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身陷奇陣再為毒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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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海,母愛至上真是一點也不虛。

     此刻,天府亡魂溫中奇,已臉含激怒,眼射烈焰,向這邊躍來,敢情已察視乃弟地獄書生,傷勢奇重,加以針毒入髒,回生難期了,待見厲蔚雲,懷抱一個白衣女子,正為之吸洗傷口,當即好生詫異,心道:大嫂往日何等凜峻,且有潔癖,為何将一陌生少女,極盡仁慈,特表親情? 但是,他隻能在心裡打問号,可壓根兒不敢詢問,因為厲蔚雲在他心目中,是具有無比威嚴的神聖,也是溫氏門中,最高的權尊,平日二兄弟畏之如虎,奉若菩薩,當然,這由于厲蔚雲是他們的長嫂,而且武功高出他們甚多,因此,哪還能不唯唯服貼。

     所以,天府亡魂隻冷立一旁,極自矚察全場,一片慘象,真是“天府精舍”突前未有的浩劫,再加下乃弟地獄書生的怨仇,使得他暗發恨聲。

     當他發覺仲玉,和繡紋夾陳在群屍之中,更是怒焰器張,心知目前慘狀,必是兩少年男女無疑,但卻不敢當着長嫂面前,妄處處理敵犯,由之直恨得心如火燒,睜大巨眼來回掃盯着,正值昏迷的仲玉和繡紋。

     移時,他實在難壓恨火,乃朝厲蔚雲躬身道:“大嫂,三弟的傷勢奇重,不僅已折斷左臂,半條身子殘廢,而且中了不少霏雨針,适才我喂了兩顆解藥,看情形還很是可以,縱能保留性命,恐怕也成廢人了……” 厲蔚雲聞言,臉上毫無憐惜之情,更無仇恨之色,隻漫不輕意的,掃了溫中奇一眼,道:“二弟所言,早在我意料之中……” “大嫂!”溫中奇急插道:“那麼三弟斷臂之仇,和激陣之恨,必須嚴加折處來犯,這三個少年男女,即是罪大惡極,可否交由小弟代勞處理……” “什麼?”厲蔚雲臉色倏然一寒,怒目插道:“二弟是否有意擅權?” “小弟不敢!”溫中奇俯首躬身接道:“不過大嫂千萬别放過他們,還有這白衣少女,既是入侵本舍的—份子,大可不必施予仁慈,應依罪論處……” 這溫中奇簡直不辨顔色,明明見到厲蔚雲懷抱白衣少女,為之吸洗毒傷狀甚親切,而她二人的相貌,又極其酷肖,居然不推想,那白衣少女應該是其什麼人,試想,若是真正的仇敵對頭,厲蔚雲豈會一反往日峻态,竭盡仁慈? 原也是人世間似這種,表面精明内裡糊塗,不揣事實,不識顔色的人,比比皆是溫中奇也不過,其中之一而已。

     他的話一說完,厲蔚雲的反應,可就吓人了,隻見嚴雨罩面,蛾眉倒豎,杏目飛火,直瞧着溫中奇,半晌無言,放射着沉默的威怒。

     這一下,可把溫中奇吓着了,他深知乃嫂的脾氣,從不輕易發怒,發怒則必然出手,出手那可就糟了,過去多少屬下已暴死在她手中,連三弟地獄書生溫中英,也曾經被掌傷過數次,現在盛怒之下,他自己豈會例外?雖然不緻大傷,更不緻要命,但以大統領之尊,而且偌大年紀,被責罰一頓,臉面如何過得去。

     是以,溫中奇隻默不作聲,攬罪在身,自知失言。

     過了一會,厲蔚雲才冷冷言道:“二弟倒是教訓起為嫂來了,我自有主張處理一切,無須多言,至于這白衣少女……以後你自會知道她的來曆,快傳令人來,收拾此地。

    ” 溫中奇聞言,懷着滿腹疑慮,如逢大赦,恭應一聲:“小弟遵命!” 方當騰身而去,倏地,一陣輕功破空之聲響過,接着“飕飕飕” 落下四個中年男女。

     兩個男的是,披發黑袍,肩插一對判官筆,兩個女的身穿藍布大挂,肩插一對繡鸾刀,面貌都是不醜,隻是眼露驚疑,對當前慘狀,大惑不解。

     這四個中年男女,落定塵埃,即湧步上前,朝厲蔚雲施了一禮,同聲道:“我等敬叩夫人玉安!” 厲蔚雲單臂一揮,道:“四巡總少禮……你們來得正好,快叫人來把這些屍體收拾幹淨。

    ” 四男女旋即躬身道:“謹遵夫人令谕!” 他們對這少見的死亡的确不太甘心,堂堂“天府精舍”竟會遭此慘敗,所以其中那略嫌肥胖的女人,似乎比較容易沖動,當即玉面一正,朝溫中奇檢衽道:“大統領,你說這場變故,是何人所為? 我是沒在舍中,不然,定叫來者一個個粉身碎骨。

    ” 天府亡魂溫中奇沉吟一下向厲蔚雲望了一眼,說道:“是這二個正在昏迷不知來曆的少年男女所為,尤巡總不必多問快使人來清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