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獨孤求敗美名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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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并沒有什麼地方,欺騙了大俠。

    ” 獨孤凄然笑了,說道:“完顔傷沒有欺騙我,皇甫雷卻欺騙了我。

    ” 完顔傷道:“皇甫雷欺騙你,你卻何以把帳算在我完顔傷的身上?” 獨孤道:“完顔傷就是皇甫雷,皇甫雷就是完顔傷。

    ” 完顔傷聽罷,忽而仰天大笑起來,笑畢對那些黃河幫的弟子道:“守住廳門,廳上之人不得放走一個。

    ” 黃河幫的弟子竟然對完顔傷唯命是從,立即有幾人飛快地跑了出去,片刻之間,大廳上又擁進了二十餘人,有些是黃河幫的弟子,有些卻是金國武士打扮。

     廳上群豪個個膽戰心驚,知道今日遇到了麻煩,都在暗暗苦思脫身之策。

     完顔傷見金國武士和黃河幫的高手已經守住了廳門,大廳之上已經固若金湯,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走脫出去,好整以暇地向前蹬了兩步,對獨孤說道:“不錯,我就是皇甫雷,我也是完顔傷,但我不知道,我到底在什麼地方露了馬腳?” 獨孤平靜地說道,“你并沒有露什麼馬腳。

    ” 完顔傷道:“我既沒有露什麼馬腳,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獨孤仍是平靜的道:“我也是一直是在猜測,隻是适才才得到了證實。

    ” 完顔傷聞聽此言,臉上頓現懊悔之色,但旋即他又微微笑了,對獨孤道:“便是猜測,也得有些猜測的證據吧?” 獨孤道,“江湖上誰也沒有看到過銀魚漂漂主的面目,便是前輩教我發射銀魚漂時,也沒有讓我看清面目,這件事對于我來說一直是一個謎。

    一個月之前,在東海之濱,明教與丐幫夥并,互相殘殺,死了千餘人衆,緻使元氣大傷,這一個月之間,再也沒有音信,那全是由皇甫雷一手造成的,當時皇甫雷既不是為了複仇,也不是為了個人得利,而隻是想讓江湖人物互相殘殺,我便開始懷疑皇甫雷到底是不是中原武林人物。

    ” 完顔傷道:“于是你就猜到了那皇甫雷是我?” 獨孤道:“我并沒有馬上猜道是你,我到今日才猜到是你的。

    ” 完顔傷奇怪地道:“今日?可是今日我什麼也沒有幹?” 獨孤道:“也并不能說今日你什麼也沒有幹。

    ” 完顔傷道,“我幹了什麼?” 獨孤道:“号稱江湖第一大幫的幫主對你唯命是從,難道還能說你什麼也沒有幹麼?” 完顔傷點了點頭。

     獨孤道:“當我猜到了那皇甫雷不是中原武林人物,便仔細回想;除了中原武林人物之外,武功能達到如此高境界的,還有誰。

    于是我便想到了大金國的第一高手,眼下能夠達到皇甫雷和完顔傷這般武功境界的,屈指可數,因此上判斷起來就比較容易了,再說,大金國的第一高手是使劍的,卻從來沒有聽說大金國第一高手使用什麼暗器;而皇甫雷所使用的暗器,既然被稱作為暗器之王,江湖上卻從來沒有聽說,這暗器之王還會使用别般兵刃,這未免有點不太合乎情理,隻有一種可能,才能使這兩件事合乎情理,那就是這大金國的第一高手和那銀魚漂的漂主本來是一個人,卻故意掩入耳目,偏要扮作兩個人。

