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關燈
脅。

     近水樓台,天狼的領地與拜廷邦接壤,和漠壁秘密勾結,是水到渠成之事。

    所以秀麗獨自領我到天象星來,也隻有天狼一個人接見我,正因漠壁秘密潛來,天狼和秀麗須瞞着其他阿米佩斯人。

     雕像前的高空忽然多了幅長布似的東西,柔軟如布帛,初時是純白色,眨眼變了黃色,接着是藍、綠、紫、黑。

    顔色不住變幻,形狀不住變化,如鬼如魅,好像此布是個愛表演花式舞蹈的奇怪生命體,又或有個隐形的精靈躲在布内搗蛋作怪,更可能是有雙無形的手操控鬼布變戲法,似夢還般千變萬化,無有窮盡。

     最後怪布變成一片血紅,從高空冉冉落下,觸地後化為人形,像個枯瘦高颀的人穿上鬥篷長袍,隻是應露出面容的鬥篷,卻是個有待填補的空虛黑洞。

    接着篷洞内紅芒閃動,逐漸現出眼耳口鼻,組成一張陰森詭異的瑩綠臉孔,似液體狀多于固體,兩眼射出詭異的紅芒,像瞄準我的兩枝能量箭,可随時朝我發射。

     身後的天狼和秀麗齊聲道:“參見拜廷邦之主漠壁大帥。

    ” 漠壁聽若不聞,隻牢牢盯着我,以阿米佩斯語沉聲歎道:“最後一頭候鳥!嘿!最後一頭候鳥!” 思感神經網上的漠壁一片虛無,雖然我們正面相對,卻像他并不存在般。

    當然他是千真萬确的在那裡,隻是他的能量階次是我沒法掌握的,尤其是他處于“靜态”的時候,幸而當他運動能量,我的思感神經會生出反應,否則這場仗也不用打了。

     不過我雖沒法掌握他、摸透他,漠壁的偵測亦沒法侵入有心盾保護的心核,換言之他也摸不到我的底子,在互相都掌握不到對方的情況下,肯定對我較為有利,因為我隻是宇宙的無名之輩,他會因此輕視我,甚至作出錯誤的判斷。

     另外我還有一個直覺,是他不單曉得我是最後一頭候鳥,且是最後一個人類,我感應到他心中的興奮和雀躍,以漠壁的陰沉,如果不是遇上夢寐以求的東西,怎會壓不住心中的情緒? 他很有可能是那個兇手,嫌疑之大不下于上參無念。

    自出道以來,眼前是最險惡的處境,要戰勝他們中最弱的已不是易事,何況須同時應付他們?想突圍逃走,除了出其不意外,還要離而間之親而疏之,使他們沒法齊心合力留住我。

     想到這裡,心中已有完整的計劃,從容道:“漠壁你不要裝模作樣了,别人或許不清楚,你又怎會不知道我的真正身分……” 我話尚未說完,漠壁雙目兇光劇盛,鬼袍無風自動,驚人的力場籠罩鎖緊我,令我沒法繼續說下去。

     “锵!” 夢還在我手中化為劍刃,直指漠壁,戰氣從劍鋒激射而出,刺破漠壁的力場,這是集中勝分散的物理,最關鍵的是戰氣是漠壁從未遇過的奇異能量,大出他意料之外,達到出其不意的神效。

     我要争取時間,正是這一線的上風。

     我還曉得天狼和秀麗均發覺漠壁不讓我說下去的古怪情況,從漠壁的行為看出漠壁有至關緊要的事瞞着他們,不想他們知悉,所以雖見我出手,仍是按兵不動,沒有配合出擊。

    他們早晚會出手的,原因是不可讓他們和漠壁的秘密關系張揚出去,現在保持旁觀的姿态,隻因誤以為我沒法憑本身的力量離開晶玉塔。

     這也是我要争取時間的時間的一點空隙。

     劍氣擊空漠壁分裂開來,變成兩個,快逾電閃的分從左右兩側移近,同時攻擊,我沒法分出誰真誰假,又或兩個都是真的,如此奇術,不負幻師的大名。

     “锵!” 夢還回到心核内,我則化為純能量體的漩渦,龍卷風般往上旋去,這招是從穴蟾學來的,卻沒有穴蟾的破綻,能量是螺旋而上,沒有外強中弱的缺點。

     “轟!轟!轟!轟!” 刹那之間我已挨了兩個漠壁從左右攻來的十多擊,如果沒有心盾,肯定強如戰氣都受不了,現在卻還能勉強撐住。

     天狼怒喝一聲,出手了。

    倏忽間天狼來到我上方,重重一拳擊在我往上沖螺旋能量的鋒銳處,身手之快,力量之強,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因早知他能高居芙紀瑤之下,當然不是簡單人物,但到直接正面交鋒,方曉得他強橫至此。

     我現出真身,天狼擊中我時再非能量的鋒端,而是我左右兩手分别伸出的指間,明子和暗子兩種截然相反的能量,如針尖般直刺進他的拳頭去,仿如兩尾逆流而上的惡魚,任他怒潮般的能量如何沖擊,仍不能影響其破入的速度。

     打從進入晶玉尖塔開始,我已凝定大概的應變計劃,不是做我最想做的事,而是做在這般情況下最明智的事,且須以快制慢,以奇克敵,隻要能一直掌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