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懷璧其罪 兇魔欲犯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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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條胳臂失去作用,但他仍咬牙支持,奮力掣劍…… 倏聞慎芳冷笑道:“沒有用的東西,這才第一招,就挨上了……看招。

    ” 語音未歇,忽地憑空一縱,讓過對方一式“榴花倒卷”,身體迅又翩然疾落,蓮足尚未着地,一提真氣,驚然回身左轉,淩空揮扇,式化“推波助浪”早已朝文子正當胸拍去。

     此刻的文子正,已感力不從心,早先與言姣蓉鬥了八十招,已消去精力不少,适才左肩又挨了一扇,傷痛正烈,他有多大能力,哪還不吃大虧。

     适才,她出手那招,“榴花倒卷”也是其武學的精奧,不想又走了空,心中一制不着,必有惡果接踵而至,文子正應聲悶哼,跄踉倒退八尺,身形甫立,胸部已痛難忍,一陣翻騰,跟着“嘩啦”連聲,噴出一攤鮮血,濺滿胸前…… 這時,他已臉泛蒼白,滿嘴血漬,其形狀确夠凄慘,但是,他仍眼露兇光,盯視着慎芳,慢慢地調息着。

     站在一旁的言姣蓉,看着慎芳美妙的身法,尤其出手僅隻兩招,便把文子正傷得口吐鮮血,頓即興奮雀躍,拉着仲玉的衣袖,說道:“玉哥哥,這慎芳姐姐的武功真俊,我恐怕還不及她一半呢……你看文子正那樣子既可憐又可怕……他好象要拼命了……” 仲玉微笑點頭,還沒答話,又聞慎芳冷冷道:“怎麼,兩招挨不起就吐血?算了,既然如此,看你可憐兮兮地饒你一次……” 說着,掉頭朝仲玉那邊展顔一笑,道:“蓉妹妹,他這樣兒也夠可憐,我們饒了他吧……” 言姣蓉徑自含笑點頭不語,半個身子靠在仲玉身旁,模樣兒露盡了少女的慵态,也顯出對仲玉純真的愛意,這情形看在慎芳眼中,頓時心裡涼了一半,湧起妒、怨、慎交雜的澀味,臉色也随之蒙上了一層愁雲…… 其實,言姣蓉怎知她已和仲玉訂過婚,還以為他們真是同路的,是以,對仲玉表現得超乎尋常,反之,仲玉對言姣蓉也是真情流露,但并不是愛情,而是長兄對妹子的摯愛…… 當然,言姣蓉看不出,慎芳臉色的變化,是為着什麼,到底她還不懂,但仲玉可看出了,深恐發生誤會,心警之下,忙扶正言校蓉身軀,含笑立在一邊。

     慎芳也不理會,臻首徐徐低垂,暗自傷懷…… 言姣蓉真是無邪,見慎芳那種神态,拉—下仲玉,低聲道:“你看,慎芳姐姐好害羞,見了你把頭低了下去,不好意思擡起來……” 這句話卻使仲玉面紅耳赤,啼笑皆非…… 慎芳正沉默中,蓦聽叱喝,猛驚擡頭,十數支箭,已迎面射至,急切間,羅扇連揮,隻聽叮铛之聲,那十二支蛇形小箭,悉數被迫落四周。

     文子正想是氣極發昏,在萬般無奈之下,急欲報一扇之恨,而又沒有能力緻勝的絕招,才在暗器上打主意,出此下策,本來以他的歹毒蛇形箭,和其高明手法,在現下江湖中是一流好手,可是遇着了慎芳,卻不濟事,如同破銅爛鐵一般,然而卻引發了慎芳的怒火。

     惟其如此,使得仲玉殺念萌生,加以正當她妒怨滿腹的時候,難以吐洩的氣憤,借在他頭上發酵了。

     是以,慎芳甫揮落蛇形箭,一種急怒和一腔妒怨,交織成萬丈恨焰,當即秀面怖煞,美目透威,嬌喝一聲:“賊輩,敢施暗器!”白影淩空飛騰,手揚羅扇,一招“玉女捕螢”疾朝文子正當頭拍下。

     恰時,文子正也已憑空縱起,墨劍射芒,式化“塗龍點睛”,同時向對方胸前刺到,當然,他這存心拼命的一招,确實頗具威力。

     然而,扇劍交鳴,悠揚的聲音裡,“呼”地勁風四溢,人影彈飛,文子正頓被蕩去三丈,“啪”的一聲,摔在地上,一條右臂已失去了知覺,剛剛勉力翻身起來,慎芳又已附影追至,羅扇反手一揮,招演“扇裁月魄”,向文子正左肩削到。

     這種生死關頭,驚悸之下,斜身避讓,但已經稍遲,随聞“咔嚓”一聲,血灑紛飛,文子正已成殘廢,滿地亂滾。

     慎芳想是氣瘋了,對方已被她揮扇,斷去一臂擾不放松,冷笑一聲,跟着蓮足飛蹴文子正身前,将文子正又踢飛五六丈,墨劍墜落一邊,人已昏迷過去。

     她這一番作為,隻是瞬間之事,動作不但快到極點,而且也狠到極點,充分表現了久處深山的女人,缺少人情滋潤,而緻殘忍遂性。

     原也是一個溫柔伶俐的幼女,在那陰森森枯燥的“絕命廬”裡長成,所接受的慈愛是單獨的,也是有限的,待至亭亭玉立,又受嚴厲的管教與外界斷絕,這固是傲霜玉姬,為了她好,可是由此其性格受到極大的影響。

     她與仲玉訂親,方使其人生有了新的轉變,也蔥綠了情感幼苗,然而,适才見言姣蓉與仲玉,那種親熱情形,以未婚妻自居的她,焉得不醋火沖天,但是沖着仲玉,既不敢發作,又受不了,恰好文子正再度惹到她火頭上,發洩了潛在心中的殘狠,導緻落得重傷殘形,還算她一念仁慈,要不,玉面神童文子正焉有命在?言姣蓉看到慎芳隻三下五去二,便把文子正折成傷殘,驚訝之下,芳心暗自嘀咕,這慎芳姐姐好厲害,就是太狠了一點…… 仲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