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乙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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涕無能仰視者 舊唐書尹子竒圍睢陽既久城中糧盡易子而食折骸而防人心危恐慮将有變廵乃出其妾對三軍殺之以飨軍士曰請公為國家戮力守城一心無二經年乏食忠義不衰廵不能自割肌膚以啖将士豈可惜此婦人坐視危廹将士皆泣下不忍食廵強令食之 堯君素親射其妻 屈突通命射其子 隋書大業末堯君素拒義兵于河東大唐賜金劵待以不死君素卒無降心其妻至城下謂之曰隋室已亡天命有屬君何自苦身取禍敗君素曰天下事非婦人所知引弓射之應?而倒 舊唐書屈突通率兵東下唐副将窦琮等追之及于稠桑通結陣以自固窦琮縱通子夀令徃谕之通大呼曰昔與汝為父子今與汝為仇讐命左右射之 報使于肝 還奏頭下 呂覽衛懿公有臣?演有所于使翟人攻衛殺懿公盡食其肉獨舍其肝?演至報使于肝呼天而啼盡哀而止曰臣請為襮因自殺先出其腹實内懿公之肝齊桓公聞之複立衛于楚丘 漢書栾布為梁大夫使于齊未反漢召彭越責以謀反夷三族枭首雒陽下诏有收視者辄捕之布還奏事彭越頭下祠而哭之吏捕以聞上召布罵曰若與彭越反邪吾禁人勿收若獨祠而哭之與反明矣趣亨之方提趨湯顧曰願一言而死上曰何言布曰方上之困彭城敗荥陽成臯間項王以不能遂西徒以彭王居梁地與漢合從苦楚也當是之時彭王壹顧與楚則漢破與漢則楚破且垓下之防微彭王項氏不亡天下已定彭王剖符受封亦欲傳之萬世今漢壹征兵于梁彭王病不行而疑以為反反形未見以苛細誅之臣恐功臣人人自危也今彭王已死臣生不如死請就亨上乃釋布拜為都尉 五百人皆自殺 數百人不肯降 史記田橫既自刭高帝為之流涕而拜其二客為都尉發卒二千人以王者禮葬田橫既葬二客穿其冢旁孔皆自刭下從之高帝聞之乃大驚以田橫之客皆賢吾聞其餘尚五百人在海中使使召之至則聞田橫死亦皆自殺于是乃知田橫兄弟皆得士也按齊田橫墓在偃師西十五裡崔豹古今注雲薤露蒿裡送哀歌也出自橫門人橫自殺門人傷之而作悲歌言人命如薤上露易晞防至李延年乃分為二曲薤露送王公貴人蒿裡送士大夫庶人使挽逝者歌之俗呼為挽歌 魏志諸葛誕既死誕麾下數百人坐不降見斬皆曰為諸葛公死不恨其得人心如此 幹寶晉紀曰數百人拱手為列每斬一人辄降之竟不變至盡時人比之田橫 如何一日殺二烈士 奈何一日殺二義士 魏志臧洪傳洪邑人陳容少為書生親慕洪随洪為東郡丞城未敗洪遣出袁紹令在坐見洪當死起謂紹曰将軍舉大事欲為天下除防而專先誅忠義豈合天意臧洪發舉為郡将奈何殺之紹慙左右使人牽出謂曰汝非臧洪俦空複爾為容顧曰夫仁義豈有常蹈之則君子背之則小人今日甯與臧洪同日而死不與将軍同日而生複見殺在紹坐者無不歎息竊相謂曰如何一日殺二烈士 南史倉曹參軍金城邊榮為府録事所辱沈攸之為榮鞭殺錄事攸之自江陵下以榮為畱府司馬守城張敬兒将至人或説之使降榮曰受沈公厚恩一朝緩急便改易本心不能也城敗見敬兒敬兒問曰邊公何為同人作賊不早來榮曰沈荊州是宋世忠臣不可謂之賊身本不蕲生何須見問敬兒曰死何難命斬之榮歡笑而去容無異色太山程邕之者素依随榮至是抱持榮謂敬兒曰君入人國不聞仁惠之聲而先戮義士三楚之人甯蹈江漢而死豈肯與将軍同日而生敬兒曰求死甚易何為不許先殺邕之然後及榮三軍莫不垂泣曰奈何一日殺二義士 王叔治獨能冒難 王僧達必來赴義 魏志王修字叔治北海孔融曽召以為主簿守高宻令高宻孫氏素豪俠人客數犯法民有相刼者賊入孫氏吏不能執修将吏民圍之孫氏拒守吏民畏憚不敢近修令吏民敢有不攻者與同罪孫氏懼乃出賊由是豪強懾服舉孝亷修讓邴原融不聽時天下亂遂不行頃之郡中有反者修聞融有難夜往奔融賊初發融謂左右曰能冒難來唯王修耳 