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皓臂似玉梅花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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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大師哥在此,這首座自可坐得,我卻不配。

    ”堅意辭讓。

     高則成和蔣立濤使個眼色,蔣立濤忽地提起自己座椅,淩空擲來。

    他這一席和首席之間隔開五張桌子,但他這一擲勁力甚強,隻聽呼的一聲,那椅子飛越五張桌旁各人頭頂,在第一席邊落下,端端正正地擺好,與原有的一張椅子相距尺許,這一手巧勁,确是造詣不凡。

    蔣立濤一擲出椅子,高則成便大聲道:“嘿嘿,泰山北鬥,不知是誰封的?姓張的不敢坐,咱師兄弟還不至于這般膿包。

    ”兩人身法如風,搶到椅旁。

    原來先前殷素素問他二人到底誰的武功高些,說想學幾招昆侖派的劍法,準拟向劍法高明些的人求教。

    二人毫不推辭,便拔劍喂招。

    初時也隻不過想勝過對方,但越打越狠,漸漸收不住手,殷素素又在旁挑撥,兩人竟緻一齊受傷。

    待見她和張翠山神情親密地走開,才知上了當,兩人收劍裹傷,又惱又妒,卻不敢向殷素素發作,這時乘機搶奪張翠山的席位,想激他出手,在群雄面前狠狠地折辱他常金鵬伸手攔住,說道:“且慢!”高則成伸指作勢,便欲往常金鵬臂彎中點去。

     張翠山道:“兩位坐此一席,最合适不過。

    小弟便坐那邊吧!”說着舉步往第六席走去。

    殷素素忽然伸手招了招,叫道:“張五哥,到這裡來。

    ” 張翠山不知她有什麼話說,便走近身去。

    殷素素随手拉過一張椅子,放在自己身旁,微笑道:“你坐這裡吧。

    ”張翠山萬料不到她會如此脫略形迹,在群豪注目之下,頗覺躊躇,若跟她并肩同席,未免過于親密,倘不依言就坐,又不免要使她無地自容。

    殷素素低聲道:“我還有話跟你說呢!”張翠山見她臉上露出求懇之色,不便推辭,便在椅上坐下。

    殷素素心花怒放,笑吟吟地給他斟了杯酒。

     這邊高則成和蔣立濤雖搶到了首席,但見了這等情景,隻有惱怒愈增。

    白龜壽伸手在椅子上拂了幾下,掃去灰塵,笑道:“昆侖派的兩位大劍客要坐個首席,那可不錯啊,請坐,請坐!”說着和常金鵬及十名舵主各自回歸主人席位就座。

    高則成和蔣立濤均想:“這膿包不敢坐首席,武當派的威風終究給昆侖派壓了下去。

    ”兩人對望一眼,大刺刺地坐下。

     隻聽得喀喇、喀喇兩聲,椅腳斷折,兩人一起向後摔跌。

    總算兩人武功不弱,不待背心着地,伸手在地下一撐,已自躍起,但饒是如此,神情已異常狼狽。

    各席上的豪客忍不住都哈哈大笑。

    高蔣二人均知是白龜壽适才用手拂椅,暗中做了手腳,暗想這份陰勁着實厲害,自己可沒如此功力。

    他二人本來十分自負,把天鷹教當作是下三濫的旁門左道,毫沒瞧在眼裡,這才在王盤山上如此飛揚跋扈,此刻見白龜壽顯示了這般功力,不由得銳氣大挫。

    卻聽白龜壽冷冷地道:“昆侖派的武功,大家都知道是高的,兩位不用尋這兩張椅子的晦氣。

    說到坐爛椅子這點粗淺功夫,在座諸君沒一位不會吧?”說着右手一揮,指着坐在末席的十名舵主,道:“你們也練一練吧!” 但聽得喀喇喇幾聲猛響,十張椅子一齊破裂。

    那十名舵主有備而發,坐碎椅子後笑吟吟地站着,神定氣閑,可比高蔣二人狼狽摔倒的情形高明得太多了。

    在座群豪大都是見多識廣之士,自瞧出白龜壽故意作弄他二人,隻這情景确實有趣,便都放聲大笑。

     笑聲中隻見天鷹教的兩名舵主各抱一塊巨石,走到第一席之旁,伸足踢去破椅,說道:“木椅單薄,無力承當兩位貴體,請坐在這石頭上吧!”這兩人是天鷹教中出名的大力士,武功平平,但身軀粗壯,天生神力,每人所抱的巨石都有四百來斤,托起巨石便遞給高蔣二人,要他們接住。

