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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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我倒想讓吉利瞧瞧我的心。

    ” “别再叫吉利了吧!如今已沒有人如此稱呼我了。

    ” “既然如此,就由我一人獨自專用吧!吉利、吉利、吉利……” 曹操一把将紅珠摟過來,用唇封住這個一直呼叫着自己名字的女人。

     在另一個房間,朱緒正跟群旋談話。

     朱緒即将前往匈奴,因而必須向搜集有各種情報的群旋請益。

     南匈奴單于名叫屠特若屍逐就,于不久前亡故,其子呼征繼位。

    而問題就出在繼承權的認定上。

     “呼征與張修不和。

    張修明顯偏袒羌渠。

    此事不會善了,因為張修是個專擅獨斷的人。

    ” 群旋告訴朱緒。

     由于後漢仰賴匈奴的兵力以維持邊境守備,因此對匈奴的内政采取盡量不幹涉原則。

    但為了維持臣屬關系,也派有“護匈奴中郎将”駐在匈奴,張修正是擔任此職。

    他與匈奴右賢王羌渠的關系密切,故而反對呼征繼承單于之位。

    然而,在父親過世後,呼征立即宣布繼位。

     ——我可不答應! 張修大發雷霆。

     “真是一群惟恐天下不亂的人!” 朱緒為之搖頭。

    一旦匈奴發生内亂,那就必須慎重考慮要投靠哪一方。

    可是倘若過于偏向一方,又擔心另一方會向洛陽密告“對方包庇亡命之徒”。

     “是否待在關家反而較為安全?” 群旋問道。

     “嗯,此地并無動亂……” 朱緒鄭重其事地做着盤算。

     關家的食客皆是私鹽販子,同是觸法者,故而相當團結。

    朱緒考慮了半晌,終于點頭說道:“總之,先赴平陽再說。

    衆護衛都是平陽人,得先送他們返鄉。

    ” 從解池往北走,溯汾水而上便是平陽郡。

    朱緒在那一帶人面很廣,而當地也有不少匈奴人。

     “于扶羅已經來到臨汾。

    ” 群旋又說。

     于扶羅是匈奴右賢王羌渠之子,而羌渠則受護匈奴中郎将張修支持,與新單于呼征敵對。

    朱緒當初便是遣急使向于扶羅請求保護紅珠。

     這下子不啻跳進了内亂的漩渦之中。

     “諾言還是必須信守,何況當初又是我先提出來的。

    ” 朱緒再度點了點頭,旋即起身。

     翌晨,載着紅珠的安車按原定計劃往北而行。

     “應該不會等太久。

    王甫樹敵太多。

    請暫且忍耐!不久便可返回洛陽。

    ” 臨行前,朱緒對紅珠說道。

    原本是安慰之辭,孰料紅珠一腳踩着安車的踏腳闆,答道: “我對回去的事一點都不急!” 朱緒說過應該不會等太久,果然沒有說錯。

     王甫雖握有實權,但因過于橫暴而遭衆人怨恨。

    不僅是他,就連其子王萌、王吉也是濫用職權,無惡不作。

    他是宦官,當然沒有子嗣,王萌及王吉都是他的養子。

    尤其任沛國相的王萌更是生性殘暴,在任的五年間,據傳殺人逾萬。

    他将受刑人車裂,并巡回全郡示衆。

    據說當屍體腐爛後,他還用繩索捆住屍骨。

     王甫一夥多有擔任地方首長者,然皆競相謀利。

    在京兆界(長安一帶),發生王甫黨人侵占官銀七千餘萬錢事件,京兆尹楊彪予以舉發,告之司隸校尉。

     曾彈劾蔡邕的陽球當時任司隸校尉。

    其人嗜殺的程度不亞于王萌。

    他逮捕了王甫父子,親自審問,然後将他們杖殺。

    臨刑前,王萌罵陽球說: ——以前你是我們父子的奴才。

    奴才焉可背叛主人? 于是陽球以土塞入王萌嘴中,狠狠将他杖斃。

     王甫等人的屍體在夏城門被磔裂,旁邊豎了一個告示牌,上書: ——賊臣王甫。

     衆人群聚圍觀王甫的屍體,紛紛說道: ——這都是因為殺害宋皇後而遭到天譴呀! 宋皇後一族遇害後,遭棄置。

    尚書盧植上書啟奏: 宋後家屬并以無辜委骸橫屍,不得斂葬。

    宜敕收拾,以安遊魂。

     但皇帝不允。

     生前服侍宋皇後的幾名雜役小宦官于心不忍,遂共同出錢将他們收葬于臯門亭的宋氏墓地。

     宋皇後一族是在光和元年(公元一七八年)十月遭戮,而陷害宋皇後的首謀王甫則于光和二年四月為陽球所殺。

     誅殺宋氏後,王甫自認為已将報複勢力完全鏟除,從此可高枕無憂了。

    孰料在短短的半年後,王甫自身也跟着奔赴黃泉。

     王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