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為什麼見不得“玉”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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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嫁先名玉,來時本姓秦”,系南北朝梁劉瑗《敬酬劉長史詠名士悅傾城》一詩裡面的兩句,流傳很廣的《玉台新詠》裡就收有這首詩,脂硯齋評語裡也引用過它,并說“二語便是此書大綱目、大托比、大諷刺處”,雖然這條脂批是寫在第七回秦鐘見鳳姐一段處,似乎是針對秦鐘說的,但秦鐘在第十六回也就一命嗚呼,此後再難出現,光為秦鐘出此二語,并認為是“此書大綱目、大托比、大諷刺處”,很難讓人想通,考慮到脂硯齋“命芹溪删去”“淫喪天香樓”一節,嚴格把握“此書不敢幹涉朝廷”的“政治标準”,這句評語也許是有意“錯位”,但不管怎麼說,它還是逗漏出了一個消息:在《紅樓夢》的“寫兒女的筆墨”的表面文本下面,實在是深埋着另一個寫朝廷權力鬥争的“隐文本”,而在這個“隐文本”之中,元春與秦氏是牽動着賈府禍福的兩翼,元春是容不得在度過了“天香樓危機”後,再在歸省中看到“玉”字上匾的!其細密心理,雖有薛寶钗察覺其表,卻并不知其内裡,賈府諸人更懵然不覺,而《紅樓夢》一書的讀者們,也大都被作者瞞蔽過了,怪道是“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