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伸劉冤奸弁伏法鋤遺孽各逆典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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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書重辟。

    猶且内結妖姆,表裡為奸;外構國典,朋比共濟。

    盜内藏歸私囊,則竊玉竊鈎,隐然有竊國之勢;視祖制如弁髦,則無章無法,居然有無上之心。

    魏良卿除文官,非有大功勳,辄封公爵,秋後處斬,律不坐外,當與侯國興,俱合依盜内府财物者,照律盜乘輿服禦物者,作真犯死罪,決不待時。

    客光先、客、楊六奇,或以妖姆從侄,或以異姓假鬼,依附婦寺,橫行都城。

    續貂并坐,不異沐猴而冠:擇食磨牙,何異傅虎之翼。

    所當發煙瘴地方,永遠充軍。

    範守仁既系戚裡,宜守朝賞,乃托足閹門,垂涎家餌。

    但未經染指,随即首官。

    當戒怙終,宜從末減。

     本上了,崇祯批:“着刑部會官,将魏良卿、侯國興即行處斬。

    客光先、客、楊六奇俱着發煙瘴地面,永遠充軍。

    餘依拟。

    ”十二月二十日命下,次日在西角頭雙雙斬首。

    魏良卿剛剛三十歲,侯國興隻得十八歲,都做了沒頭鬼,去見閻王了。

    有詩為證: 珰猴一旦竊冠裳,笏垂紳玷廟堂。

     今日兩雙空手去,曾将何物見閻王? 且說三法司既将二孽典刑了,歲已逼除,一應本都該燈節後才上。

    怕魏忠賢、客氏、崔呈秀三犯的爰書停留不得,把原會議三人罪狀,又于二十三日上一本道: 人臣無将,将則必誅。

    況刀鋸之餘役乎?魏忠賢挾先帝寵靈,鉗制中外,交結客氏,睥睨宮闱。

    其大者如嗔怒張國紀,則立枷而殺數命,且連縱鷹犬,幾搖動乎中宮;私撼成妃、裕妃,則矯诏而革封禦,至摧抑難堪,竟死心于非命。

    夫且不知上有君父矣,其于臣僚何有?于是言官死杖,大臣死獄,守臣死于市曹。

    缇騎一出,道路驚魂;告密一開,都民重足。

    生祠遍海内,半割素王之宮;谀頌滿公車,如同新莽之世。

    至尊在上,而自命尚公;開國何勳,而數分茅土。

    尚嗾無恥之穢侯,欲骈九命;疊出心腹之内黨,遍踞雄邊。

    至于出入禁門,陳兵自衛,戰馬死士充滿私家,此則路人知司馬之心,蓄謀非指鹿之下者也。

    天讨逆賊首加,寸磔為快!客氏妖蟆食月,翼虎生風。

    辇上聲息必問,禁中搖手相戒。

    使國母嘗懷憂憤,緻二妃久抱乎沉冤。

    且先帝彌留之旦,詐傳蔭子,尚以隻一為嫌;私藏見籍之贓,絕代珍奇,皆出尚方之積。

    通天是膽,盜國難容!崔呈秀則人類鸱,衣冠狗彘。

    誰無母子,而金绯蟒玉,忍不奔喪;自有親父,而婢膝奴顔,作閹幹子。

    握中樞而推弟總鎮,兵柄盡出其家門;位司馬而仍總蘭台,立威欲鉗乎言路。

    睚眦必報,威福日張。

    總憲夙仇,迫為地中之鬼;铨郎乍吓,驚懸梁上之缳。

    凡逆之屠戮士紳,皆本犯之預謀。

    帷幄選娼挾妓,歌舞達于朝昏;鬻爵賣官,黃金高于北鬥。

    雖已幽快于鬼誅,仍當明正于國法。

    其餘魏良棟、魏鵬翼、魏志德等十四名,及崔铎、崔镗、崔鑰等,或赤身狙狯,或黃口嬰兒,濟惡而玷賢書,無功而撄世爵,切應投于荒裔,以大快夫群情。

    候命下,本部行原籍撫、按,将魏忠賢于河間戮屍淩遲,崔呈秀于薊州斬首。

    其魏志德等,發煙瘴地面永遠充軍,追奪诰命。

    魏良棟等四名童稚無知,或準釋以彰法外之仁。

     崇祯覽奏批道:“既會議明确,着行原籍撫、按,魏忠賢于河間府戮屍淩遲,崔呈秀于薊州斬首,其客氏身屍亦着查出斬首。

    将爰書刊布,中外曉谕,以為奸惡亂政之誡。

    魏志德等充軍。

    其中魏良棟、魏鵬翼、崔镗、崔鑰,既系孩稚無知,準釋以彰朝廷法外之仁。

    ”這本一下,随該各撫、按遵旨,将忠賢發屍淩遲,呈秀亦将屍斬首。

    客氏身屍,卻無從查驗。

    有詩為證: 生殺惟心信手摩,報施不爽帝無私。

     忠良死後人追惜,巨惡原來并戮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