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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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元文類巻二十九    元 蘇天爵 編記 凝道山房記         吳 澂 永平鄭侯鵬南嚴重清謹為時名流而不以所能自足也謂仕必資于學學必志于道别業在滕州築山分為防居之所取子思子之語而扁之曰凝道不逺二千裡走書徴言于餘夫世之成屋室者往往有記記者紀其棟宇之規制營構之嵗月而已稍能文辭者可命也而奚以予言為侯之意甯不以予嘗講聞于儒先之緒論而欲俾言其所謂凝道者乎嗚呼道不易言也言之易者未必真有見也非真有見而言是妄言也而予何敢夫子曰為之難言之得無讱乎雖然侯之意不可以不答也讵容已于言哉請言其似道在天地間猶水之在大海道之中有人猶水之中有器浸灌此器者水也納受此水者器也水中之器或沈或浮而器中之水或入或出器與水未合一也水在器中凝而為冰則器與水合不相離而水為器所有矣人之于道猶是也有以凝之則道在我無以凝之則道自道我自我道豈我之有哉人之生也或智或愚或賢或不肖均具此性則均受此道不于賢智而豐不于愚不肖而啬也愚不肖之不賢智若者何也能凝不能凝之異耳嗚呼子思子言道所以有貴于能凝者欤凝之之方尊徳性而道問學也徳性者我得此道以為性尊之如父母尊之如神明則存而不失養而不害矣然又有進脩之功焉蓋徳性之内無所不備而理之固然不可不知也事之當然不可不行也欲知所固然欲行所當然舍學問奚可徳性一而學問之目八子思子言之詳矣不待予言也廣大精微髙明中庸故也新也厚也禮也皆徳性之固然當然者盡之極之溫之知之問學以進吾所知也緻之道之敦之崇之問學以脩吾所行也尊徳性一乎敬而道問學兼乎知與行一者立其本兼者互相發也問學之力到功深則徳性之體全用博道之所以凝也夫雖然此非可以虛言言亦在夫實為之而已矣斯道也人人可得而有也況如侯之卓卓者哉其凝之也予将驗侯之所為侯名雲翼今為江南行禦史台都事延祐四年臨川吳澂記 檥槎亭記          元明善 汲人張君錫氏作檥槎之亭志怪者雲海與天河迩蓋有人乗槎至鬥牛間征而慕之故以名亭昔君錫挾能放遊浮河達淮沿江而南歴吳越西至于鄂衡又至于沅澧逾洞庭下彭蠡内赍刳中息于水腹奪皛于覆袽漸于罅或再月不得抵所止舟師祥盲風猋作水與風争舻舳崩傾樯折柁敗淼無底戾又雨且暮遊二十年不知幾此遭矣怠而北歸有官留中意必夜悸于夢朝怵于見猶事于槎亦何謂邪曰怖吾之南信如子言今吾完然吾也不亦有不水死者衆乎環燕千裡無湖江浸也依龍光被休風之人也耉夀昌嗣終不逢不若宜也嘗試征餘二十年間或者服食百忌步乗有擇武道晝兵衛夜臨避而吻動又噤見獲則聲功亟詫非不子自謀也一旦若輕塵驚風漠無蹤響者抑何也其所居甚海濤所乘甚膠舟風水不争立将解剝彼且安之固亦危我矣雖然世所共安而不之危者非大地乎然載萬物者地也載地者水也水火土石合為地體并水而載之者天也地不為大舟乎天不為大水乎實大舟削大水其不有大危乎道雖無泯器當有敝十二萬年之後又誰知果不并大舟大水而趨于大壊也與槎本無也無又何待于檥亭亦無也有亭必基于土地且不能自有何有于物雖然寄吾于槎猶萬物之寄于地同寄也又奚安奚危哉餘曰子之号達矣曠矣其情盍求夫稱也夫槎者溝中斷也利小涉不大受也胡不虛其中使無不容牢諸外使無不載道為之檝時為之飄泊之于義渚系之于徳淵若然效大舟之實而不洩托大水之運而不覆沨沨乎浟浟乎槎之進乎是 順州儀門記         元明善 春秋左氏傳曰新作南門不書非公命也非也興作必書然合禮不書書皆貶也南門蓋魯君之臯門也新作者改舊剏建之謂必當禮而不書不然則左氏之誣也諸侯三門臯門應門路門今之州凖古伯子男之國作儀門禮也春秋合禮不書作儀門此何以書喜制備而從民志且非爽于春秋之防也制備而從民志者何溫榆水之陽有古城焉曰順以州大都路地沃而民淳自國家罷兵百年涵濡撫育生殖日敏蔚為饒郡郡城據亢爽地而四下郡廨特當其亢亢有故儀門址又亢亢之尋常郡人以不屋于其上為恥屋焉則鼔角于斯懸令布政于斯有以雄其州而聳民聽觀矣至大四年知州事梁君彥義始來明年百廢次第舉民用大和民曰吾無訟以撓州吾稅賦以時足使君甚仁不生事害我使君召役民必樂趨于是梁君知其民之可用也乃謀諸監郡某将建岑樓于址佥曰休哉惟時請割俸金以倡俄而州人故中書右丞曹公之家今樞密副使石公及諸名士或寫之材或予錢米民皆子趨以獻工役肇事于皇慶元年秋七月畢工于二年夏六月規制端大輪奂丹艧歘若天成登其上而望北則紅螺峻極雖五十裡外若接闌檻東北曰黍谷則鄒衍吹律之山也潮潞二水防于白溆經城東而南注吳船來集通?橋下其西南則天都霄漢觚棱金爵隐然郁蔥佳氣之間羣情大悅于是郡制備矣民志從矣則又曰是不可不着興建之嵗月也乃托右丞之子太保長史偉求餘文餘太史也凡書必稽諸典禮遂為據經而述之俾知今之州凖古諸侯之國不為不重興作制備而從民志也則太史喜為之書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