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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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說:“真的啊?若傷腦,那就不敢喝了。

    幹我們這行的,靠的就是腦子和眼睛,若是一齊壞了,真真就是要了命。

    好吧,今天就免了吧。

    ” 女人長籲了一口氣。

     吃罷晚飯,寬衣解帶。

    卧房是兩間,男女分開。

    男人很自覺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往常都是這樣歇息的。

    不想黃姐無聲無息地跟了進來,悄悄說:“今日,我想同你一道睡。

    ” 男人擺手道:“你是良家婦女。

    和我來往的女人,都沒你幹淨。

    我不忍害了你。

    你不必讨我的歡心,我在這世上,隻愛你一人,把你當成我的姐姐。

    ” 女人就掉下淚來,說:“我知道。

    你如是想節省下來,給你外面相好的留着,我也不逼你。

    ”女人說着,悄然躲開了,隻把幾滴淚水彈在男人的胸脯上,好似汽油潑了下來,男人的興趣呼地點燃了。

    他把女人捧到床上,剛要動作,突然說:“我不能害了你。

    ”翻身下了床。

    到處找尋。

     女人淡淡地說:“你找什麼?” 男人說:“告訴你也沒有用。

    你是不會預備這東西的。

    ” 女人說:“你不要瞧不起我。

    我雖是一個人過日子,日用百貨卻非常齊全。

    說說看,也許我有。

    ” “正是因為你打算的是一個人過日子,所以,我才說你沒有。

    ”男人很有把握地說。

     黃姐說:“你既是說到這兒了,我也就知道你指的是什麼了。

    ”她像一條銀魚船地起身,從抽屜裡找出一包東西,熄了燈,遞到男人手上說:“是在找這個吧?我有。

    ”男人摸出那是保險套,疑心頓起,說:“你平日總預備着這東西,是何居心呢?” 黃姐說:“我是你的女人,我為你預備的。

    但我從來沒讓你知道,我絕不強求你。

    我是有備無患。

    若是你不提到,就是明知你有病,我也絕不會用。

    我既是你的女人,你得了什麼病,我也得什麼病,這才叫同甘共苦……” 男人的激情被挑起,說道:“想不到你這樣賢惠。

    你既為我這樣想,我哪裡能害你!”說着,把保險套戴在自己的男根上,狂暴動作起來。

     風平浪靜後,男人喃喃道:“你說得挺熱鬧,身子還是冷木頭……” 黃姐說:“久不操練,生疏了。

    ” 男人不再答話,鄉村的空氣好像有一種麻醉的作用,把城裡人被汽油和灰塵滿滿的肺葉,洗滌幹淨,人就得香甜深沉地睡去了。

    黃姐隔一會兒撫摸一下男人,待男人再無反應,确定他深睡之後,靈活地起身,将剛才甩出的保險套收起,回到自己的房間。

     清早,男人起來。

    他看到自己的車門把手,挂着兩顆紅燈籠一般的柿子,連在一根枝上。

    一摸,軟軟的,像女人的手。

    這是長在柿樹上,被太陽一天天曬軟的柿子,和硬冷的時候摘下來,被生石灰水泡軟的柿子,昧道是絕不同的。

    男人想,唔,這兩個林子。

    是黃姐半夜裡起來到樹上摘下的吧? 他走了。

     黃姐倚在窗前,看他的車彩卷着黃塵,消失在自家的路口。

    又等了一個小時,估計男人已達市區,這才開始撥打電話,聽準了主人的聲音後,她悄聲說:“快快來。

    ” 一個頭戴帽子,眼戴水晶養目鏡,渾身上下裹得如同粽子一般嚴實的人,無聲無息的溜進了這套幽居的房子。

    掩好院門,來人一把抱住黃姐,說:“大恩大德啊,我真不知今生今世如何謝你! 黃姐淡然說:“”不值一謝。

    這不過是夫妻間的常事。

    “來人道:”我知道你們長久以來,就不行這個事了。

    這對女人來說,無異于強暴。

    “ 黃姐說:“我那時已分裂成兩個人。

    一個人在同他行這個事,另一個人在旁看着,想,這是替天行道,不是我受辱,如同救火救命,無論誰都會做的。

    ” 來人道:“東西在哪裡?” 黃姐把來人領到冰箱前,打開,取出一個精緻的小冰桶,說:“就在這裡面。

    他要喝酒,我千方百計攔住了。

    喝了酒,質量就不行了。

    用的物品,都是你帶來的專用品,保管方式也都按你交代,沒有一點污染和疏漏。

    現在,我把它交給你了。

    ”說罷,黃姐把冰桶鄭重地交與來者。

    那人雙手接過冰桶,貼着心髒摟着,如同抱着一個嬰兒,忍不住眼淚滴成溪流。

     黃姐從茶幾上抽了紙巾,遞給來人說:“别落淚了。

    我知道你的心情。

    哭多了,對身子不好。

    其實,你不必親自來。

    你剛小産過,身體還虛弱。

    如果說,上次你必得親自出馬,才說得清楚,這回,隻要派個人來,我就會交他。

    我能幫上的忙,隻有這一點點。

    今後的事,隻有靠你自己走了。

    說實在的,這些天來,我一想起這事,就從心底佩服你。

    一個女人,一個母親,還能做些什麼呢?也就這些了吧?你都做到了。

    ” 來人聽得黃姐這樣說,哭得更厲害了,隻得搞了墨鏡拭個不停。

    渾身劇烈地抖動,将原本裹得緊緊的圍巾和外衣松散開來,蔔繡文蒼白的面龐和瘦弱的身體呈現在黃姐的客廳裡。

     黃組比蔔繡文要年輕,但她的神情卻蒼涼古邁。

    也許是和匡宗元這個魔頭的婚姻,讓她大徹大悟,心如深潭。

     半個月前,蔔繡文突然拜訪黃姐。

     “你是誰?”黃姐對這個不速之客問道。

     “我是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