     高蔣二人劍法精妙,要接住這般巨石卻萬萬不能。

    高則成皺眉道:“放下吧!”兩名大力舵主齊聲“嘿”的一聲猛喝,雙臂挺直,将巨石高舉過頂,說道:“接住吧!” 這麼一來,逼得高蔣二人隻有縮身退開,隻怕兩個大力士中有一個力氣不繼,稍有失閃,那四五百斤的大石壓将下來,豈不給壓得筋斷骨折?他二人心中氣惱,卻又不敢出手襲擊這兩個大力士,巨石橫空’誰也不敢靠近,自履險地。

     白龜壽朗聲道:“兩位昆侖劍客不坐首席啦,還是請張相公坐吧!” 張翠山坐在殷素素身旁,香澤微聞,心中甜甜的,不禁神魂飄蕩,忽地聽得白龜壽這麼一喝,登時警覺:“我可不能自堕魔障,跟這邪教女魔頭有什麼牽纏。

    ”當即站起,走了過去。

     白龜壽聽常金鵬贊張翠山武功了得,他卻不曾親眼得見,這時有心要試他一試,向兩名手托巨石的大力舵主使個眼色。

     兩名舵主會意,待張翠山走近,齊聲喝道:“張相公小心,請接住了!”喝聲過去,兩人身子稍矮,雙臂下縮,随即長身展臂,大叫一聲,兩塊巨石齊向張翠山頭頂壓将下來。

    群豪見了這等聲勢,情不自禁地一齊站起。

     白龜壽本意隻是要一試張翠山的武功,絕無惡意,一來武當七俠的名頭在江湖上太響,今日見他不過是個溫文蘊藉的青年書生,頗出意料之外;二來殷姑娘向來沒把誰瞧在眼裡,對這位“張五俠”卻顯然十分傾倒,很想知道此人的真正底細。

    忽見這兩名大力舵主莽莽撞撞地擲出巨石,登時好生後悔,暗叫:“糟糕!”心想張翠山是名門弟子,當然不緻為巨石所傷,但縱躍閃避之際,情狀也必狼狽,倘若不幸竟爾小小出了些醜,不但張翠山見怪,殷姑娘更要大為恚怒。

    他頃刻間便打定了主意,倘若情勢不妙,立時便要嫁禍于那兩名舵主,甯可将兩人立斃于掌底,也不能開罪了殷姑娘。

     張翠山忽見巨石淩空壓到,也吃了一驚,如後躍避開,便和昆侖派的高蔣二人一般無異,未免堕了師門威望,這時候不容細想,當此緊迫關頭,平素蓄積的功夫自然而然地使将出來,右手使一招“武”字訣中的右鈎,帶動右方壓來的巨石,左手使一招“刀”字訣中的左撇,帶動左方壓來的巨石。

