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混沌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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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信剛才說的這番話。

    但在這裡,敵人隻有挨揍的份兒。

    宇宙沒有生物比我更掌握宇宙之心的奧秘,這裡不但是個陷阱,更是個大囚籠,盡管敵人看到情勢不妙,四散逃亡,我也有把握逐一截擊他們。

    ” 金森道:“隻好暫時相信你。

    我須怎樣配合你呢?” 我欣然道:“你必須像剛才在激流般和我結合為一,守方面由我擔當,你則隻攻不守,全力出擊,我們定可合作愉快,為宇宙所有被殘殺迫害的生物讨回一點血債。

    ” 我和金森立在離不歸流約三分之二光年的一塊殘片上,看著敵人在相對核心的另一邊逼近。

    甫進入宇宙之心,巢艦便分裂為個别的戰士,要來到這裡,他們是要付出代價的,折損近五千個戰士,命喪于包裹宇宙之心的急流和漩渦裡。

    敵人以疏散的陣式鋪天蓋地般的接近,是正确的策略,因為其中有曾參與生命星河之戰者,知道以力場戰術包圍我是愚不可及的事。

     金森不像大黑球,他是沒有畏懼情緒的生物,比我還要冷靜,視生死為平常事。

    有他與我攜手抗敵,我更是如虎添翼。

    這是我得到天馬新鮮熱辣能量後的首場硬仗,也是第一個練習。

    我可以厲害到甚麼程度,即将清楚分明。

    夢還回到我心核去,我也很想知道它的進步有多大。

     敵方戰士的強弱,可從對方真身的大小輕易判斷,因為他們是由半液态的奇異礦質生命和能量細胞組成,擁有愈多的細胞,生命力愈強,能量愈大。

    他們沒有心核,每個細胞都是心核,隻要有一個細胞存活下來,生命可以繼續下去,所以被稱為宇宙最難殺死的生物。

    如此一個種族,可随意分裂繁殖,加上龍馱,無怪乎強如魔洞部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漠壁和秀麗超級生命體兒子的大計雖走對了路子,隻是沒想到最後造就了急需完美載體的龍馱,演變成宇宙現今的局面。

     若從某一角度去看,拜廷邦人可說是生命的藝術品,色彩體形都可以任意變化,但想及他們的殺傷力,隻感到他們有種詭異恐怖的況味。

    而此時此地的他們,在我眼中隻是群來送死的可憐蟲。

    他們在五地裡外停止推進,扇形般散開,大陣中有小陣,疏疏密密自有其戰術上的考慮,陣式還不斷靈活的變動,以避開繞核轉動的殘片碎石,顯示他們是訓練有素,慣于群戰的精銳軍旅。

    其中最巨型的戰士排衆而出,變體為如我般的人類形态,盔甲是棗紅色的,雙手比他的頭更大,足足有我身長的兩倍,盔甲沒掩蓋的身體則是流動的液态體,偏向藍和綠的色素。

     我微笑道:“瓦當統帥!” 瓦當雙目現出血芒,沉聲道:“銀河餘孽伏禹,原來你躲到這裡來,難怪尋不到你?不過你今天休想逃脫,待我把你這個頭号通緝犯押回首都星河,我将晉級為統帥之首。

    ” 我聳肩道:“要看你的本領啦!動手之前,我有一番話須向你說,就是你們的帝君不單不是漠壁和秀麗的親兒,還是殺他們的兇手,他的本原是一種叫天魔的邪惡生命體,隻是騎劫了你們真正的少主。

    你們在他眼中不過是工具和兵奴,普林野正因為這個原因,不肯臣服于他。

    如果你們還有點智慧,想想他回歸的情況,便該明白我不是胡言亂語。

    ” 瓦當哂然道:“不要浪費唇舌,你說甚麼都不能動搖我們對帝君的忠誠和崇敬。

    拜廷邦已成過去,我們沒有絲毫留戀。

    當宇宙被我們龍馱帝國踩在腳下,宇宙生氣将盡為我們所有,那時我們将會與帝君進行最後的結合,成為宇宙之神,所有陣亡的戰士會複活過來,我們将突破生命乃至宇宙,開創從未出現過的新局面。

    ” 我暗歎一口氣。

    仍是黑空連結那一套騙子手法,龍馱真不長進。

    他媽的!可以說的話已說盡了,他們既然執迷不悟,我隻好大開殺戒,見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瓦當道:“還有!你說的叛徒普林野,剛被我們生擒活捉,押往玉都等待帝君發落,你或許有機會和他叙舊。

    ” 普林野竟然沒有死。

     金森向瓦當道:“說到叙舊,我和你确要暢聚話舊一番。

    除了剛才說的廢話外,還有其他的廢話嗎?” 瓦當雙目異芒劇盛,發出難聽至極的尖嘯聲。

    敵人發動了。

     帝國戰士除瓦當外,全體分裂。

    頓時漫天光點,每個光點都是一個獨立的作戰單位,就像無數的毒蜂傾巢而出,教人無從攻擊,也無從預防。

    他們廣布在逾千地裡的空間,我“超級能量彈”那一套隻可殲滅敵人微不足道的部分,是徒耗能量。

    我有種感覺,這是生命星河未竟之戰的延續,我終于須與帝國軍團正面交戰。

     瓦當消失了!敵人像潮水濺起的浪花般橫掀而來,若給纏上,将是如蟻附膻,不論如何強橫的生物也要吃不消。

    攻擊嗎?過萬節的能量恐怕仍未能消滅對方十分之一的兵力,何況我隻得二千節許的能量,全賴回程時千辛萬苦積蓄回來,而金森則隻餘五百節多一點,合起來也擋不了敵人片刻光景。

