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俠心救危毀魔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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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道:“繡紋……” “不要叫我!” 倏地繡紋一聲大嚎,淚流雙腮,哭道:“你不想要我,就乘早光明正大的把我殺了,為什麼乘人不備,擲劍來謀害我,你說……為什麼要這樣,說呀……” 說着,頹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悲泣。

     仲玉真是有口難辯,從何說起。

    于是挨着繡紋坐下來,婉聲說道:“繡紋,我确是沒有那種意思,你不相信我來發誓!” “誰要你發誓!”繡紋泣道:“讓你欺負夠了,如今又拿好話來哄我騙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仲玉一面替她裹傷,一面說道:“我真不知這柄怪劍有出奇的妙用,一時大意,竟讓它脫手飛出,因風追人,緻使你受驚受傷……” 說着,拾過白骨血光劍,彈了一彈又道:“既然此劍具有怪用邪門,我們固不可要它,如果留在世上為壞人獲至,再經煉爛定然後患無窮,不如把它毀掉!” 語畢,以中食二指,夾住劍端,運力—擰,随聞“嗆”地一聲脆響,那柄火候不足,而尚具有無上妙用的白骨血光劍已斷去一截。

     繡紋見區工态度誠虔,料其所說的話,不會是假,到底愛之深切,心下已不再氣惱,待見他毀斷白劍表明心迹,更是如同春風拂面,消去了滿面淚痕,吹散了驚然的凄怆……方待回話,解釋一下自己的誤會。

     陡然,身後一聲嘶啞的狂笑,夾着銀鈴般地燕語:“你們是什麼人?擅敢闖入姑娘禁地?” 仲玉兩人霍地挺身立起,啟眼望去,身前四丈之地,已立定兩個少女,和一個蓬頭垢面的怪人,正驚疑地瞧着自己。

     兩個少女之中,一個是早先來過的黃衣女子,面貌姣好,一睑稚氣,另外是一個身穿銀紅色宮妝,發挽般龍髻,罩披淺藍紗巾,峨嵋淡掃,玉面櫻唇,嬌嫩的臉蛋,映着春光,分明顯得美麗脫塵,真是一個美人兒。

     尤其美眸似睜非睜,半惺半醒,露出一種霧樣的威儀和媚态,巧口緊閉櫻唇繪菱,則又顯得冰寒孤傲,而肩後拖着一襲黑色大披風,因風飄動,越襯托出玉亭生姿,勁美可人…… 那個怪人則大大相反,而且真是名符其實的怪,隻見他頭上亂發蠟黃,根根交錯豎立,真似怒發沖天,滿睑油泥,卻又泛着紅光,長眉鳳眼,顯出陰沉沉的威棱,嘴緣長滿不青不黃的胡須。

     而最奇特的是,胸前掉着一根一拇粗細,龍筋和鐵條錘成的鐵鍊,似乎是從胸骨裡長出來的,雙手托着一個,尺半見方的鐵凳,與鐵鍊的一端溶交在一起,很顯然是種控制人的刑具,但那怪人身負那樣沉重的鐵貨,卻如沒事的入一般,可見其内外功力,高得實在驚人。

     仲玉他們已猜知,眼前宮裝少女,必是急欲煉制成功的小姐,而那怪人定是文長老了,但懷疑的是,哪一個武林巨閥,有這樣一個美貌如花,而又心如鸠毒的千金?那怪人又是什麼路數?既不象道土,又不象頭陀,怎麼稱為長老?…… 當然,這三個也是非常驚奇,直兇狠狠地瞧着仲玉,心裡不住贊美,男如潘安再世,女似西子重生,真若一對淩霄的玉女金童臨凡,既然來到此地,想必也是天殘老賊一當,少時留他們不得。

     尤其怪人心中,更多一種感觸,暗道:“這娃兒一副英挺俊朗的風儀,不正似我當年的氣概嗎?但不知是誰的後裔,何人的弟子……” 陡聞宮裝少女冷哼一聲,道:“何方野男女,擅敢闖入禁地?” 一派神聖不可侵犯的傲态,越顯露出其眼高于頂,心底唯我獨尊的優越感,緻令出言不遜,不近人情。

     仲玉和繡紋,是何等倨傲之人?哪能忍得下,對方罵自己是野男女,頓時厲怒于面,心少直冒。

     因此,宮裝少女話剛落音,繡紋已憤然答道:“姑娘家應該錦口蘭心,言态婉溫才是,似你這等形同僵屍,出言無禮,還能算是女人?哼,不過是一個漂亮的小母豬……” 别看繡紋平日溫柔文靜,罵起人來卻是非常刻薄。

     “野賤婢!” 宮裝女子怒叱一聲,道:“如此放肆,想是活膩了……你們來得正好,我正需要你的血,和這小野男人的心……秋菊,先把這賤婢拿下……” 黃衣少女秋菊,嬌應一聲,身軀猛提,淩空揚爪,直向繡紋撲到。

     這丫頭看她不出,身法手式,倒是頗具根底。

     繡紋見秋菊,欺身抓來,頓即身軀微側,反手一掌尚未拍出,仲玉長笑聲中,已憑空拔起,單手箕張,一吐一引,發出一股奇大的磁力,硬把秋菊一個身子輕飄飄地吸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