    兩塊巨石本身各有四百來斤,再加上淩空一擲之勢,更加非同小可。

    張翠山不以膂力見長,要他空手去托,一塊巨石也舉不起來。

    可是張三豐這套從書法中化出來的招術,實是奪造化之奇的神功。

    武當一派的武功原不求力大,亦不求招快,精微要旨端在勁力吞吐,時刻方位,不失毫厘,則四兩之力,可撥千斤。

    這時張翠山使出師門所授最精深的功夫,借着那兩名舵主的一擲之勢,帶着兩塊巨石直飛上天。

     這兩塊巨石飛擲之力,其實出自兩名舵主,隻是他以手掌稍加撥動,變了方向。

    他長袖飛舞,手掌隐在袖中,旁人看來,竟似以衣袖卷起巨石擲向天空一般。

    兩塊巨石一高一低,先後跌落。

    張翠山使出“梯雲縱”輕功,輕飄飄地縱身而起,盤膝坐在較高的那塊石上。

     但聽得騰的一響,一塊巨石落下,地面震動,第二塊跟着落下,擺在第一塊石上,兩石相碰,火花四濺,隻震得每一席上碗碟都丁丁當當地亂響。

    張翠山不動聲色地坐在石上,笑道:“兩位舵主神力驚人,佩服,佩服!” 那兩名舵主卻驚得目瞪口呆,呆呆地站在當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片刻之間,山谷中寂靜無聲,隔了半晌,才爆出轟雷價一片彩聲,良久不絕。

     殷素素向白龜壽瞪了一眼,笑靥如花,得意之極。

    白龜壽大喜,自己險些做了錯事,幸好張翠山武功驚人,卻将此事變成了自己讨好殷姑娘之舉,于是端起一張椅子,走到首席之旁放下,說道:“張五俠請坐。

    久聞武當七俠威名,今日得見張五俠神功,當真佩服得五體投地。

    小人敬張五俠一杯。

    ”斟了杯酒,一飲而盡。

    張翠山從巨石躍下,說道:“不敢!”陪了一杯。

     白龜壽朗聲說道:“敝教新近得了一柄寶刀,叫做屠龍刀。

    有道是:‘武林至尊,寶刀屠龍。

    号令天下,莫敢不從!’”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晶亮閃爍的眼光從左至右,掃視全場。

    他身形并不魁梧,但語聲響亮,目光銳利,威嚴之氣懾人,又道:“敝教殷教主原拟柬請天下各路英雄大會天龐山,展示寶刀,隻是此舉籌劃費時,須得假以時日。

    誠恐天下英雄不知寶刀已為敝教所得,因此上就近奉請江南諸幫會各位朋友駕臨王盤山,瞧一瞧寶刀的真相。

    ”說着揮了揮手。

     教下八名弟子大聲答應,轉身走進西首一個大山洞中。

    衆人隻道這八名弟子去取寶刀,目光都凝望着他們,哪知八人出來時上身都脫光了,從山洞中擡出一隻大鐵鼎來。

    鐵鼎中燒着熊熊烈火,火焰沖起一丈來高。

    八個人離得遠遠的,用長鐵杆肩擡而來,吆吆喝喝,将鐵鼎放在廣場中心。

    衆人為火焰一逼,登時大感炙熱。

    那八人之後,又有四人,兩人擡着一座打鐵用的大鐵砧,另外兩人手中各舉一個大鐵錘。

     白龜壽道:“常壇主,請你揚刀立威!” 常金鵬道:“遵命!”轉身叫道:“取刀來!” 适才挺舉巨石的那兩名神力舵主走進山洞,回出來時,一人手中橫托一個黃绫包裹,另一人在旁護衛。

    那舵主雙手将包裹捧給常金鵬,兩人站在他左右兩旁。

    常金鵬打開包裹,露出一柄單刀。

    他托在手裡,舉目向衆人一望,刷地拔刀出鞘,說道:“這一把便是武林至尊的屠龍寶刀,各位請看仔細了!”說着托刀齊頂,為狀甚是恭敬。

     群豪久聞屠龍寶刀之名,但見這刀黑黝黝的毫不起眼,心中都存了一個疑團:“怎知此刀是真是假?”隻見常金鵬緩緩地将刀交給左首舵主,說道:“試鐵錘!” 那舵主接過單刀,将刀擱在鐵砧之上,刀口朝天,另一名神力舵主提起大鐵錘,便往刀口上擊落。

