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風起平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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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名棠仍在翻看着那塊令牌:“怎麼講?”
楚天成一字一句地說道:“宗主許諾,你登上相國之位日,便是成為楚氏宗主之時。”
此話如同石破天驚,将三人震得頭暈眼花,楚琳差點兒跳了起來:“你說什麼?”
楚天成微笑道:“賢侄女,我想二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楚琳想了一會兒道:“那楚亭棠呢,他現在身為刑部尚書,不一直是楚家下任宗主的人選嗎?”
楚天成苦笑了一下:“亭棠這個尚書,隻不過是大哥退下來之時皇上給楚家的一種安慰,這些年來他在刑部可以說一事無成,如何讓大哥放心把宗主的位置交付于他。名棠,宗主還說了,等你到朝中之時,我們會讓亭棠外放到一郡去當太守,如果你當了宗主之後,亭棠如果還總給你添麻煩的話,那你……就看着辦吧。”
楚名棠等默默不語,他們都知道尚書比太守高出了一級,向來隻有太守升遷至尚書,尚書去當太守還從未聽說,看來是要給楚亭棠安個罪名下放了,至于那句“看着辦吧”就等于将來若是不得已之時,他的性命就交于楚名棠處置了。
楚名棠忽然笑着道:“二叔從京城遠道而來,一路上辛苦了,小侄讓下人先給二叔和雲棠弟安排好住處,先去歇息一下,再安排家宴給二叔接風。”
楚天放也笑道:“那就多謝賢侄了,久聞平原城瘦西湖風光無限,二叔可是向往已久了。”
楚名棠道:“那是當然,到時小侄一定親自作陪。”
“來人,将二位客人帶到客房歇息,二叔,您請。”
将楚天成送出門,楚名棠回到屋裡。三人沉默了一會,楚夫人突然笑了起來。
“好個楚天放,妾身真是佩服之至,難怪他能把持朝政二十年。楚氏家族危機含而未露,他就能采取如此手段。夫君,妾身一直為多年來家父被你大伯苦苦壓制而憤憤不平,到今日妾身是真服了,家父一點兒也不冤。”
楚琳若有所思:“嫂嫂的意思是這事對咱們極為有利?”
楚夫人看了楚名棠一眼,笑而不語,她相信丈夫也已看透其中奧妙。即使在楚琳面前,她也不想過分搶丈夫風頭。
楚名棠沉思了一下,說道:“此事應該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皇上對楚氏一族忌憚由來已久,雖然大伯已經退隐,但由他在幕後掌控,楚家在朝野勢力未減。若是想把楚家連根鏟除,皇上未免力所不逮,還有可能引起朝野動蕩。如今大趙邊疆不甯,狼煙四起,皇上是斷然不會如此做的。但如果用為兄來對付京城楚家,為兄也是楚氏族人,又身居高位,族人雖有不滿,卻不至于朝野不安。而且日後若對皇上不忠……”楚名棠聲音低落下來。
楚琳接口道:“如果大哥不忠,皇上也可以将你輕易扳倒,楚氏族人不會大力相助,可能還有人拍手稱快。”想到那枕邊人心機如此深沉,楚琳有點不寒而栗。
楚夫人走過來,摟住她的肩膀,向楚名棠說道:“夫君,你說我們該如何是好。”
楚名棠搖了搖頭,說道:“為夫雖與京城楚家素有嫌隙,但還做不出加害族人之事。”
楚夫人點頭道:“夫君說的是,楚天放是個完全以楚氏家族為重的人,他既然應下此事,那肯定會全力協助夫君,除非近期京城楚家又出一個才華絕世的人物方可威脅到夫君,但妾身想這不大可能,不然楚天放完全可以再等上一段時間,而不必急着将宗主之位傳給夫君這個旁系之人。”
楚夫人看了看楚琳:“其實如果答應此事,對小妹也大有好處。”
楚琳不解道:“我?”
楚夫人笑道:“你想,小妹在宮中受人排擠,你這唯一的大哥又遠在平原郡,根本幫不了你。若京城楚家能全力支持小妹,再加上我們王家,上下打點,小妹在後宮定能威信大增。那皇後雖母憑子貴,但出身一般人家,哪能與我們相提并論,到時候皇後再訓斥小妹,小妹你可以去撕她的嘴皮子了。”
楚琳忍不住一笑:“她若有嫂嫂一分厲害,我在後宮早就沒立足之地了。”
時至晌午,楚名棠備了豐盛的酒席為京城來的客人們接風,推杯換盞,好不熱鬧。用完午膳,楚名棠夫婦留楚天成在書房喝茶。
幾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一會兒,楚天成有些忍不住了:“名棠,你準備如何回複宗主?”
