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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少女的内心秘密保守得這麼嚴,”杜梅夫人問道,“安讷,你怎麼能夠知道呢?” “你們大夥兒都聽我的!”中尉高叫道,“我需要所有的人。

    ” 剛才我們這個簡單扼要的交待,如果大加鋪陳,盡可以提供一幅社會風習圖畫的材料(多少個家庭都可以從這裡辨認出他們自己生活中經曆過的事件)。

    這個梗概大概足以使大家明白,為什麼我們要着意描寫這天晚上的人和事。

    當晚老兵下定決心與一位少女展開搏鬥,要把一位盲母親覺察到的愛情,從少女的内心深處挖掘出來。

     一小時過去了,清靜得吓人,隻有玩惠斯特紙牌的人那些難以理解的詞句,不時打破這種清靜:“黑桃!——王牌!——切牌!——我們有大的麼?——赢兩墩!——出八!——該誰發牌了?”這些詞句如今已成為使整個歐洲貴族激動非常的語言了!莫黛斯特做着手裡的活計,對她母親一言不發并沒有感到詫異。

    米尼翁夫人的手絹從裙子上落到地下,比查一個箭步奔過去将它拾起。

    這時他正好在莫黛斯特的身邊。

    起身的時候,他附在莫黛斯特耳邊說道: “當心!……” 莫黛斯特擡起驚異的眼睛,望了侏儒一眼。

    那目光似乎失去了往日的鋒芒,使他心中充滿了言語無法形容的快樂。

     “她誰也不愛!”可憐的駝背心中暗想。

    他使勁搓着雙手,表皮都快搓下來了。

     這時隻見埃克絮佩飛奔而來,進入花壇,進入房内,如同龍卷風從天而降一般沖進客廳,向杜梅耳語道: “那個年輕人來了!” 杜梅站起身來,撲過去拿起手槍,走出房門。

     “哎呀,天哪!……他把那個人打死可怎麼辦?……”杜梅夫人失聲大叫起來,淚如雨下。

     “到底出什麼事了?”莫黛斯特天真地、毫無懼色地望着朋友們問道。

     “有一個年輕人總是圍着木屋别墅轉悠!……”拉圖奈爾夫人叫嚷着說。

     “那麼,”莫黛斯特接口說道,“杜梅為什麼要打死他呢?……” “Sanctasimplictitas①!……”比查說道,他注視着東家,那種自豪勁就和勒布倫的油畫②上亞曆山大望着巴比倫時一模一樣。

     ①拉丁文:天真得出奇! ②這裡指的當是勒布倫的《亞曆山大戰史》。

     “莫黛斯特,你上哪兒去?”母親見女兒走開,便這樣問道。

     “把什麼都準備好,好安排您上床睡覺,媽媽,”莫黛斯特回答道,那嗓音就和口琴音一般清脆悅耳。

     “你虧本了吧!”杜梅回來時,侏儒對他說道。

     “莫黛斯特簡直就象我們神壇上的聖母那樣規矩!”拉圖奈爾夫人高聲叫道。

     “啊呀,天哪!這麼緊張,我真受不了!”銀錢總管說道,“可我身體還算很不錯呢!” “你們今天晚上幹的這些事,我真是莫名其妙。

    我要是明白一點點,情願輸給你們二十五個蘇,”哥本海姆說道,“我看你們都瘋了!” “可這事關系到一宗巨大财富,”比查踮起腳尖才夠着哥本海姆的耳朵,附在他耳邊說道。

     “可惜,杜梅,對于我跟你說過的話,我幾乎是堅信不疑的,”莫黛斯特的母親反複地說。

     “夫人,現在該由你來證明是我們錯了。

    ”杜梅鎮靜地說。

     哥本海姆一見事情無非關系到莫黛斯特的名譽,也知道再來一個三局已經不可能,于是收起那十個蘇,拿起帽子,鞠了一躬,走了。

     “喂,埃克絮佩和你,比查,你們走吧!”拉圖奈爾夫人說道,“你們回勒阿弗爾去,還趕得上看個戲,戲票錢我出。

    ” 待到隻剩下米尼翁夫人與四位朋友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拉圖奈爾夫人先望望杜梅。

    杜梅是布列塔尼人,完全能夠理解那位母親的固執。

    她又望望自己的丈夫,見他正擺弄着紙牌。

    她覺得自己有權發言了。

     “米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