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美派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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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美派詩人

    赫利勒把詩歌的格律整理得有條有理,仿佛是把珍珠穿成一條條項鍊。如果他能想到這些格律會成為一條條準繩,人們竟用以去衡量才智;如果他能想到這些格律會成為一根根繩索,人們竟把思想的貝殼往上面控;那他一定會扯斷自己穿成的項鍊,任那些珍珠落地四散。

    穆台奈比和伊本·法裡德曾寫下了不朽的詩篇。如果他們能預見到他們的詩作竟會成為一些人幹癟思想的源泉;竟會成為緩繩,牽制我們今天一些人的情感那麼,他們一定會将自己的墨水潑在遺忘的石灘;讓自己的筆杆在自己的手中折斷。

    如果荷馬、維吉爾、麥阿裡、彌爾頓的魂靈得知,那仿佛是上帝的心靈化成的詩篇,竟在高門大戶裡的酒囊飯袋那兒停步不前,那麼,這些魂靈一定會遠離開我們的地球,而隐沒在别的行星後面。

    我并非吹毛求疵、固執己見,不過實在不忍看到那些靈魂的語言竟在一群合人的嘴裡亂傳,不願看到神靈的墨水流在一群招搖撞騙的家夥的筆端。并非是我一人對此表現出強烈不滿,我看我不過是那衆多的觀看"青蛙"硬要把自己吹成"水牛"的人們中的一員。

    人們啊!詩是神聖的靈魂的體現。是微笑一一春風吹醒心田;是悲歎一人涕泣漣漣;是幻影&mdash&mdash住在心中,供它營養的是靈魂,供它飲用的是感情。如果詩歌不是這樣來的,那它就會像假基督,遭人唾棄。

    啊,詩神!啊,埃拉托!請你恕那些走近你的人們無罪!&mdash&mdash他們誇誇其談,說得天花亂墜,卻不用他們的心靈、想像和思維向你頂禮膜拜。

    啊!詩人的靈魂!你們正在永恒世界的蒼穹看着我們。我們本無緣走近你們的聖壇&mdash&mdash你們曾用自己思維的珍珠和心靈的瑰寶将它裝點,隻是我們這個時代常常幹戈相碰,又處處是工廠的嘈雜聲,因此,我們的詩才應運而生,像火車一樣冗長、笨重,像汽笛一樣刺耳、難聽。

    你們&mdash&mdash真正的詩人,請原諒我們!我們從屬于新大陸,一向把物質追求,因此,詩也成了物質,與心靈無緣,而通過人們的手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