     但我曉得勝負已分。

    敵人信心十足,排山倒海的攻勢,正中我下懷。

    要擊垮實力如此龐大的敵人,必須一矢中的,令他們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打開始我便是誘敵深入,故意惹對方先出手,助長對方的氣焰,然後聚而殲之。

     我和金森能量結合,往後疾退,瞬間縮短與不歸流的距離至四分之一,逾越此界線,将陷進不歸流的力場,就像掉進泥淖,最後被吸攝進去。

     數以千萬計的毀滅性射線朝我們激射而來,其能量總和以萬節計,以我現時的實力,亦不敢硬捱,隻可閃躲。

    不過在這個宇宙的奇異空域,我卻有别的應付方法。

    我和金森二合為一,加速退後,沒入不歸流的力場,能量爆發,形成一個漩渦空間。

     這是從黑龍藏布處偷學回來的空間魔法,比之黑龍藏布,我是自愧不如,遠有未及,但竅妙處是在不歸流的力場内施展,加上我對這空間深切的認識,威力則增加千百倍,黑龍藏布見到也要歎為觀止。

     射線進入不歸流的力場,能量立即被銷融吸納,此時,宇宙之心附近的遊離極子全被我的空間力場牽引,往我們投過來,更增添漩渦空間的吸攝力。

    刹那之間,攻來的敵人全身陷我一手炮制的漩渦空間内,吸攝半徑達一光年,無一幸免。

     瓦當知道不妙了,發出後撤的命令,不過卻是悔之已晚。

    敵人本是氣勢如虹的攻勢,立告土崩瓦解,慘被硬生生撕裂為兩部分,十分之九的戰士被強扯進漩渦,在宇宙之心遊離極子的推波助瀾下,身不由主的投往不歸流去。

     在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場上,沒有憐憫容身的空隙。

    我偕金森駕輕就熟的擺脫不歸流強大的吸攝力,從渦心處激射而出,四周盡是密密麻麻随漩卷往不歸流的敵人,發出凄厲的呼嘯,而即使是我,在這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況裡,也沒法改變他們的命運。

     夢還脫心而出,負載著極限的五百節天馬式的極子能量,朝勉力掙脫漩渦往後撤的敵人射去。

    剩下的帝國戰士不到五千個,包括統帥瓦當在内,但卻不可小觑,所以我必須趁他們倉皇後撤、陣腳未穩的當兒,乘勢追擊,務必二度重創他們,令他們潰不成軍。

     金森叫道:“伏禹!幹得好!” “轟!”夢還釋放極可能是宇宙至今個體發出最具威力的能量彈,爆炸波倏地往廣闊的空間擴散,身處宇宙之心内的生物無一能幸免,包括我和金森在内,就看誰消受不起。

    隻有夢還是唯一例外,因為它的位置處于爆炸激浪的風眼。

     灼熱至可銷熔任何物質的射線熱浪,以百倍以上的光速擴散,數以百計的敵方戰士連臨死前的慘嘶尚未來得及發出,已化為光雨。

    環繞不歸流不知多少個周、候、段、節、年的隕石和殘片紛紛解體,大黑球如想建造第三艘候鳥号将無法就地取材,我和金森則在心盾強有力的保護下,逆波沖出不歸流的力場。

     爆炸波擴散至外圍的極子漩流,雖因能量摩蕩惹起漫天光雨,但瞬間即被抵銷。

    湧往不歸流的爆炸波隻能制造出昙花一現的影響力,轉眼便随被吸攝的戰士同歸于流内去。

     當我們飛出力場的一刻,後面已變得幹幹淨淨,不餘半個敵人。

    前方的敵人也所剩無幾,不到三百戰士,且全受重創,隻餘待宰的份兒,此時他們縱然一心逃走,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沒法對抗包裹宇宙之心的極子漩流。

     金森從我心核噴出,化作銀芒,朝曾逼得他走投無路的瓦當飛去。

    事實上,我等于金森的天馬,他的能量真身由黑裡泛銀光點而變成全銀色,便是最有力的證明,證明我和他交換了能量。

    他的得益更是遠大于我,我的生命能量向他雪中送炭,不但改變了他,還可能解除了魔洞部人不能繁殖的惡咒。

     夢還回到手上,化為天馬級的蓋宇利刃。

    大開殺戒的時候到了。

     恢複比爾外相的金森回到我身旁,道:“真有點不敢相信,我們達到目标了,盡殲進入宇宙之心的所有敵人,自龍馱帝國建立後,還是首次吃敗仗。

    我親手幹掉瓦當。

    ” 我從容道:“你接著有甚麼打算?” 金森道:“我能有甚麼打算呢?龍馱帝國太強大了。

    這回的勝利隻可洩一時之憤,對龍馱是沒有影響的。

    不過,我承認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始,你展現了能與龍馱硬拼的強大實力。

    ” 我記起一事,問道:“剛才你曾直呼上參無念之名,語帶鄙夷,是不是再不視他為主?” 金森冷冷道:“在我們魔洞部,誰主誰副是個強弱的問題。

    上參無念是我族裡最強的生物,遂成為我們當然的領袖。

    可是在冥幽基地被圍攻的一段時間,我們多次向他發訊求援,他竟置若罔聞,令我們深切痛恨,再不視他為主。

    你的猜想是正确的。

    ” 我訝道:“他在幹甚麼呢?” 金森道:“自敗于龍馱手下後,他退返魔宮,全力建造他的魔洞,不過若他肯趕來施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