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美女莊前風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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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棘手,而且也讓幫中上下都覺得提心吊膽。

     還是在頭一天晚上,幫主正聚集幫中的壇主在大廳議事,忽聽得外面傳來打鬥之聲。

     衆人急忙躍出查看端的,卻是甚麼也沒有見到,待得回到大廳上來,頓時全都目瞪口呆。

     但見幫主面前的方桌上插着一枚銀魚镖,一條白絹系在魚尾上,微微晃動着,幫主榮夷公面色鐵青,正自兩眼盯着那枚銀魚镖,嘴唇抖着,說不出話來。

     他弟弟榮夷非見到哥哥神色,知道事關重大,但他是個火爆性子,奔上前去,伸手就将那銀魚镖拔了下來,展開白絹,但見絹上寫道:“特投箋幫主榮夷公先生,我乃獨孤劍客,聞說你幫中屠門英氏乃河南第一劍客,急欲一睹豐顔,望三日後能令其到黃河岸邊金石崖下一會,我乃孤身一人、不屬任何幫派門系,想以河南第一大幫主尊的黃河幫不會不敢與一名小輩一見,獨孤拜上。

    ” 此箋雖是指名要與幫中的第一高手屠門英決鬥,實則是與整個黃河幫為敵,因為若果真是想要單獨與屠門英決鬥,就犯不上把箋投在幫主的桌上了。

     榮夷非看完了,把箋拍到了桌上,喝道:“豈有此理,就讓英兒去會他便了,哥哥又何必這麼發愁,想他孤身一人,還能把我們黃河幫挑了不成?!” 各壇主把那箋分别看罷,都是拍桌子瞪眼.恨不得現下就見識見識那個自稱獨孤的狂徒,看他是不是長着三頭六臂。

     榮夷公卻是一直盯着那枚銀魚镖,一言不發。

     座下還有一個一言不發的人便是屠門英本人。

    他二十四五歲年紀,臉色蒼白,似有痛苦,兩隻眼睛卻明亮之極,一直盯盯地看着幫主,對衆人的喧嚷充耳不聞。

     衆人喧嚷了一陣,漸漸地停了下來.似乎大家都注意到了幫主的神情,知道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挑戰了。

     一時之間靜得異乎尋常,好似空氣就要炸裂開來一般。

     屠門英仍是那麼目光盯盯地看着老幫主。

     猛然之間,幫主治眼向他看了一眼。

    這是幫主自從發現那枚銀魚镖之後向他看的第一眼,也是眼睛第一次離開那枚銀魚漂。

     屠門英從幫主的眼神中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但他仍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幫主。

     榮夷公暗暗地點了點了頭。

    這是屠門英能夠成為黃河幫第一高手,乃至整個河南第一高手的原因,那就是無論碰到什麼樣的對手,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事情,他都能夠這麼鎮定。

     榮夷公終于說話了,他伸手拿起那枚銀魚镖,問他的壇主們:“你們誰見過這枚銀魚镖?” 壇主們一時不明所以,互相看着,猜測着幫主這句話的意思。

    是了,這枚銀魚镖來的不明不白,隻在衆人把注意力移到外面的一瞬之間這枚銀魚镖就插到了幫主的桌上.若是一人所為,那麼這人的武功實已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也就犯不上向一個小小的黃河幫挑戰了。

    如此說來,定然是幫中伏了幫手。

    趁着大家起身到外面那一個瞬間,幫手把镖就插在了幫主的桌上。

     這些壇主們大都是一些精明之土,自然有多半想到了此點,因此都是面色凝重,默聲不語。

     這時候,坐在角落裡的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顫抖着站起來,輕聲說道:“我見過,不過那是在五年之前了。

    ” 榮夷公面露驚色,問道:“在甚麼地方見的?” 老人道:“臨安城外,短松崗上。

    ” 榮夷公道:“是中秋之夜麼?” 老人道,“正是。

    ” 榮夷公面上猶如罩上了一層嚴霜.猛地站起來,沖着那老人一抱拳,肅然道:“羊壇主,自從你入幫以來,時近三年,我身為一幫之主還不知道羊前輩的名字,實在是罪該萬死!”‘羊壇主道:“人老了,不成器,有沒有名字也沒有甚麼分别,幫主不必多慮,還是早想對策為好。

