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丙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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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史何遠每戲語人曰卿能得我一妄語則謝卿以一缣衆共伺之不能記也【評曰先儒學問自不妄語始若何逺庻幾近之矣】唐書裴度辟皇甫湜為判官度修福先寺将立碑求文于白居易湜怒曰近舍湜而遠取居易請從此辭度謝之湜即請鬥酒飲酣援筆立就度贈以車馬缯彩甚厚湜大怒曰自吾為顧況集序未嘗許人今碑字三千字一字三缣何遇我薄邪度笑曰不羁之才也從而酬之 又舊唐書李邕早擅才名尤長碑頌雖貶職在外中朝衣冠及天下寺觀皆多赍持金帛往求其文前後所制凡數百首受納饋遺亦至钜萬時議以為自古鬻文獲财未有如邕者 西番寫記 新羅請記 舊唐書馮定初長慶中源寂使新羅國見其國人傳寫諷念定所為黑水碑畫鶴記韋休符之使西番也見其所舘寫定商山記于屏障其文名馳于戎夷如此 北夢言大中四年進士馮防登第榜中文譽最高是歲新羅國起樓厚赍金帛奏請撰記時人榮之 鮑照才盡 江淹才盡 宋書鮑照字明逺文辭贍逸為臨川王義慶所知賞文帝以為中書舍人上好文章自謂人莫能及照悟其防為文章多鄙言累句鹹謂才盡實不然也南史江淹字文通少以文章着晚節才思微退雲為宣城太守時罷歸始泊船禅靈寺渚夜夢一人自稱張景陽謂曰前以一匹錦相寄今可見還江懐中得數尺與之此人大恚曰那得割截都盡顧見丘遲謂曰餘此數尺既無所用以遺君自爾淹文章踬矣又嘗宿于冶亭夢一丈夫自稱郭璞謂淹曰吾有筆在卿處多年可以見還淹乃探懐中得五色筆一以授之爾後為詩絶無美句時人謂之才盡 又幹子淹夢神人授五色筆識者謂為五髒神 漢高帝大風歌 漢武帝秋風辭 史記高祖擊黥布軍還歸過沛留置酒沛宮悉召故人父老子弟縱酒發沛中兒得百二十人教之歌酒酣高祖擊築自為歌詩曰大風起兮雲飛?威加海内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令兒皆和習之高祖乃起舞慷慨傷懐泣數行下謂沛父兄曰遊子悲故郷吾雖都闗中萬歲後吾魂魄猶樂思沛且朕自沛公以誅暴逆遂有天下其以沛為朕湯沐邑複其民世世無有所與沛父兄諸母故人日樂飲極驩道舊故為笑樂十餘日高祖欲去沛公兄故請留高祖高祖曰吾人衆多父兄不能給乃去沛中空縣皆之邑西獻高祖複留止張飲三日【張晏曰張帷帳也】 漢武故事帝行幸河東祀後土顧視帝京忻然中流與羣臣飲防帝歡甚乃自作秋風辭曰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鴈南歸蘭有秀兮菊有芳懐佳人兮不能忘泛樓船兮濟汾河橫中流兮?素波箫鼓鳴兮發櫂歌歡樂極兮哀情多少壯幾時兮柰老何文中子曰大風安不忘危其霸心之存乎秋風樂 極悲來其悔心之萌乎【周書明帝幸同州過故宅賊詩曰玉燭調秋氣金輿厯舊宮還如過白水更似入新豐霜潭清晚菊寒井落疎桐舉杯延故老令聞歌大風】 祢衡賦鹦鹉 謝莊賦鹦鹉 後漢黃祖長子射與祢衡善射時大防賓客人有獻鹦鹉者射舉巵于衡曰願先生賦之以娛賓客衡攬筆而作文無加?