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思春蕩女夜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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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求,潛入仲玉的房中來。

     如今,眼看着一個陵美的少年,擁醉入睡,心下真是一半歡喜一半怕,歡喜的好事将成,了卻春心欲望,而怕的是姑父魏群豪,适時撞至,粉碎好夢。

     然而,一個迫切需求的欲念,往往能增加人的勇氣,到必要時連天塌下來,也會毫不顧及,别說色膽包天,是專指男人們而言,其實女人在那方面的膽量,決不小于男人。

     黑蝴蝶歐瓊妮,呆望了—會,睑泛微笑,遂坐床邊,遂坐床邊,随即慢慢俯下身去,用自己燙熱如火的櫻唇,徐徐印在仲玉的臉上,之後竟壓塞了他的嘴…… 仲玉雖是酒醉,知覺模糊,但一個人的重量,壓在身上,一張嘴堵住自己呼吸,還能不驚醒過來?因之,他朦胧中忽感有異,頓即驚覺,同時一股女人的幽香,直沁鼻端,這時他已然明潦,這是正在作什麼? 于是,極力澄清理智,猛地往上一頒,接聞蓬地一家,歐瓊妮頓被掀到床的彼端,撞在床檻上,一屁股坐在衾褥上,睜着失望的眼睛發楞。

     接着,仲玉躍下床來,酒又醒了一半,啟眼一看,原來是她,心中好不氣惱,哪裡有這種女人既不顧羞恥名節,亦不管陌生,竟投身送懷,企圖苟合下流。

     這件事不但被繡紋撞見,清白難洗,突生風波,若被苑主魏君豪知曉,自己臉面何存?縱使問心無愧,到底也不是以用三言兩語能解釋的,将來情何心堪?恩此,一股怒火直升,鳳目透出懾人的淩芒,一步一步,走近歐瓊妮前,銀牙一咬,猛地擡手反揮,“刷”地一聲脆響,歐瓊妮嬌嫩的臉蛋,已印上一個紅手掌,明亮的眼睛,包含着滿腔淚水,不嘤不吭,怔怨地望着仲玉。

     仲玉想是極端沖動,手底下用力不輕,見黑蝴蝶被自己掴得驚惶無措,心又軟下來,乃冷冷說道:“我在令姑父面上,我不難為你,現在快與我滾!” 黑蝴蝶歐瓊妮向仲玉瞟了,答道:“我不滾……”淚水已涔涔雙流。

     仲玉怒吼一聲,道:“你想賴在此地作什麼?” “不作什麼!”黑蝴蝶倔強地說道:“人生何處不相逢,我來看看你,有何不對?” 仲玉真沒想到,這女人如此無賴,說道:“你我素昧平生,男女有别,寫作夜來此,委實不成體統,若被外人撞見,縱是兩相清白,也必使人誤會,現在請移芳駕回去如何?” 黑蝴蝶歐瓊妮聽仲玉這麼一說,芳心暗轉,忖道:“隻要你怕人言可畏就成,有這弱點被我抓着,我你如何不低頭在姑娘的石榴裙下……” 于是,成竹在胸,冷然接道:“不問清紅皂白,打了人就想算了,怕沒有那麼容易!” 她這反口一咬,把仲玉聽得一楞,這女人真是賴定了。

    不請她出去,孤男寡女怎麼辦?于是,不得不好言相勸,乃道:“荷承姑娘難受,我文仲玉隻能永銘心腑,适才因一時氣憤,冒犯玉頰,如今正内萬分,尚希方懷寬容,但願姑娘以名節為重,請即離此。

    ” 這一番軟語坦陳,黑蝴蝶好生受用,同時見仲玉已平息了氣憤,酒暈籠面,其實她原也是重情感的女子,不過性情卻非常固執倔強而且有點怪異,遇事不管是非,總認為自己是對的,尤其男女情事,她常站在主動方面。

     以故,西南江湖道上,提起黑蝴蝶沒有人不知道,由于此,她才豔名揚天下,劣迹遍武林,正道人土痛恨她,羞辱她,甚至欺淩她,而邪道朋友,卻想是親近她玩弄她,尤想占有她,由之,目前處境已是沒處安身。

     因為,她雖然行為近乎風流,隻要見到俊美男子,就想與之搭讪接近,表現得異常淫蕩,但是,她隻是一種意識作用,情欲上需要男性,精神上需要男性,在她的反常性心理上的感覺,隻要是她認為滿意的男人,搭讪幾句,或作一次熱情摟抱,便感到滿足了。

     但經過某一個男子摟擁之後,再不與那男子,作第二次情幽交流,既是重相見,也隻同路人一般,最可貴的是,她在情欲中翻滾,從沒有過男女間某種行為,所以如今仍是白璧一塊。

     這一次她遇見了仲玉,起初隻是想親近親近,但後來越看越愛,越愛越癡,越癡便越死心眼,而至心猿意馬,春情難耐的地步,黑蝴蝶歐瓊妮,被仲玉一番婉言相勸,更動了真情,而且她的态度,也變得溫和多了,于是,柔聲道:“你既是這麼說,我當然不可厚顔留止……江湖上雖傳揚我是蒲柳殘花的女人,但我還是純潔的,而且也知道羞恥……現在可否讓我表明一下心迹,我就離去……” 仲玉見她有離去之意,過下放心不少,既然有什麼心迹要表明,隻要她能出這書房,且讓她說說也好離去,以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