    隻聽得嗤的一聲輕響,鐵錘的錘頭中分為二,一半連在錘杆,另一半跌落在地。

    群豪一驚之下,都站了起來,均想:斷金切玉的寶劍利刃雖然罕見,卻也不是絕無僅有,但這柄屠龍刀削鐵錘如切豆腐,連丁當之聲也聽不到半點,若非神物,便是其中有弊。

     神拳門和巨鲸幫中各有一人走到鐵砧之旁,撿起那半塊鐵錘來看時,但見切口處平整光滑、閃閃發光,顯是新削下來的。

     那神力舵主提起另一個鐵錘擊在刀上,又是輕輕剖開。

    這一次群豪盡皆大聲喝彩。

     張翠山心想:“如此寶刀,當真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 常金鵬緩步走到場中,提起寶刀,使一招“上步劈山”,嗤的一聲輕響,将大鐵砧中劈為二。

    突然間搶到左首,橫刀一揮,從一株大松樹腰間掠了過去,跟着縱躍奔走,舉刀連揮,接連掠過了一十八棵大樹。

    群豪但見他連連舞動寶刀,那些大樹卻好端端地絕無異狀,正自不解,忽聽得常金鵬一聲長笑,走到第一株大松樹旁,衣袖拂出,擊在松樹腰間,隻聽得喀喇喇一聲響,那松樹向外倒去。

    原來這松樹早已為寶刀齊腰斬斷,隻是那刀實在太過鋒利,常金鵬使的力道又極均衡,松樹斬斷之後,上半截仍穩穩地置在下半截之上,直至遇到外力推動,這才倒塌。

    那大松樹一斷,帶起一股烈風,但聽得喀喇、喀喇之聲不絕,其餘的大樹都一棵棵地倒了下來。

     常金鵬哈哈一笑,手一揮,将那屠龍寶刀擲進了烈焰沖天的大鐵鼎中。

     大樹倒塌之聲尚未斷絕,忽然遠處跟着傳來喀喇、喀喇的聲音,似乎也有人在斬截大樹。

    白龜壽和常金鵬都是一愕,循聲望去,隻見聳立的船桅一根根倒将下去。

    那些桅杆上都懸有座旗。

    天鷹教、巨鲸幫、海沙派、神拳門各門各派的首腦見自己座旗紛紛随着旗杆倒落,無不大為驚怒,各遣手下前去查問。

     但聽得砰嘭之聲不絕,頃刻之間,衆桅杆或倒或斜,無一得免,似乎停在港灣中的船隻突然遇到風暴還是海怪,一艘艘地破碎沉沒。

    聚在草坪上的群豪陡遭此變,一時說不出話來,初時還疑心是天鷹教布置下的陰謀,但見天鷹教的船隻同時遭劫,看來卻又不是。

     第二批人跟着奔去查問。

    草坪和港灣相距不遠,奔去的十餘人卻無一回轉。

     衆人面面相觑,驚疑不定。

    白龜壽向本壇的一名舵主道:“你去瞧瞧。

    ”那舵主應命而去。

    白龜壽強作鎮定,笑道:“想是海中有甚變故,各位也不必在意。

    就算船隻盡數毀了,難道咱們不能坐木筏回去嗎?來來來,大家千一杯!”群豪心中嘀咕,可不能在人前示弱,一齊舉杯,剛沾到口唇,忽聽得港灣旁一聲大呼,叫聲慘厲、劃過長空。

     白龜壽和常金鵬聽出這慘呼是适才去查問的那舵主所發,一怔之間,隻聽得騰騰騰的腳步聲落地甚重,漸奔漸近,跟着一個血人出現在衆人之前,正是那個蛇主。

     他雙手按住臉孔,手指縫中滲出血來,頂門上去了一塊頭皮,自胸口直至小腹、大腿,衣衫盡裂,一條極長的傷口也不知多深,血肉模糊,慘聲叫道:“金毛獅王!金毛獅王!”說到這裡,已支持不住,俯身摔倒,氣絕而死。

