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繩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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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不過大概有八間吧。

    但是如果繩子在我們跌倒之前就已經被切斷了,那麼或許我們拖着活動的繩子,走了很遠,所以完全無法想象現在的位置離入口究竟有多長距離。

     “可是杵在這裡也不是辦法,走到哪裡算哪裡吧。

    ” 諸戶說,換了根新的蠟燭,領頭走了出去。

    這個寬敞的洞窟有好幾條岔路,我們從繩索到頭的地方筆直往前走,進入洞窟底部的一個洞穴,因為我們覺得人口大概在這個方向。

     我們碰到好幾條岔路,也有一些洞穴是死路。

    從死路折回去之後,結果竟不知道來時的路是哪一條了。

     接下來我們也不止一次碰到寬敞的洞窟,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來的那個。

    隻要繞過洞窟一周就一定能找到的麻繩繩頭都找得那麼辛苦,想必我們踏入了岔路之後又是岔路的八幡不知薮當中,已經無計可施了。

     諸戶說:“隻要能看到一點光亮就行。

    隻要朝着有光的方向行走,就一定能走到入口。

    ”可是我們連豆粒大小的幽光都沒能發現。

     我們就這樣胡亂走了一個小時左右,最後徹底迷失了方向,連現在是往入口走,還是往反方向的深處走,是在島中的哪個位置徘徊,還是到了邊緣地帶,都完全搞不清楚了。

     又碰到陡峭的下坡路了,走到底之後,眼前又出現了個平坦寬敞的空間。

    大空間中部又逐漸出現了一段平緩的坡道,我們繼續前進,看見一個高高突起的平台,爬上去一看,是一道牆壁,又是一條死路。

    我們疲倦至極,隻能暫時在平台上坐下來。

     “或許我們一直在原地轉圈,”我真這麼覺得,“人真沒用,不過是彈丸大小的一座島,就算從一頭走到另一頭,也沒有多遠。

    就在我們頭頂上,有太陽,有住宅,也有居民。

    雖然頭頂上的牆到地面也許隻有十間或是二十間厚,可是我們沒有力量可以突破那樣的厚度呢。

    ” “這就是迷宮的可怕之處。

    有種叫做八幡不知薮的展覽設施。

    那隻是個頂多隻有十間見方的竹林,通過稀疏的竹林隙縫也看得見出口,卻不管怎麼走都走不出去。

    我們現在就中了它的魔法。

    ”諸戶十分冷靜沉着,“這種時候,幹着急也沒用,要慢慢想。

    不是靠雙腳走出去,而是靠腦袋走出去,要好好思考迷宮的特點。

    ” 他說道,進入洞穴以後,第一次叼起香煙,借蠟燭的火光點火,不過他說“蠟燭也得省着點兒用才行”,就這樣吹熄了蠟燭。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隻有點燃着的香煙頭,小紅點一閃一閃的。

     他的煙瘾極大,進入井底前,拿了一盒放在行李中的威斯敏斯特香煙,收在懷裡帶來了。

    抽完一根煙後,他沒有浪費火柴,直接拿着第一根煙的煙蒂點第二根煙。

    第二根煙燒到一半時,我們都還在黑暗中沉默着。

    諸戶似乎正思考着什麼,但我連思考的力氣也沒有,隻是無力地頹靠在背後的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