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航海禁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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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摸金校尉之術皆以群經之首的《易經》為本,所以我見那海中散碎的幾十片青頭古玉,在陳教授所繪的圖中,竟然可以合成為一尊完整玉雕,海妖模樣的玉人正在“照燭蔔龜”,而且從照燭八門的樣式來看,象是推演着先天八卦中的卦象,先天八卦很可能是以龐駁精深,奧妙無方的十六字天卦為宗旨,這讓我如何能不心驚? 我趕緊定了定神,跟陳教授回到漁家,翻出那箱青頭,想要細辨那玉龜背上究竟是哪一刻的卦象,卻發現刻着卦象的最緊要處,大部分都被腐浸裹了,上面又沉積着細小海生生物的遺骸,僅憑邊角上的部分模糊圖形,根本無法分辨,不由得大失所望。

     陳教授見我盯着那玉雕半天也回不過神來,就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從紋飾和工藝來看,這玉人大概是西周時期祭神蔔巫用的東西,但在中國内地從來沒出現過類似形制的文物,很有可能是周代傳入恨天之國的海底遺存,這是無價之寶啊,是從哪得來的?怎麼樣?能從卦象上看出來些什麼?”他雖是個老學究,但主攻古西域文化,不是易學的專家。

     我搖了搖頭,這玉雕本是我們意外收來的“青頭”,打算運回北京,找人盤出活色生香,賣個大價錢,可絕沒想到其中會藏着如此之大的秘密,倘若真如“掰武”所言,海嘯時有吞舟海獸死在岸邊,這件玉雕就是從葬身獸腹的漁船之中所得,如此便很難判明它的來龍去脈了。

     但我和陳教授都很清楚,在殷商西周,乃至東周列國,春秋戰國那一時期,統治階級對大部分事物的決斷,都是通過巫蔔結果來進行的。

    他們會将曆次占蔔結果,以及事後驗證之事,都詳細地記錄到龜殼龍骨上,從某種程度上來看,龜甲和鐘鼎幾乎是同等重要之物,玉雕上的所謂識紋、飾紋都能證明它的年代,因為同樣是甲骨文和銘文,根據時代不同,也各有其不同之處,從形體上來分,夏代使用的是鳥迹篆,商代則多是蟲魚迹,到了西周,一律使用蟲魚大篆,雖然到了後來漢字統一,但各朝仍然存在區别,秦代用大小篆,漢代為小篆隸書,三國用隸書,兩晉至宋用楷書,唐代用楷隸加陰識,衆多迹象都可以表明這玉雕産生的年代。

     銘書鐘鼎、天書龍骨,都記載着當時的大事秘聞,那時正是周易演卦盛行的時代,如果能解出海妖照燭的卦象,可以了解許多失傳已久的秘密,恨天氏幾乎相當于東方的亞特蘭帝斯,那得有多少的秘密和寶藏?甚至還有可能得窺十六字天卦的奧秘,可惜這玉人在海中沉了幾千年,憑我們目前在海島上的條件,還難以剝去表層的海蝕腐物,所以暫時無法知道這龜蔔演卦中的真相。

     陳教授曾聽Shirley楊說起過我最近幾乎每天都讀《易》。

    對我鼓勵有加,說回到北京後若能盤修古玉,等複原了這卦象後還要請我再來進行考證研究。

     我心想這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