    殷素素和白龜壽等都知金毛獅王的來曆,聞名都大吃一驚。

    內龜壽道:“我去瞧瞧。

    ”常金鵬道:“我和你同去。

    ”白龜壽道:“你保護殷姑娘。

    ”常金鵬點頭道:“是!” 忽聽得有人沉聲說道:“金毛獅王早在這裡了!”聲音沉實厚重,嗡嗡震耳。

    衆人吃了一驚,隻見大樹後緩步走出一人。

    那人身材魁偉異常,滿頭黃發,散披肩頭,眼晴碧油油的發光,手中拿着一根一丈三四尺長的狼牙棒,在筵前這麼一站,威風凜凜,真如天神天将一般。

     張翠山暗自尋思:“金毛獅王?這诨号自是因他的滿頭黃發而來了,他是誰啊?可沒聽師父說起過。

    ” 白龜壽卻早知此人來曆,按着江湖禮數,上前數步,拱手說道:“請問尊駕是謝法王吧?”那人道:“不敢,在下正是姓謝,單名一個遜字,表字退思,有個小小外号,叫做‘金毛獅王’。

    ”張翠山心想:“這人神态如此威猛,取的名字卻斯文得緊,外号倒适如其人。

    ”白龜壽聽他言語有禮,說道:“久仰謝法王大名,如雷貫耳。

    謝法王乃明教護教法王,跟敝教殷教主素有淵源,何以一至島上,便即毀船殺人?” 謝遜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閃閃發光,說道:“各位聚在此處,所為何來?” 白龜壽心想:“此事也瞞他不得。

    這人武功縱然厲害,但他總是單身,我和常壇主聯手,再加上張五俠、殷姑娘從旁相助,或可對付得了他。

    ”朗聲說道:“敝教天鷹教新近得了一柄寶刀,邀集江湖上的朋友,大夥兒在這裡瞧瞧。

    ” 謝遜瞪目瞧着大鐵鼎中那柄正受烈火鍛燒着的屠龍刀,見那刀在烈焰之中不損分毫,端的是神物利器,便大踏步走将過去。

     常金鵬見他伸右手便去抓刀,叫道:“住手!”謝遜回頭淡淡一笑,道:“幹什麼?”常金鵬道:“此刀是敝教所有,謝法王但可遠觀,請勿碰動。

    ”謝遜道:“這刀是你們鑄的?是你們買的?”常金鵬啞口無言,一時答不出話來。

    謝遜道:“你們從别人手上奪來,我便從你們手上取去,天公地道,有什麼使不得?”說着轉身又去抓刀。

     嗆啷啷一響,常金鵬從腰間解下西瓜流星錘,喝道:“謝法王,你再不住手,我可要無禮了。

    ”他言語中似是警告,其實聲到錘到,左手的鋼鐵大西瓜向他後心直撞過去。

    謝遜更不回頭,将狼牙棒向後揮出,當的一聲巨響,那鋼鐵大西瓜給狼牙棒一撞,疾飛回來,迅速無倫。

    常金鵬大驚,右手鋼西瓜急忙揮出,雙瓜猛碰。

    不料謝遜神力驚人,雙瓜同時飛轉,撞在常金鵬胸口。

    常金鵬身子一晃,倒地斃命。

    他在錢塘江中錘碎麥少幫主的座船時何等神威,這時卻禁不起謝遜狼牙棒的一撞。

    、朱雀壇屬下的五名舵主大驚,一齊搶了過去。

    兩人去扶常金鵬,三人拔出兵刃,不顧性命地向謝遜攻去。

    謝遜揮狼牙棒在鐵鼎下一挑,那隻燒得暗紅的大鐵鼎飛了起來,橫掃而至,将三名舵主同時壓倒。

    大鐵鼎餘勢未衰,在地下打了個滾,又将扶着常金鵬的兩名舵主撞翻,屠龍刀落在地下。

    五名舵主和常金鹂屍身上衣服一齊着火,其中四名舵主已給鐵鼎撞死,餘下的一名在地下哀号翻滾。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