    ” 榮夷公恭恭敬敬地道:“羊前輩說的是。

    ” 奇怪的是,第二天這件事便傳開了。

    說是江湖上有位武功奇高的怪俠名叫獨孤的,投箋向黃河幫挑戰,戰書已經下到了黃河幫幫主榮夷公的桌上,而且點名要求出面決鬥的人恰恰正是号稱河南第一高手的屠門英,馬上就要成親的榮夷公的得意快婿。

     也就在同一天,以河南第一美女公冶紅為首的鳴風幫也受到了挑戰。

     鳴風幫總舵設在洛陽城邊的鳴風莊。

    莊子周圍是一片綠竹,這在北方是極為罕見的,若是到了淮河以南,可能就不足為奇了。

     江湖傳聞.凡是對鳴風幫的幫主公冶紅懷有淫心的人,着想到鳴風莊上去,這莊子周圍的竹林他就過不了。

    那竹林之中到底都有一些甚麼古怪,至今也沒有甚麼人能說詳細,原因是無論武功多麼高強,凡是進了那綠竹林的人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這日午後,西邊官道上,忽然來了五個人,這五個人個個相貌出奇,引得所有人都驚詫地看着他們。

     那為首的一人是一個年方十六七歲的少年,卻長得人高馬大,高鼻深目,顯然不是中土人氏,卻穿了一身漢族書生常穿的白衣。

    他的身後跟着一個高出他一頭還要多的巨人,西域服飾,被少年稱作是小人.小人的後面是一個被頭散發,落拓不羁的壯漢,少年叫他君子,君子身後是一個貴族公子打扮的書生,滿面紅光卻被少年稱作是乞丐,那最後一個乞丐打扮一身臭氣的疤臉人則被稱作是相公。

     更為奇怪的是他們騎的并非普通的快馬駿騎,而是駱駝,并且是中土從來沒有人見過的白色的駱駝。

    駝背上背着不少水袋樣的東西。

     這一行人所過之處,定然跟上不少孩子,那些孩子又叫又嚷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開去。

    人還沒有到鳴風莊,莊中卻早就知道了。

    及到他們來到莊前,早就有七八個人手持兵刃候在那裡。

     那少年當先下了駱駝,沖着那為首的闊臉莊丁道:“在下歐陽鋒,特來拜會你們鳴風幫幫主公冶紅,相煩通報一聲!”聲音極為尖厲刺耳。

     闊臉莊丁打量了那自稱歐陽鋒的少年幾眼,又看了看那四個怪模怪樣的随從,面孔頓時就朝了天。

     那人高馬大的小人性子最是火爆,見了那闊臉莊丁神态.幾步路上前去,雙手—伸,頓時把那莊丁提了起來,喝道,“你神氣甚麼,你道我沒做過莊丁看過門麼?” 那闊臉莊丁見那巨人走上來、早就做了提防,沒料到竟然沒有躲過那巨人的一抓,及到雙腳離了地、才害怕起來,嘴唇哆哆嗦嗦地說道:“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你這樣提着我,我怎麼向幫主通報?” 其餘的莊丁早就吓得傻了眼.早就有人進去通報了。

     小人回頭看着歐陽鋒,歐陽鋒道,“小人放他下來罷。

    ” 闊臉莊丁被放下地來,轉身就跑,剛好撞到了聞訊趕來的一個胖大和尚懷裡,立時被撞得飛了起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得跐牙剛嘴。

     和尚仔細地看了看歐陽鋒的四個仆人。

    發現他們打扮得雖然奇形怪狀,卻是個個武功不弱。

    再看那白衣少年歐陽鋒.見他骨骼清奇.高鼻深目,是一塊上好的習武材料.确又顯然不是中土人氏,知道這幾個人大有來頭,得罪了可能會後患無窮,于是雙手合十,唱個大諾道,“小施主來得不巧,我家幫主剛好适才被人約了出去,要到明日才能回來,還請各位明日再來罷。

    ” 歐陽鋒盯着看了那和尚一眼道:“我們從西域來此,特來拜會你們幫主,既是他明日才能回來,那麼我們就在貴莊借住一宿如何?” 和尚連忙說道,“按說施主遠來是客,在敝莊過一夜是份所應當,我們當好好款待才是,隻是敝莊有個規矩,自從五年前莊上出了一件大事,莊上從來不留任何人借宿,還望各位莫怪。

    ” 小人聽了,奈不住性子,又欲走上前來動手,被歐陽鋒揮手止住了。

    ‘歐陽鋒道: “如此,那麼我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