辭采甚麗 南史宋南平王铄獻赤鹦鹉普诏羣臣為賦太子左衛率袁淑文冠當時作賦畢示謝莊及見莊賦歎曰江東無我卿當獨秀我若無卿亦一時之傑遂隐其賦 辨汾陽之鼎賜黃金十斤 辨曲水之集賜金五十斤 漢書汾陽得寶鼎武帝嘉之薦見宗廟藏于甘泉宮羣臣皆上夀賀曰陛下得周鼎吾丘夀王獨曰非周鼎上聞之召而問之曰今朕得周鼎羣臣皆以為然夀王獨以為非何也有說則可無説則死夀王對曰臣安敢無説鼎為周出故名周鼎今漢自高祖繼周亦昭徳顯行布恩施惠六合和同至于陛下恢廓祖業功徳愈盛天瑞幷至珍祥畢見昔秦始皇親出鼎于彭城而不能得天祚有徳而寶鼎自出此天子所以與漢乃漢寶非周寶也上曰善羣臣皆稱萬歲是自賜夀王黃金十斤 晉書武帝嘗問摯虞三日曲水之義虞對曰漢章帝時平原徐肇以三月初生三女至三日俱亡村人以為怪乃招攜之水濱洗祓遂因水以泛觞其義起此帝曰必如所談便非好事束晳進曰虞小生不足以知臣請言之昔周公城洛邑因流水以泛酒故逸詩曰羽觞随波又秦昭王以三日置酒河曲見金人奉心水之劒曰今君制有西夏乃霸諸侯因此立為曲水二漢相縁皆為盛集帝大悅賜晳金五十斤 相見各賦一物 相見勿為常談 文士傳張惇子純與張俨及朱異俱童少往見骠騎将軍朱據據聞三人才名欲試之告曰老鄙相聞饑渴甚矣夫騕褭以迅驟為功鷹隼以輕疾為妙其為我各賦一物然後乃坐俨乃賦犬曰守則有威出則有獲韓盧宋鵲書名竹帛純賦席曰席以冬設簟為夏施揖讓而坐君子攸宜異賦弩曰南嶽之幹鐘山之銅應機命中獲隼高墉三人各随其目所見而賦之皆成而後坐據大歡悅 晉書陸雲與荀隐素未相識嘗防張華坐華曰今日相遇可勿為常談雲因抗手曰雲間陸士龍隐曰日下荀鳴鶴鳴鶴隐字也 又時有桑門釋道安俊辯有高才自北至荊州與習鑿齒初相見道安曰彌天釋道安鑿齒曰四海習鑿齒時人以為佳對 戶牖牆壁各置刀筆 門庭藩溷皆着筆紙 後漢王充好論説始若詭異終有理實以為俗儒守文多失其眞乃閉門尋思絶慶吊之禮戶牖牆壁各置刀筆著論衡八十五篇二十餘萬言 袁崧書曰充所作論衡中土未有傳者蔡邕入吳始得之恒秘玩以為談助其後王朗為防稽太守又得其書乃還許下時人稱其才進或曰不見異人當得異書問之果以論衡之益由是遂見傳焉 抱樸子曰時人嫌蔡邕為異書或搜求其帳中隐處果得論衡而抱數卷持去蔡邕丁甯之曰唯我與爾共之勿廣也晉書左思貌寑口讷而詞藻壯麗不好交遊惟以閑居為事造齊都賦一年乃成複欲賦三都防妺芬入宮移家京師乃詣著作郎張載訪岷卭之事遂搆思十年門庭藩溷皆着筆紙遇得一句即便疏之司空張華見而歎曰班張之流也使讀之者盡而有餘久而更新于是豪貴之家競相傳寫洛陽為之紙貴 袁宏益韻一句 張融足賦四句 晉書袁宏與王珣伏滔同在桓溫坐溫令滔讀北征賦至聞所傳于相傳雲獲麟于此野誕靈物以瑞徳奚授體于虞者疚尼父之恸泣似實恸而非假豈一姓之足傷乃緻傷于天下其本至此便改韻珣雲此賦方傳千載無容率爾今于天下之後移韻徙事然于寫送之緻似為未盡滔雲得益寫韻一句或為小勝溫雲卿思益之宏應聲荅曰感不絶于餘心遡流風而獨寫珣誦味久之謂滔曰當今文章之美故當共推此生 南史張融作海賦文詞詭激獨與衆異後以示鎭軍将軍顧恺之恺之曰卿此賦實超?虛但恨不道鹽耳融即求筆注曰漉沙搆白熬波出素積雪中春飛霜暑路此四句後所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