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 輕敵招緻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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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條件?” “周天虹,告訴你們的共産黨頭子:第一,要立即放棄馬克思主義;第二,要立即停止階級鬥争;第三,要立即停止土改,把分的土地退還原主。

    隻要做到這三點,我們就可以共事了!” 周天虹聽到這裡,怒不可遏,狠狠地罵道: “呸!你這個民族敗類,無恥之徒!你過去不是同日本鬼子合作得很好嗎?請你再去同他們合作吧!” “老同學,你不要罵人麼!”高鳳崗說,“借這個機會,我也奉勸你幾句:你看我,雖說混過幾天僞事兒,現在可是正式的國軍啦,而且是将軍了;而你呢,聽說仍然是個小小的團級幹部,你還這樣忠于你那個黨,這又何苦呢!你還是過來吧!我可以馬上推薦你當一個将軍!” “呸!我就是在解放軍當一個兵,也比你值錢!你們的頭子蔣介石,也不過是美國的一條走狗!好,那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着瞧吧!高鳳崗,總有一天我會要拿住你!” “對,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接着是雙方激烈的對射聲。

     大樓底戰場,距平漢線上的固城戰場不遠。

    那裡的炮聲分不出個兒,簡直像夏日天邊的沉雷一般滾個不停。

    足見戰鬥十分激烈。

    可是到第三天晚上,炮聲已經完全停上。

    徐偏立刻判斷說:“你瞧,那裡戰鬥結束了。

    ”果然,時間不大,帶着新鮮油墨香味的捷報,已經像蝴蝶翻飛般傳揚在戰壕裡。

    标題是:敵九十四軍一二一師三六二團,已全部被殲無一漏網。

    不久又傳來捷報:徐水城已被攻克,守敵十六軍一個美械化團也遭到同樣命運。

    而大樓底,雖組織過多次攻擊,竟毫無進展。

    尤其是,有一部分戰士進到敵人的外壕,受到暗火力點的殺傷,至今無法撤回,徐偏的心簡直像刀絞一般。

     是晚,月色朦胧。

    徐偏決定帶一個偵察員親自去勘查地形,研究一下鳳崗碉的秘密究在何處,為什麼攻不進去。

     為了減小目标,他和偵察員都脫光了膀子,僅僅帶着手槍和兩顆手榴彈,偵察員前着一支沖鋒槍。

    兩個人就試探着向敵人摸去。

    在距敵人較近時,兩個人就完全伏在地上蛇行起。

    這樣一步一步接近了敵人的鹿砦。

    這時,他回頭一望,才終于發現,這裡的地形是經人工改造過的。

    從我方至敵方呈斜坡狀,外高内低。

    因此,我們很難封鎖敵人地堡上的槍眼。

    而敵人卻可以很方便地射擊向他們突擊的部隊。

    這就是所謂“鳳崗碉”的秘密。

    再加上敵人的外壕,還有暗溝和碉堡相通,因之,進入外壕的戰士也就沒有任何死角可供利用了。

     徐偏這次親自勘查地形,收獲很大。

    經與周天虹認真研究,又制定了一個新的方案,決定以坑道作業内部裝藥攻克之。

    但是,第二天一早,情況發生變化,大批增援的敵軍從北面攻過來了。

    炮彈已經落到我軍陣地,繼續進攻顯然已經無法進行。

     上級傳來了撤退的命令。

     這時,徐偏坐在戰壕邊,兩隻穿着黑膠鞋的腳蹬着溝沿兒,垂頭不語。

    周天虹問了他兩句話,他都沒有回應;彎下腰一看,才看到徐偏流淚了。

     “死了這麼多人,也沒有打下來……”他難過地抽噎着說。

     “咳,接受教訓吧,”周天虹也長長地歎了口氣,“這次,我們從上到下都過分輕敵了!” “不,不,這怨我,我對不起他們,我不能走……” 徐偏仍然坐在那裡不起來,周天虹上前一把将他拽起來,笑着說: “上次在懷來,是我不撤退,你批評我;現在該我跟你做工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