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回 政以賄成貝勒受謗 路歸國有川民争權

關燈
私,可稱摟刮的老手。

    攝政王更事未久,不甚曉得暗中弊端,慶親王奕匡,是貪得無厭的老手,有點分潤,自然與盛宣懷通同一氣,此唱彼和,居然把盛宣懷原奏,批準下來,盛宣懷遂與英、美、法德四國訂定借款條約,辦粵漢川鐵路。

    外人正想做些投資事業,一經盛大臣與他商議,把路作押,自然謹遵台命。

    誰知百姓不肯忍受,資政院也奏請開臨時會,參議四國借款,各省谘議局,直接申請政一府收回鐵路國有成命,一面召開保路大會,同時川人頭頂光緒牌位群赴總督衙門,黑壓壓地環跪哀求。

    趙爾豐見此情形,也動了恻隐之心,概允據情代奏。

    大衆感謝而散。

    豈知川督入奏,到了政一府,而内閣奉了上谕,說什麼不準,故違定制,如再侵犯,格殺勿論。

    國民見此話頭,越加激昂,盛宣懷因回扣入腰,那肯罷休。

    攝政王因川小遼遠,恐漢大臣有意鼓動,思欲更換滿員。

    便把已革直隸總督端方起複。

    那端方是做過一任兩江總督的,久知盛宣懷是江蘇富紳,這次又得了二三萬回扣。

    便與盛宣懷商量借貸,運動起複盛宣懷正愁無人幫助,便一口應允。

    端方在慶親王前花去五六萬銀子,才得着鐵路總辦的缺分。

    盛宣懷便囑咐他道:“如能用壓制手段,把這次風潮壓制下去,就可升任川督。

    ” 端方行抵武昌,聞四川商人罷市,學堂罷課。

    不覺暗念道:趙爾豐如此無能,一任民人要挾如何能做總督。

    遂夜拟摺奏趙督庸懦,須另派幹員,大有舍我其誰的意思,嗣得政一府複電,令他入川查辦。

    端方遂向鄂督瑞徵借兵兩隊,指日入川,川督趙爾豐聞端方帶兵入川料是來奪自己飯碗的,不覺焦急起來,自忖道:欲利已難利人,兩利相權,總是利已要緊忽外面傳進了一紙自保商權書,列名共有十九人。

    他正想把十九人傳訊,那十人中竟有五人先來相見,趙爾豐見五人名片,是谘議局議長蒲殿俊,副議長羅倫,川路公司股東會長顔楷,張瀾,保路會員鄧孝可,不由地憤憤道:“都是這幾人作祟,累及老夫,非将他們嚴辦不可。

    ” 遂傳令坐堂,巡捕等毫無頭緒,隻因悉命難達,不得不傳齊衛隊。

    立刻排班趙爾豐徐徐踱出大堂坐下,始喚五人進見。

    代表來到堂上,瞧此情形,大為驚異,便見趙爾豐大聲道““你們五人來此何為?” 鄧孝可先發言道:“為着路事,特來請制軍保全。

    ” 現聞端督辦帶兵入川,川民惶懼的了不得,隻來請制軍奏阻。

    ” 趙爾豐道:“你等敢逆旨麼本部堂隻知遵旨。

    ” 這句話惱動了蒲殿俊,便道:“庶政公諸車谕,這明明是朝廷立憲的谕旨,制軍為何不遵呢?況四川鐵路,是先皇帝準歸商辦,就是當今皇上,亦必繼顧先志,豈容那賣國賣路的臣子,非法妄為嗎?” 說得趙爾豐啞口無言,老羞成怒,強詞奪理道:“你等欲保全路事,亦須商量,為什麼叫商人罷市,學堂罷課,你等心猶不足,且要抗糧免捐這非謀逆而何?” 蒲殿俊道:“這是川民意見,并非蒲殿俊主張。

    ” 趙爾豐取出自保商權書擲示五人道:“你們自去看來,這書上明明隻寫十九人,你們五人名又首列,哼!哼!名為紳士,膽敢劫衆謀逆,難道朝廷立憲,就可以任你等謀叛麼?” 五人一瞧,尚思抗辦,趙爾豐竟喝令衛兵将五個拿下。

    衛兵奉令正要動手來縛五人,勿聽得大門外一片嘩聲,震動天地的喧嚷起來。

    正是:乍展鐵路歸國有又聞諜報動民兵欲知一片嘩聲是何緣故,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