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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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時辰。

    張闿早已從旅商的口中得知此一消息,所以并不愁會落在泰山兵之後。

    雖然如此,張闿卻親率五十名先遣部隊兼程趕路。

    抵達曹嵩一行所在的費縣附近後,隊長張闿下令部隊暫時休息,他說: “曹公位居三公,據說他的财力勝過天子。

    還聽說他跟西域做貿易賺得暴利。

    傳聞是真是假,查看他的百輛辎重所載之物便可得知。

    我正有此意,所以特地挑選你們随行。

    ” 五十名士兵原本各自就地休息,一聽到隊長此言,不禁盡皆感到緊張。

     “咱們這夥都是相熟的人,按道理……” 有人悄聲說道。

    獲選的士兵中有些跟張闿甚是熟稔,也有些是具同鄉情誼。

     要檢查百餘輛辎重,在平時的狀态下是絕無可能的事。

    衆士兵馬上就聯想到是要憑武力搶奪。

    而隊長也正等待衆士兵的腦中浮起這一念頭。

     “曹公的随行者大多是婦孺。

    車夫是雇來的,沒什麼可擔心。

    為避免留下後患,全砍了就是。

    否則我們的命運将跟阙宣相同哪!” 明明是在說一件重大的事,但隊長的語調聽起來卻相當輕松。

    或許是為了盡量解除部下的恐懼心理吧。

     阙宣是個宗教狂熱分子,在不久前曾與陶謙并肩作戰。

    此人籍貫下邳,聚集了信衆數千人。

    陶謙暗自觊觎他的信衆。

    另一方面,阙宣也是個邪魔般的人物,一向自稱為“天子”。

    此人一旦認為共事者是危險人物,則會毫不猶豫地将之除掉。

    昨日跟對方猶是親密同志,今日遽爾翻臉,面不改色便一刀将其給砍了。

    自稱為天子的阙宣就是這樣一個怪人,而将之除掉的陶謙也是個不遑多讓的可怕人物。

    在陶謙麾下,人人感到自危而随時提高警覺。

     張闿的一番話甚具說服力。

    這正是個脫離陶謙陣營的大好時機。

    更何況還有諸多财物可分,若錯過這次機會,此後恐怕再無良機。

     “我們不可在此散夥,一定要采集體行動。

    合衆人之力,必然會有出路,因為我們多得是錢财。

    我們要投奔之地是淮南。

    ” 張闿緩緩說道。

     衆士兵面面相觑。

    有人點點頭。

    一夥人中大多是淮南出身者,而且全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似乎不是臨時起意要行搶。

    看來老早就已拟好了計劃。

     衆人的心裡明白過來,因而放心不少。

    身為隊長的張闿是個能讓部下信賴的人物。

     “你們好生聽着!照我的計劃行事,萬無一失。

    這是經過長期策劃的作戰行動。

    ” 張闿命衆人聚攏過來。

     衆人心知,從現在起大夥全成了共犯,生死同命。

     “迎接者來到了。

    大概是泰山郡的士兵吧!這一帶的士兵看起來個個身強力壯,很可靠的樣子。

    ” 一名年輕男子一面從費縣的某座大宅邸中走出來,一面說道。

    曹嵩一行在旅途中當然是投宿在當地最有勢力人士的家中。

    出來探望的是年僅十五六歲的曹德,是曹操的胞弟。

    年逾十八歲的曹家男子皆投身軍旅,曹德年紀雖輕,但卻是守護父親旅途平安的總負責人。

     來到門前的士兵皆全副武裝,曹德并不感到奇怪。

    護衛隊當然會有武裝。

    話雖如此,曹德獨自一人出來探望,也未免太過于掉以輕心。

     “應太守可安好?” 曹德開口問道。

     門前那批武士的帶頭者正是張闿。

    他搖頭答道: “我們是徐州兵。

    ” 曹德也知道兄長除了請托泰山郡以外,也向徐州打了招呼。

     “哦,那麼是從恭祖(陶謙)那兒來的。

    辛苦了!請容在下向家父禀報。

    可能需要些時間準備,敢問這位官爺尊姓大名?” 曹德問道。

     “我無須向即将赴黃泉的人報上姓名!” 張闿答道。

     曹德聞言不禁瞪大眼睛,半張着嘴。

    刀光倏地一閃。

    這個可憐的少年就這樣胡裡胡塗當場仆倒在自身的血泊中。

     提供住宿處給曹家的大宅中諸人見狀紛紛開溜。

    在那個時代,凡見到苗頭不對,一般人大都是腳底抹油。

    留下來的可憐蟲就隻剩客居此間的曹家諸人。

     ——不留活口,通通殺光! 隊長張闿下了命令。

     但稍後他又下了另一道命令: ——活捉俘虜! 隻因需要人手搬運劫自曹家的财物。

    在持刀士兵的威脅下,衆男丁很快便将百餘輛車子推到外頭。

     曹家的家人大多遭到殺害。

    曹嵩官至三公之一的太尉,功成名就,兒子曹操又是逐鹿天下的一方霸主,又怎會料到今日竟然落得如此悲慘下場。

    曹嵩平素較常人加倍謹慎,大概隻能說是這百餘輛車的财物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