    ” 完顔傷聽罷,哈哈笑了,道:“獨孤大俠當真是聰明過人,不愧為黃裳的後人,但自古有言‘聰明反被聰明誤’,你不但自己就要死了,還拖累了這許多江湖同道。

    ”言罷,向廳上群豪掃了一眼。

     廳上群豪,此時個個心中發毛,倒有大部分暗中怪那獨孤多事,競自拖累了自己。

     亦有一部人知道今天戰也是死,不戰也是死,紛紛把那桌椅闆凳摔碎,将桌腿凳腿之類的,抄在手中。

     獨孤向香姑、公冶紅以及鳴風四香看了一眼,從白馬背上将玄鐵重劍抽出來。

     香姑道:“孤兒,你要小心。

    ” 獨孤點點頭。

     屠門英正自回頭看完顔傷,卻聽得完顔傷道:“英兒,不用伯他,有義父在此,你盡可放心。

    ” 屠門英服氣一壯,接過一名黃河幫弟子遞來的長劍,緩步走了上來。

     獨孤道:“屠幫主,請吧!” 屠門英笑道:“獨孤大俠對在下既是非常了解,那就該知道在下的規矩。

    ” 獨孤頓時想起來,屠門英的拿手絕技,是防守反攻,劍中夾掌。

     他點了點頭,說道:“小心了。

    ”便擊劍刺了出去。

     衆人看那獨孤手中的玄鐵重劍,黑繳繳的顯是極為沉重,又不見得如何鋒利,可是,獨孤這一劍刺出時,卻發出“癡癡”的響聲。

     那屠門英也不敢硬接,急忙向旁閃開了,又向後退了一步,并沒有反擊。

     緊接着獨孤又是一劍刺了出去。

     屠門英又是向後退去。

     屠門英一連退了三步,也沒有還上一招,他最為拿手的得意絕學防守反攻,竟然在獨孤重劍逼迫之下,半點也施展不出來。

     旁邊一直觀鬥的群豪吃驚不說,完額傷見了,亦是臉上變色。

     他料不到兩月之間,這個少年的武功竟然又精進若斯。

     猛然聽得一聲長嘯,那屠門英忍耐不住,終于反攻。

     但見他将手中的青鋒長劍,舞成一片白色光幕,向獨孤迎頭罩了過去。

     可是,獨孤竟然對他的劍光不管不顧,仍然是挺起重劍直刺過去。

     屠門英劍光頓斂,但聽得“澎”的一聲,人已欺近獨孤懷中,一掌擊在獨孤的小腹之上,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可是瞬間他臉上的神色,便由狂喜變為灰白。

     獨孤沒有受傷,仍是站在那裡,手提玄鐵重劍,面含微笑。

     而屠門英的左手卻已經垂了下來,軟綿綿地挂在他的胳膊上。

     他小臂和手上的骨頭已經被獨孤盡皆震碎了。

     猛然間屠門英一聲大喊,其聲有似嚎哭,又是揮劍攻了上來。

     同時之間,破空之聲勁疾響起,完顔傷已然出手,同時向獨孤射出三枚銀魚漂。

     三枚銀魚漂說到就到,左右兩枚分向獨孤的兩肋射到,另有一枚卻是射向他的小腹當此之際,頭上有屠門英的青鋒長劍,獨孤既不能左右閃避,又不能縱躍而起,眼看不是傷在屠門英的劍下,便非得傷在完顔傷的銀魚镖下不可。

     香姑、公冶紅和鳴風四香已是驚呼出聲。

     猛然之間,獨孤的玄鐵重劍暴出—片黑色的光華。

     屠門英慘嚎一聲摔了出去,而完額傷的三枚銀魚漂卻已然被獨孤在刹那之間不知絞成多少塊,散落在地上。

     廳上一時鴉雀無聲。

     隻有屠門英在喘着粗氣,顯然是強自忍耐着沒有出聲。

     遍地碎銀在閃閃發光。

    屠門英已是嘔了兩口鮮血出來。

    此時他的臉色已不再蒼白,反倒有了血色.誰都看得出他傷得極重。

    但是誰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受的傷,以及傷在何處。

     眼看他已然不行了,鮮血一口一口地吐出來,臉色卻愈見潮紅,氣息微弱.眼神暗淡無光, 黃河幫的弟子和那些金國武士仍是緊緊把守着廳門。

     而完顔傷卻仍是面含微笑。

    冷冷地看着。

     屠門英又嘔了幾口鮮血.手中長劍擡了一下,卻是沒有拾得起來,突見他眼睛一亮、盯着公冶紅道:“公冶姑娘、我就要死了,你過來、我有幾句話要告訴你。

    ” 廳上人衆盡皆怔住了。

     但公冶紅似乎并不如何吃驚。

    她隻是猶豫着.并沒有上前。

     屠門英又道,“公冶姑娘。

    無論你待我如何。

    我這麼銘心刻骨地愛你一生,現在我就要死了,有幾句話要跟你說,就這麼最後一個願望,你也不能滿足麼?” 公冶紅看了獨孤——眼.緩緩地走向前來,走到兩人身前,卻是站在獨孤面前。

    不再向前走了、隻把眼睛盯在獨孤臉上看着。

     衆目瞪瞪之下,公冶紅就是那麼定定地看着獨孤,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情意來。

     獨孤卻已然被她看得臉上紅了,轉目向香姑看了過去。

     香姑此時亦是看着兩人,滿臉關切之色。

     公冶紅歎息一聲,轉身向屠門英走了過去。

     屠門英見公冶紅走近了,嘴唇孺動,好似要說什麼,但卻沒有力氣說出來。

     公冶紅回頭看了獨孤一眼,再回頭看屠門英時,卻見屠門英也正在向獨孤示意,讓獨孤也走過去。

     獨孤才隻向前走了兩步,卻見公冶紅已是臉色大變。

     他知道不好,正欲上前相救,猛聽得破空之聲勁疾響起。

     完顔傷的銀魚漂又是射了過來。

     同時之間,躺在地下的屠門英雙目神光暴射,手臂一震,但聽得“嘩”的一聲,那柄青鋒長劍被他震得斷了不知多少節,化做了數十百件暗器一般的四散飛射。

     獨孤揮重劍絞碎了射向自己的銀魚漂和斷劍,睜目看時,那公冶紅已是受傷倒在地上,臉色蒼自如紙,卻正自微笑地看着自己。

     屠門英發出嘶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