,至于以後的事,我自有打算,我不會纏住你的!” 說到後來,話聲變為酸楚。

     陳霖并非嫌鐘小翠長得醜,而是他和她之間,根本上沒有愛情可言,但基于道義,基于責任,他沒有推辭的餘地,心念數轉之後,極端嚴肅的向鐘母道:“叔母,我喜歡翠妹的,我答應您,我會永遠照顧她!我受鐘叔叔大恩,粉身難報,而且他老人家遺示也要我照顧她!……” “你答應了?” “是的,我完全是出自肺腑之言!” 鐘小翠低頭不作一聲。

     鐘母把眼光掃向“飄萍客李奇”道:“三師兄,這事……完全……托付你了……他們都是小孩……” “飄萍客李奇”神目湛湛,深深地注視了陳霖一眼,然後向鐘母道:“我會替他們作主!” 鐘母臉上浮現一絲安慰的微笑,再費力的轉動眸子,看了兩小一眼,雙眼徐徐合上,喉頭一聲痰湧,死了!臉上是那麼的安詳。

     鐘小翠伏在她母親的身上一恸而絕! 陳霖也不由痛哭失聲。

     “飄萍客李奇”老淚頻揮,半晌之後,向陳霖正顔厲色的道:“霖兒,願你心口如一,雖然你的功力高絕,但……” 陳霖用衣袖拭幹眼淚,恭聲道:“李叔叔,你過慮了,霖兒不是那樣的人!” “但願如此!” 鐘小翠醒而又厥者數次,聲嘶淚盡,眼中竟滲出了血來,生離死别,畢竟是人世間最慘痛的事啊! 在“飄萍客李奇”的安排下,陳霖和鐘小翠在鐘母的靈前訂了婚約,一方面是“飄萍客李奇”深謀遠慮,一方面是藉此以安死者之靈。

     鐘母的遺體,蔔葬在祠外的松柏林中。

     三天之後,陳霖重新踏入江湖,目标指向幕阜山“白骨教”總壇。

     一路上,陳霖思緒如潮,真有剪不斷理還亂之感! 吳如瑛生死未蔔,但她與自己已有了夫婦之實,他很後悔不曾問“飄萍客李奇”有關“三絕姥姥”的事,和合會解散之後,吳如瑛極可能是被她母親“江湖一美何豔華”帶去投奔“三絕姥姥”,因為她是何豔華的師父。

    楚玲現在掌理“八旗幫”,她的癡情,她的不同凡俗的美,她那幽怨而深邃的眸子,在在都使他蕩氣回腸。

     鐘小翠,現在已然是自己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在感恩報德的心情下,他接受了她,雖然她很醜,可是他不在乎,使他莫釋的是他和她之間沒有愛情!絕色少婦,陳霖想到她那世間少有的美,媚力,誘惑,和那荒唐的一幕,不由面紅心跳,他和她之間的關系,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欲還來得恰當些。

    他真不知如何安排自己。

     女人-煩惱之源! 離開她們吧!遠遠的。

     把她們逐出心湖,自己要辦的事太多了,豈能因……數聲慘嗥,倏告破空傳來,打斷了他的思路-陳霖身形一緊,有如一縷淡紅的輕煙,向慘号聲所傳的方向飄閃而去,眨眼之間,已閃射到百丈之外,隻見道旁的草叢之中,橫七豎八躺着幾具屍體,停身看時,屍體竟然有七具之多,每具屍體的頭顱,中分為二,死狀之慘,令人怵目驚心。

     細察死者傷痕,并非普通刀劍所傷,似是一種極高的怪異掌風所劈! 一時之間,也忖測不出下手的人為誰,是什麼樣的怪異武功? 陳霖看不出所以然,反正事不關己,也就算了,便舉步待離開。

     忽地,左側五十丈之外的林中,又是數聲凄厲絕倫的慘号傳來!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身形一展,疾掠過去! 林中又是三具的屍身,死狀和道旁草叢中的七人一模一樣,腦袋被劈為兩半,紅白之物流了一地。

     陳霖可沉不住氣了,疾升樹頂,目光向四周一陣遊掃,竟然毫無所見! 忖道:“自己聞聲而至,不謂不快,何以不見下手之人的分毫蹤影,那這人的功力身手,也未免太可怕了!” 一想之後,又覺不對,對方身手再奇,總不會在眨眼之間,脫出自己視線之外,莫非這下手的人還隐匿在附近林中? 心念動處,展開絕世神功,繞林飛馳,林并不大,僅有數十畝地大小的範圍,連繞數匝,依然一無所見,廢然停下身形,納罕不已。

