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五老興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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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譜之事從未向人提過;又說過他來賀蘭山之前,曾留了一封信給智圓長老,要等了一年之後不聞消息,智圓長老才行開拆,現在武當五老幾乎是接踵而來,而且一來就提劍譜,要不上官天野說謊,那就是智圓長老未到期先行偷拆了。

    雲舞陽一口咬定上官天野騙他,實是有意說給女兒聽的,含有借上官天野之事,勸她不要太過相信陳玄機,以免上當的意思。

     智圓長老怔了一怔,道:“上官天野騙你什麼?”那封信的确是他自行開拆的,原來他早已從别的方面隐隐風聞了雲舞陽竊取牟家劍譜之事,一見上官天野留下信件,不别而行,早已料到幾分,那封信是他知道上官天野出走的時候就立刻開折的。

     雲舞陽道:“上官天野騙了我,我也隻好自認是瞎了眼睛,不須你來過問,好,你既是提劍譜,咱們就說劍譜的事情。

    我是牟家的女婿,你是牟家的什麼人?我嶽父是前任的貴派掌門,但他所得的劍譜,卻未必定要歸貴派公有。

    武林中沒有這個規矩!若說我嶽父曾有遺命,劍譜不傳子女而傳後任掌門的話,那就請你将我嶽父的遺命拿出來!” 又是一番“強辭奪理”智圓長老面皮漲得通紅,一時之間還真無話可駁,谷鐘忽地向其他四老抛了一個眼色,站了出來,陰恻恻的冷笑道:“你嶽父給你毒手害死,猝然暴斃,就算他想寫遺命也寫不出來!”此言一出,有如一個焦雷,直把雲素素吓得魂飛魄散,心中想道:“爹爹說他做過一個令他一生後悔的天大錯事,莫非就是這樁?但若他真的殺了外公,媽媽又怎能與他相處了這許多年了。

    恐怕不待如今,早已該出走了!” 這谷鐘是牟獨逸的大弟子,入門很早,年紀比牟一粟大十多歲,聽說牟獨逸逝世的時候,隻有他和牟一粟随侍在側,以他的身份,似乎還不至于血口噴人。

    雲素素惶惑極了,茫然的看着他的父親。

     隻見雲舞陽面色沉暗,眉宇間隐隐透着殺氣,蓦然仰天長笑,厲聲說道:“雲某在人眼中早已是罪大惡極,也不在乎多此一樁。

    哼,衆口悠悠能爍骨,含沙射影殺曾參。

    武當五老,你們今日來此,聲勢洶洶,原來竟是問罪來的!我雲舞陽一句也不分辨,劃出道來,鼎镬刀鋸,決不皺眉!” 雲素素心中一動,聽她父親這話,還引用了“曾參殺人”的典故,分明是指谷鐘有意栽誣,而且看他神情激憤如斯,絕不是心虛理虧的人所可假冒得來。

    雲素素稍稍舒了口氣,但一顆心仍是七上八落,實在不敢斷定:外公究竟是不是父親所殺? 谷鐘冷笑道:“端的是:大惡大奸能弄假;說甚麼:含沙射影殺曾參?恩師死狀,我親眼見來,我谷鐘豈是說謊之人,難道還會誣毀你麼?” 雲舞陽昂首向天,意殊不屑,從牙縫中透出聲音說道:“你說不說謊,隻有你自己知道。

    我說過決不分辯,你羅唆什麼?”蓦地劍眉一揚,嘿嘿冷笑道:“這大奸大惡之名,反正已坐實了。

    好,我今日就再幹一樁;對不住你們五老,我可要将你們留下來啦!” 智弘大怒,暴起喝道:“雲,雲舞陽,你,你竟敢口出此言,要将我們五個人一齊留下?哼、哼!好大的口氣,好大的本領,我倒要看看今日是誰埋骨荒山?”要知武當五老,乃是武林中的泰山北鬥,單是一人已不容人欺蔑,何況是五老齊來!雲舞陽卻将他們視同無物,要把他們一齊收拾,這教武當五老如何不氣?智弘性子暴躁,更是激憤之極,連說話的聲音也變了。

     眼見箭在弦上,一觸即發,谷鐘忽地冷冷說道:“你要将我們留下,那是最好不過。

    我們忝為武當長老,卻還未見過先祖所傳的達摩劍法,正好趁此機會見識見識!即使我們五個老朽一齊毀在你的手上,那也是值得之至。

    好教天下英雄都知道本派的神奇武功!”這谷鐘人稱“陰間秀才”,陰沉多計,這說話其實是擠兌雲舞陽,譏笑他偷了武當派的武功用來對付武當派的弟子,不論是勝是敗,總是臉上無光。

     雲舞陽劍眉一揚,蓦地又是一陣狂笑,朗聲說道:“你們硬說達摩劍法是你們武當派的,好,雲某今日就不用寶劍,隻憑這雙肉掌,看能否将你們拾掇下來?”智弘怒不可抑,不待他話說完,已是呼的一掌掃出! 但聽得笑聲不絕,震得武當五老的耳鼓都嗡嗡作響,掌風人影之中,隻見雲舞陽出手如電,“砰”的一聲,将智弘摔了一個筋鬥,左手一擡,一招“玄鳥劃沙”,拇指和食指,扣成一個缺口的環形,下按的方位正當谷鐘的“金樓”、“玉囚”兩處“隐穴”,何以叫做“隐穴”?這是因為這兩處穴道所轄的經脈不在表皮,而是隐藏在體内骨髓之間,一般的點穴圖譜壓根兒就不載有這兩處穴道,隻有像雲舞陽這樣的内家高手,才能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