楚天成一字一句地說道:“宗主許諾,你登上相國之位日,便是成為楚氏宗主之時。”
此話如同石破天驚,将三人震得頭暈眼花,楚琳差點兒跳了起來:“你說什麼?”
楚天成微笑道:“賢侄女,我想二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楚琳想了一會兒道:“那楚亭棠呢,他現在身為刑部尚書,不一直是楚家下任宗主的人選嗎?”
楚天成苦笑了一下:“亭棠這個尚書,隻不過是大哥退下來之時皇上給楚家的一種安慰,這些年來他在刑部可以說一事無成,如何讓大哥放心把宗主的位置交付于他。名棠,宗主還說了,等你到朝中之時,我們會讓亭棠外放到一郡去當太守,如果你當了宗主之後,亭棠如果還總給你添麻煩的話,那你……就看着辦吧。”
楚名棠等默默不語,他們都知道尚書比太守高出了一級,向來隻有太守升遷至尚書,尚書去當太守還從未聽說,看來是要給楚亭棠安個罪名下放了,至于那句“看着辦吧”就等于将來若是不得已之時,他的性命就交于楚名棠處置了。
楚名棠忽然笑着道:“二叔從京城遠道而來,一路上辛苦了,小侄讓下人先給二叔和雲棠弟安排好住處,先去歇息一下,再安排家宴給二叔接風。”
楚天放也笑道:“那就多謝賢侄了,久聞平原城瘦西湖風光無限,二叔可是向往已久了。”
楚名棠道:“那是當然,到時小侄一定親自作陪。”
“來人,将二位客人帶到客房歇息,二叔,您請。”
将楚天成送出門,楚名棠回到屋裡。三人沉默了一會,楚夫人突然笑了起來。
“好個楚天放,妾身真是佩服之至,難怪他能把持朝政二十年。楚氏家族危機含而未露,他就能采取如此手段。夫君,妾身一直為多年來家父被你大伯苦苦壓制而憤憤不平,到今日妾身是真服了,家父一點兒也不冤。”
楚琳若有所思:“嫂嫂的意思是這事對咱們極為有利?”
楚夫人看了楚名棠一眼,笑而不語,她相信丈夫也已看透其中奧妙。即使在楚琳面前,她也不想過分搶丈夫風頭。
楚名棠沉思了一下,說道:“此事應該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害。皇上對楚氏一族忌憚由來已久,雖然大伯已經退隐,但由他在幕後掌控,楚家在朝野勢力未減。若是想把楚家連根鏟除,皇上未免力所不逮,還有可能引起朝野動蕩。如今大趙邊疆不甯,狼煙四起,皇上是斷然不會如此做的。但如果用為兄來對付京城楚家,為兄也是楚氏族人,又身居高位,族人雖有不滿,卻不至于朝野不安。而且日後若對皇上不忠……”楚名棠聲音低落下來。
楚琳接口道:“如果大哥不忠,皇上也可以将你輕易扳倒,楚氏族人不會大力相助,可能還有人拍手稱快。”想到那枕邊人心機如此深沉,楚琳有點不寒而栗。
楚夫人走過來,摟住她的肩膀,向楚名棠說道:“夫君,你說我們該如何是好。”
楚名棠搖了搖頭,說道:“為夫雖與京城楚家素有嫌隙,但還做不出加害族人之事。”
楚夫人點頭道:“夫君說的是,楚天放是個完全以楚氏家族為重的人,他既然應下此事,那肯定會全力協助夫君,除非近期京城楚家又出一個才華絕世的人物方可威脅到夫君,但妾身想這不大可能,不然楚天放完全可以再等上一段時間,而不必急着将宗主之位傳給夫君這個旁系之人。”
楚夫人看了看楚琳:“其實如果答應此事,對小妹也大有好處。”
楚琳不解道:“我?”
楚夫人笑道:“你想,小妹在宮中受人排擠,你這唯一的大哥又遠在平原郡,根本幫不了你。若京城楚家能全力支持小妹,再加上我們王家,上下打點,小妹在後宮定能威信大增。那皇後雖母憑子貴,但出身一般人家,哪能與我們相提并論,到時候皇後再訓斥小妹,小妹你可以去撕她的嘴皮子了。”
楚琳忍不住一笑:“她若有嫂嫂一分厲害,我在後宮早就沒立足之地了。”
時至晌午,楚名棠備了豐盛的酒席為京城來的客人們接風,推杯換盞,好不熱鬧。用完午膳,楚名棠夫婦留楚天成在書房喝茶。
幾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一會兒,楚天成有些忍不住了:“名棠,你準備如何回複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