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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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夜幕時分,腳下幾乎看不到雪了,隻剩下冰層,上面薄薄的一層雪花,很快就被凍成薄冰,人走在上面,稍不注意就會摔個四腳朝天。

     我們穿的本來是雪山專用的防寒靴,但在冰層上的防滑能力也并不佳,因此我們走的小心翼翼,在晚上七點多左右,便早早紮營。

    此刻我們所處的位置是一片冰谷,地勢較高,靠左連接着刀削斧劈的雪峰,靠右則是一片落差極大的冰崖。

     站在崖邊望去,下方霧氣蒸騰,雪原隐約可見,遠處的夕陽隻剩下一抹殘影,天邊的晚霞也隻剩下個影兒,但就這點兒光輝,卻将遠處的雪霧照耀出琉璃一般變化的光彩,美麗絕倫,讓人舍不得移開目光。

     我這些年走過的地方不少,卻也為之陶醉,看了會兒,便收拾營帳,隻有白雙坐在冰崖邊上看的如癡如醉。

    我沒叫她,自己一個人開始紮營,這種舉手之勞的事兒,也不需要她搭手,因此我也沒怎麼注意她。

     帳篷剛紮好,我摸出無煙爐準備煮東西吃,誰知就在這時,坐在冰崖邊的白雙忽然發出一聲大叫。

    這聲音在呼嘯着的寒風中并不清晰,但我離的不遠,因此一下便聽到了,我以為出了什麼事,趕緊轉身,卻見白雙拔腿往我這邊跑,氣喘籲籲道:&ldquo有、有人,下面有個人!&rdquo 人? 我愣了一下,發現白雙手裡抓着望遠鏡,結結巴巴解釋道:&ldquo我拿望遠鏡看、看風景,結果下面有個人,腦袋、腦袋特别大。

    &rdquo腦袋特别大的人?我心中驚疑不定,劈手奪過她的望遠鏡,道:&ldquo你别過來,在這兒守着。

    &rdquo随即便摸了一把傘兵刀。

    這次出來的急,所有的裝備都是在格爾木臨時置辦的,槍支一類的違禁品自然是弄不到。

     說完,我跑到了冰崖邊上,用望遠鏡往下看,隻見雲蒸霧繞,所有的一切都迷迷糊糊,将鏡頭調大最大後,下方的情形便清晰了起來。

    下面的情況和我們這裡差不多,也是冰夾雪的地形,表層一層薄雪,但并沒有看見人影一類的東西。

     看了片刻,實在沒什麼動靜,我放下望遠鏡,看着不知何時跑到我身邊的白雙,道:&ldquo沒有人,你是不是看花眼了?&rdquo白雙眨了眨眼,不信,奪過望眼鏡看了半天,也有些懵了,喃喃道:&ldquo明明有個人啊,怎麼不見了。

    &rdquo 她肯定不會無聊到來瞎說,我估計要麼是她看花眼了,要麼是卻有其人,隻是我們沒發現罷了。

    想到此處,我道:&ldquo今晚還是浸提點兒,安排守夜,别出什麼意外。

    &rdquo 白雙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我倆升起火吃了些東西,我守上半夜,她守下半夜,兩人輪流休息。

     由于天寒地凍,我也沒在外面守夜,便坐在帳篷口,将手攏在無煙爐上烤火,至于呂肅那邊,他們似乎挺放心的,兩個人都睡了。

     守夜期間沒什麼事,原地坐着,身體不活動,更是寒冷,我待了回了,便在周圍走動,走着走着,忽然便聽到身後傳來吱呀的聲音。

    這聲音一閃而過變沒了,夜風呼嘯,嗚嗚咽咽的,瞬間淹沒了聲息,但我聽出來,這是腳踩在雪上的聲音。

     至于是人的腳,還是别的什麼東西的腳,那就不清楚了。

     我立刻轉身,掏出了兜裡的手電筒打開,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那是靠近雪山的一側,由于有雪山擋着,那一邊稍微有些白雪。

    白天的時候,我們為了防止腳滑,大多是沿着山邊而行的,每走一步,都有這種嘎吱嘎吱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這地方不可能吧有别人,難不成是真呂肅? 這麼想着,我手裡抓着武器快步的靠了過去,燈光閃爍中,果然看到一個黑影在雪地裡竄,趴在地上,似乎在躲避我的燈光。

    而當我的燈光打上去時,黑影瞬間就消失了。

     我意識到,那玩意兒不是人,因為人在趴着的時候,是不會有那麼快的動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