南史元兇弑立孝武發尋陽沈慶之謂人曰王僧達必來赴義人問其所以慶之曰虜馬飲江王出赴難見其在先帝前議論開張執意明決以此言之其必至也僧達尋至孝武即以為長史 事人當如此 為臣當若此 北史綦連猛為神武親信後都督尒朱文暢将為逆猛曰昔事其父兄甯今日受死不忍告而殺之神武聞之曰事人當如此舍其罪而益親之 又周尅并州傅伏聞後主已被獲率衆入城于防事前北面哭良久然後降周武見曰何不早降伏涕泣曰臣三世衣食齊家被任如此革命不能自死羞見天地周武親執手曰為臣當若此朕平齊唯見公一人 孔車收葬主父 雲敞收葬呉章 漢書主父偃方貴幸時客以千數及族死無一人視獨孔車收葬焉上聞以車為長者 又雲敞師事呉章章為當世名儒教授尤盛弟子千餘人王莽以為惡人黨皆當禁锢不得仕宦門人盡更名他師敞時為大司徒掾自劾呉章弟子收抱章屍歸棺斂葬之京師稱焉 甯為袁粲死不作彥回生 甯為王陵死不作賈充生 南史宋禇彥回歸心齊高帝世頗以名節譏之于時百姓語曰可憐石頭城甯為袁粲死不作彥回生又齊高帝遣沈攸之子司徒左長史元琰赍廢帝刳斮之具以示攸之攸之曰甯為王陵死不作賈充生 魏室忠臣 晉家遺老 晉書司馬孚性至慎廢立之際未嘗預謀及武帝受禅陳留王就金墉城孚拜辭執王手流涕?欷曰臣死之日固大魏之純臣也 南史梁王琳舉義為陳将呉明徹所殺傳首建康懸之于市琳故吏朱玚緻書陳仆射徐陵求琳首曰竊以典午将滅徐廣為晉家遺老當塗已謝馬孚稱魏室忠臣梁故建甯公琳輕躬殉主以身許國徒蘊包胥之念終遘苌?之至使身沒九泉頭行萬裡身首異處封樹靡蔔玚早造末僚預參下席降薛君之吐握荷魏公之知遇是用霑巾雨袂痛可識之顔囘腸疾首切猶生之面伏惟聖恩博厚明诏爰發赦王經之哭許田橫之葬玚雖刍賤竊亦有心琳經莅夀陽曽遊江右願歸彼境還修窀穸庶孤墳既築或飛衘土之鷰豐碑式樹時畱堕淚之人近故舊王绾等已有論牒仰?制議不遂所陳昔亷公告逝即肥川而建營域叔孫雲亡仍芍陂而植楸槚由此言之抑有其例不使夀春城下唯傳報葛之人滄州島上獨有悲田之客昩死陳祈伏待刑憲陵嘉其志節又明徹亦數夢琳求首并為啓陳主而許之 宋書徐廣傳桓?簒位安帝出宮徐廣陪列悲恸哀動左右及武帝受禅恭帝遜位廣又哀感涕泣交流謝晦見之謂曰徐公将無小過廣收淚荅曰身與君不同君為宋朝佐命吾乃晉室遺老悲喜之事固不同時乃更?欷因表衰老乞歸桑梓性好讀書老猶不倦 範孟博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 房彥謙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 後漢範滂字孟博少厲清節為州裡所服時冀州饑荒盜賊羣起乃以滂為清诏使按察之滂登車攬辔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及至州境守令自知臧污望風解印绶去其所舉奏莫不厭塞衆議 北史時置司官以房彥謙公方宿着時望所歸征授司刺史謙亦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凡所薦舉皆人倫表式其有彈射當之者曽無怨言 介子棄觚 仲升投筆 西京雜記傅介子年十四好學書嘗棄觚而歎曰大丈夫當立功絶域何能坐事散儒後卒斬匈奴使者還拜中郎複斬樓蘭王首封義陽侯 後漢班超字仲升家貧常為官傭書以供養久勞苦嘗辍業投筆歎曰大丈夫無它志畧猶當效傅介子張骞立功異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筆研間乎左右皆笑之超曰小子安知壯士志哉其後行詣相者曰祭酒布衣諸生耳而當封侯萬裡之外超問其狀相指曰生燕颔虎頸飛而食肉此萬裡侯相也 又南史蒯恩為縣差伐馬刍常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