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紅學三友

關燈
ificance時,他立刻大聲呼出“There”一字。

     這個字,在我們中國話裡不能譯為“這裡”,而應譯成“正是這話了!”“這才說對了!” 這麼一來,院長們才像釋然,而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講後,德剛兄送酬金,我正訪夏先生于府上,他竟找到了。

    這回聚會,也留了照片。

     ——我的記憶和叙法有了疏誤:我和夏先生初次見面,是德剛兄安排的一次聚餐,他邀了好多位在美華人作家作東作陪,請我和夏先生上座。

    我帶了一幅墨書紅樓詩奉贈夏先生,他很高興,立時起立合影,把字幅當作二人的“中間人”。

    第二天到哥倫比亞大學去講時,他又特意将它帶去,展在桌上讓同學們看。

     夏先生贈我一冊書,掀開末頁給我看,見一段題記,其末句寫的是他是個“周迷”——指喜讀我的紅學拙著也。

     分别後,他有一次在台灣的《傳記文學》上讀到我的紀念胡适先生的七律詩,特意來函加以贊語(他與胡先生的關系并不甚洽睦,然不因此而妨礙見賞拙句,此即可見格高)。

     後來《紅樓夢與中華文化》在台灣出版,中有引及他的論《紅》警語,故寄贈請正。

    又得賜函,末雲:“兄學大如海,弟萬不能及也!” 這些過獎之言,固不敢當,然亦應當一記,庶不負他的一番心意。

     他的論《紅》名著題曰LoveandCompassion(《愛與憐憫》),多有精辟的識見。

     我與夏先生是學術之交,言不及它,此會唐先生撰有專文紀實,發于報端。

    夏先生還誇我的英語“到底是燕大出身的,果然不同”。

    我試問他:“我若請您到大陸去開紅學會,您去嗎?”他答曰:“你若請我,我就去。

    ”言外之意是别人請,那是沒門的。

     這次到紐約,草草叙來,已如此冗長,誰知不久又第二次重訪。

     記得那是紐約亞美協會的主事者蕭女士忽惠函來邀,說辦一個夏令年會,要我去講講《紅樓》的事。

    我說剛回來不太久,不想再往了。

    她不答應,一再懇洽,說一切費用全部由會方負擔,務必前來!我見如此懇切,不宜再辭了,就鼓興再行。

     簡而言之,是到一個“島”上的“金氏學院”(本名King'sCollege,義為“國王學院”,南人讀“金”如King也)去聚會。

    那兒十分熱鬧,有各種節目。

    在美同胞見了我們都很親熱。

     講時,有港校兩教授和台灣女作家李昂同台。

    主題原是“環境保護與文學”。

    三位講了輪我換題。

    我演講的題目是“《紅樓夢》對中國文化的影響”。

    我的“開場白”說《紅樓夢》也有環境污染——大家很驚奇。

    我說:林黛玉葬花,不是就因為随水流出,園外就髒的臭的亂倒——花還是淪于不潔之地了嗎?這正是環境污染之證。

     大家一下子把興趣提高了。

     我講雪芹原本的真故事真價值,與程高僞續後四十回絕然不同。

    香港教授在我按時限結束時起立說:我要講的有一點周先生已然講了,不必再述,我願讓出20分鐘,讓周先生續講。

     誰知,20分鐘又講完了,台下聽入了“迷”,主席女士宣布:“離晚飯還有一小時,請周先生再續,如何?”聽衆熱烈鼓掌。

    于是我一直講下去。

    好像有大陸記者還報道了此事。

     第二天,傅先生開着車來了,把我們接到他府上小住。

    也是講紅學的事,聽者是他請來的台灣文界人士,男女多位。

    而因此會,才又引起了把拙著新稿《紅樓夢與中華文化》付台灣出版的拟議。

    一位李莉女士為此尤為熱情出力。

    在此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