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華欲掩料應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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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寫《紅樓夢》,心中有政治,但他努力地擺脫政治小說的格局,去寫閨友閨情,為一群花朵般的青春女性樹碑立傳,寫出了賈寶玉對青春女性的珍重憐惜,對詩意生活的不懈追求,對無情的事物也給予關愛的“情不情”,但是,他卻又通過秦可卿和賈元春這兩個角色,忠實于家族和他自己所經曆的生活,寫出個體生命無法逭逃于社會,特别是那個時代裡籠罩一切的殘酷而詭谲的政治風雲,這些美麗的青春女性,還有賈寶玉,終究還是毀滅于家族的“政治原罪”,“白骨如山忘姓氏,無非公子與紅妝”,這不僅是個人的悲劇,性格的悲劇,更是社會的悲劇,時代的悲劇。“個人是曆史的人質”,這一深刻而慘痛的命題,曹雪芹在200多年前就表達出來了,這确實令我們驚訝,讓我們幽思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