     蓦然-不遠處的濃密枝葉中,“唰!”的射起一條人影,疾逾鷹隼的盤空一匝,瀉落陳霖身前,赫然是一個單眼獨臂的怪老者,一臉兇殘獰惡之相。

     陳霖暗道:“我還以為你上了天哩!” 那怪老者閃着一隻精光四射的獨目,打量了陳霖幾眼之後,突然哈哈狂笑起來,笑聲如濤吼海嘯,震得四周林木款擺搖晃,葉落如雨。

    笑畢,獰聲向陳霖道:“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竟敢追蹤老夫?” 陳霖冷冰冰的道:“這些人是不是你殺的?” “嘿嘿嘿嘿!小子,你知道老夫是誰?” “你說說看!” “雙殘鬼叟!” 陳霖不屑的道:“沒有聽說過這号人物!” “雙殘鬼叟”獨眼一翻,氣得渾身亂抖,惡狠狠的道:“小子,你膽子比天還大,竟敢藐視老夫……” “藐視你又待怎樣?” “小子,你報出師門,老夫宰了你之後,再找你師門算帳!”陳霖冷笑一聲道:“憑你還不配問我的師門!” “雙殘鬼叟”做夢也估不到這年未滿二十的娃兒,聞名之後不但不懼,反而出言頂撞,絲毫也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這可是生平僅見的事,忖道:“這小鬼可能是甫出道的雛兒,不知天高地厚,但,不對呀!憑這小鬼剛才繞林飛馳的身法,也屬自己生平僅見,放眼江湖,有誰能調教出這等驚世駭俗的身手?”當下厲聲喝道:“小鬼,你究竟師出何門?” “我說你不配問!” “嘿嘿嘿嘿!小鬼,你狂妄得老夫生平僅見!” “你準備怎麼樣?” “老子活劈了你!”你字方落,獨目之中兇光一閃,獨臂倏然上揚,立掌如刀,豎推而出,一線白森森的怪異掌風,發嗤嗤裂帛之音,快比電閃!陳霖駭異不已,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閃射到八尺之外,毫發之差,險險避過。

     天底下竟然有這種神奇絕今亘古的詭異武功,幾乎令人不能置信。

     方才所見死屍,全都一腦袋中分為二,原來是被這種怪異掌風所劈。

     “雙殘鬼叟”驚“噫!”了一聲,身形如鬼魅般的一旋,每二掌又告出手! 陳霖又是一閃讓過。

     “嚓!”的一聲,石屑紛飛疾射,五丈外一塊鬥大青石,竟然被一切為二!陳霖不由為之咋舌,心裡暗道:“好厲害,一般江湖高手,恐怕沒有幾人能躲得過這種既快且辣的怪異掌風!” “雙殘鬼叟”兩掌均告走空,心中駭凜不已,暴吼一聲:“娃兒,真有你的,再接一掌試試!” 話聲中,隻見他獨臂半揚,手掌疾顫,一道道的白森森的光影,層層圈出,三丈之内,全被光圈溢滿,嗤嗤之聲,刺耳如割陳霖心中一凜,立展“血影沖霄”絕技,一溜淡紅色的輕煙,一閃升空,脫出白色勁氣之外,淩空一連數折,有若巨鳥翺翔,姿态美妙已極。

     “雙殘鬼叟”駭然收勢。

     陳霖也跟着飄然下地,冷聲道:“閣下也接我幾手試試!” “且慢!” “怎麼樣?” “雙殘鬼叟”無限氣沮的道:“老夫隻道這種掌法武林中将無人能躲,想不到你竟能輕易避過……” “武學深如瀚海,豈能以一得而自足!” “老夫月來試招,無不得心應手!” “什麼,試招?那些死者都是被你試招毀去的?”“雙殘鬼叟”毫不為意的點點頭。

     陳霖卻為之打了一個寒噤,天下竟有這等兇殘的人,把别人的生命拿來試驗武功,看來這魔頭的這種怪異武功,必是最近才練就的,不然怎會說試招的話。

     “雙殘鬼叟”對眼前這俊美冷漠的少年,越想越奇,估不透他的來路,瞪着一隻獨眼發愣。

     陳霖緩緩前移三步,冷漠的道:“雙殘鬼叟,你接我幾招試試!” “你敢呼老夫名号?” “那該如何叫法?” “論年紀輩份,難道當不得一聲老前輩?” “雙殘鬼叟”起先本要取陳霖的性命,及至陳霖露了那兩手閃避的身法,就知不是易與之輩,兇焰頓然收斂了大半。

    陳霖不屑的一陣冷笑道:“雙殘鬼叟,若論江湖輩份你差得遠了!” “什麼?” “你的輩份差得太遠了!” “小子,你敢出言無狀?” “我這是擡舉你!” “哼!擡舉,嘿嘿嘿嘿!我鬼叟今天開了眼界,碰上了天下第一狂人!”“差不多!” “你到底是什麼來路?”“你一定要知道?” “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