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野史 第十回 棲霞嶺皇甫惇題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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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某從何處設色。

    ”亦蘸筆書雲:花塢斜連花塢遙,夾堤水色淡輕绡。

     外湖艇子裡湖去,穿過湖西十二橋。

     又次者曰:“此自然天籁也,當歌對酒,我輩擱筆矣!” 不得已,勉強一吟,題曰:長短蘭桡拂渚汀,聲聲蕭鼓集西冷。

     為誰唱出桃花曲,盡著蕭郎廉外聽。

     最次者曰:“風流蘊藉,洵是可人,但未免绮語撩人矣!”說罷,遂奮腕疾書雲:一到湖心眼界寬,雲光-□接風湍。

     亭前春色濃如許,莫作瑤池清淺看。

     衆皆嘩然笑曰:“蚤壇得此軍,可殿後矣。

    ”洗踐更酌,仍相豪飲。

    施、向二人在亭上,亦鼓掌歡笑曰:“如此遊湖,可兒可兒。

    ”衆忽仰視,訝曰:“施、向二好漢也。

    ”急起邀入,坐定。

    二人坦然無疑。

    舉-如錢鲸吸川,盡醉方止。

    大笑曰:“但識琴中趣,何勞弦上音。

    淵明尚撫無弦琴也,而況我等武人,不識之無,庸何傷?”衆士人見他豪邁可敬,酒後耳熱,方欲舞劍為樂,以佐觞政。

    忽有杭州都巡檢司,欲遊此亭賞湖。

    先令仆役散除閑人。

    施、向皆怒曰:“多大巡檢,此亭獨汝合遊也?”剛欲發作,衆士人恐其滋事波及,逡巡避去。

     施、向二人,仍少坐一會,見巡檢未至,亦過六一泉、孤山寺等處,遊遍而歸。

    方至嶽王墳,見一士方巾便服,周覽墓道,欷-久之,又至精忠廟,再拜奠酒,忽然放聲大哭。

    二人驚異之,宿酒皆醒,見士人袖出小金盒一具,拈管題壁雲:不是金牌下九阍,燕雲唾手複中原。

     千秋大獄成三字,全宋精忠聚一門。

     獰北兩官悲斷夢,向南孤木自招魂。

     蠟書夜月西風冷,背上空留舊-痕。

     其人題罷,猶涕泗橫流。

    二人上前慰之曰:“先生忠義人也!”至情相感,如是如是。

    其人遜謝,自言複姓皇甫,名-,湘江人也。

    避亂至此,有感蛙鳴,不圖遂聒尊聽。

    亦問姓字,二人告之,重新叙禮,意氣相投。

    忽旁邊轉過一人大喝曰:“何物寒酸于,以糞土污人牆壁。

    ”皇甫-大驚,未及回答,施、向二人一見,知是錢塘縣惡棍王多管,本名科遠,系餘杭人氏。

     原是一介累舉不第的秀才,因其唆訟好事,全無行止,士林羞與之伍。

    廣文以劣等申之提舉,褫其衣冠,竄過錢塘,至是益橫,鄉黨苦之。

    其家甚富,前代居閩,有祖名好謙者,因過鎮江遇韓世忠大戰金山寺,殺敗兀術,追至黃天蕩,以鐵绠貫大鈎,沉于江中,前後将金兵圍得水洩不通,兀術大窘,業将被擒。

    王好謙乃寬衣大帽,從容至營中,獻破海舟之策。

    命兀術舟中實土鋪闆,袕船擢漿,風息,以火箭射宋軍箬蓬,世忠大敗。

    兀術過江,深德好謙,謝以美官,不受;賞之千金,遂成巨富。

    王多管,究竟賊種苗裔,席饒裕之業,至錢塘又納粟,補博士員。

    凡官長一至,即奉百金為壽。

    若遇錢神墨吏,便與膠漆不相離矣。

    當下在精忠廟,見皇甫-題詩,玩其聲口,有事可搜,遂責皇甫-曰:“汝一介寒酸,何得又謗朝廷,禍至勿悔。

    ”皇甫-浪迹此間,不知所措。

    施、向二人,急引至家中暫避,次日命之速走。

    猶未拔關,突有差役數人,排阖而人,将鐵索鎖了皇甫-就走。

    施、向二人,不敢争執。

    皇甫-欲辨不能,掙紮不得。

    帶至錢塘。

     縣宰升堂,即問名姓。

    皇甫-又羞又惱,逐一說出。

    複問精忠廟如何擅題反詩,皇甫-不敢隐瞞,将詩呈上。

    縣宰反複沉玩,意甚恻然,命請王鄉宦。

    少時,王多管昂然而至。

    縣宰笑迎起居畢曰:“王兄謂皇甫-所題,譏讪朝廷,反情畢露,其旨安在?”王多管曰:“通首皆懷不軌,即如千秋大獄成三字,全宋精忠聚一門。

    千秋台乃至元九年,立于斡難河,以旌武功,以志始基。

    獄者,言二犬也。

    三字者,今上以奇渥溫為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