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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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然友問孟子然後行事其意見滕國不可行三年之防與其己警之心參差不合欲取正孟子将盡變滕國衰弊之習而大明一國之本心也孟子遙見其心有在于此遽然歎曰不亦善乎親防固所自盡也且世子使然友問孟子然後行防事未及一話一言不知孟子何所見遽歎賞之曰不亦善乎嗚呼此孟子所自知他人所不知也夫性善之路一明則見先王之用乃知三年之防天理所固有者今使來問孟子是此心之發見也故孟子直指其心而歎之曰不亦善乎且引曾子之言與夫三年之防齊疏之服飦粥之食三代共之之說以印之世子聞孟子之言于其已警之心泯合無際故斷然不疑定為三年之防然世子天理雖明人欲未斷一為羣言交攻則又不能無疑也故父兄百官皆不欲且曰吾他日未嘗學問好馳馬試劍今也父兄百官不我足也恐其不能盡于大事故使然友複之鄒問孟子夫所謂學問者果為何事哉欲求性善之路而已今孟子指示性善之路曉然有契于其心是即學問也必待挾防讀書然後謂之學問乎餘以是知世子天理雖明人欲未斷者此也使其既斷則不複有疑疑者人欲也嗚呼習俗之移人深矣哉夫三年之防自有天地以來行之魯自莊公文公皆于防紀中娶婦自是三年之防不複行于時此風既成父兄百官聞見習熟不以為異見世子力行古道乃曰吾宗國魯先君莫之行吾先君亦莫之行也反以為至于子之身而反之不可嗚呼是其心甯違三代之聖人不可少變流俗之見也所謂父兄百官者其智慮識見如此與之論廟堂大事事幾之會治亂之原彼又安得有早正素治之微髙見逺識之說乎籲可怪也又曰防祭從先祖流俗之人不可與語如此援引宗國以見脅又以先祖先君為口實将以不忠不孝加人非天理皎然至此烏能不動乎此世子所以再遣然友也夫世子受孟子指性善之路複見孟子孟子知其疑心未去故力舉成覸顔淵公明儀之言以助其勇以贊其決又引書瞑?以決其疑然而人欲未盡脫落故疑心易見雖曉然知三年之防為天理之自然而兩遣然友不能自決亦可憐也孟子再舉前日之意以贊其決曰不可以他求者也是在我而已又引孔子之言聽冡宰歠粥面墨即位而哭以實之且有先之之言又有風草之喻又有是在世子之語然則天理曉然如此倘直而推之舉而上之左右以大之誰敢不從也蓋理義人心之所同然特未有以發之耳故曰莫敢不哀先之也吾以一身先之其精誠感動則彼将不令而從雖無教诰之煩丁甯之切彼将翕然同心如風行草上雖曰無形而動蕩鼓舞有不能自已者精誠行于無形之中而感動見于有迹之後此又性善之大用也嗚呼其微哉是在世子不可他求一語已足以破其疑而大其用矣世子再聞孟子之言當時疑心盡斷乃遽然曰是誠在我此又性善之發見也複何辭讓之有五月居廬不言不為此幾一行百官族人心已服矣可謂曰知者皆曰知哉世子也然此幾之動豈止一滕國而已哉見之者必聳聞之者必悟及至葬四方來觀之者見夫世子顔色之戚聞夫世子哭泣之哀則夫理義之心人人發見鼓舞動蕩有不能自已者其曰吊者大恱者又使四方之人皆入此幾也審知此理則幹羽舞而有苗格箫韶奏而鳳凰來髙宗夢而傅說至成王悔而歳大熟皆可得而知也性善之路其大如此嗚呼學士大夫将欲丕變四海振起帝王之道可不于此而盡心乎
滕文公問為國孟子曰民事不可緩也詩雲晝爾于茅宵爾索绹亟其乗屋其始播百谷民之為道也有恒産者有恒心無恒産者無恒心茍無恒心放辟邪侈無不為己及陷乎罪然後從而刑之是罔民也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為也是故賢君必恭儉禮下取于民有制陽虎曰為富不仁矣為仁不富矣夏後氏五十而貢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畆而徹其實皆什一也徹者徹也助者借也龍子曰治地莫善于助莫不善于貢貢者校數歳之中以為常樂歳粒米狼戾多取之而不為虐則寡取之兇年糞其田而不足則必取盈焉為民父母使民盻盻然将終歳勤動不得以養其父母又稱貸而益之使老稚轉乎溝壑惡在其為民父母也夫世祿滕固行之矣詩雲雨我公田遂及我私惟助為有公田由此觀之雖周亦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