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小綠房子裡的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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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象你自己描繪得那樣壞。

    你隻是很年輕——有些放縱自己。

    ” 他繼續說: “就剩下塔尼奧斯夫人了。

    我一見到她就意識到她有點害怕。

    她看出來我意識到這一點,而她很快地利用了暴露出來的這一點做資本。

    她把自己描繪成一個使人深信她是個為丈夫而害怕的女人。

    沒多久,她就改變了戰術。

    這事幹得很聰明——可是她的改變欺騙不了我。

    一個女人可能因為她丈夫而感到害怕或者是怕她丈夫——但是,她不可能是兩者。

    塔尼奧斯夫人決定扮演後一種角色——她扮演得很聰明——她甚至跟着我來到旅館前廳,佯裝她要告訴我什麼事。

    當她丈夫跟過來時,她知道他會跟過來的,她假裝她不能在他面前談。

    ” “我當時立刻意識到,她并不怕她丈夫,而是讨厭他。

    我馬上把事情歸納起來,我深信這就是我所尋找的人物。

    這不是一個放縱自己的女人——而是一個受過挫折的女人。

    一個一般長相的女人。

    她的人生單調無味,吸引不着她想吸引的男人,最後隻得接受一個她不喜歡的男人,以避免終身成為一個老處女。

    我可以察覺出她對生活的日益不滿,她在士麥那的生活等于流放,使她不能享受生活中所喜歡的一切。

    不久她生了孩子,她的所有情感都給了他們。

    ” “他的丈夫對她一片忠心,可她暗暗地越來越讨厭他。

    他曾用她的錢搞投機買賣,結果虧了本,——這使她更讨厭他。

    ” “隻有一件事會使她單調的生活增添光彩,即期待她姑姑埃米莉去世。

    那時她就會有錢了,會有自由,會有錢教育她的孩子,這都是她的希望——請記住,受教育對她意義重大——她是一個教授的女兒!” “可能在她到英國來以前早就計劃好這次犯罪,或者心中早想好了。

    她在實驗室裡做過她父親的助手,因此掌握一些化學知識。

    她知道阿倫德爾小姐病情的性質,她完全清楚,磷是她達到殺人目的的理想物質。

    ” “她到小綠房子後,發現有一種更簡單的方法。

    狗的皮球——用一根線或繩橫拉過樓梯上面。

    女人的簡單、天真的想法。

    ” “她試了試——失敗了。

    我想:她認為阿倫德爾小姐不會知道事實的真相。

    阿倫德爾小姐的懷疑全都對準了查爾斯。

    這個有主意的,不幸的但野心十足的女人,悄悄地下定決心使原計劃付諸實施。

    她發現了一個極好的放毒媒介物,即阿倫德爾小姐常常在飯後服用的成藥丸。

    她把藥丸外殼打開,把磷放到裡面,再閉合上,這好象孩子們玩的遊戲一樣。

    ” “這個藥丸混在了其他藥丸之中。

    早晚阿倫德爾小姐要吞服下這一丸。

    人們不可能懷疑裡面有毒藥。

    而且即使很偶然的機會被人發現,那時她自己也不在馬克特-貝辛這個地方了。

    ” “她也采取了一個預防萬一的措施。

    她以她丈夫的名義假造了一個處方,用這個處方從藥店買了雙倍的水合氯醛即安眠靈。

    我完全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她要将它保存起來,以備出差錯時用。

    ” “正如我說的,從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起,我深信她就是我要尋找的人,但我沒有一點事實來證明。

    我不得不小心處事。

    如果塔尼奧斯夫人想到我可能懷疑了她,我想她就會繼續犯罪去害别人。

    進一步說,我相信她已經想過了要再害别人。

    她生活中的一個希望就是擺脫她丈夫,使她自己自由。

    ” “首次謀殺結果使她大失所望。

    那些錢,那些令人陶醉的美好金錢竟都歸為勞森小姐所有,這是一個打擊,但她極精明地進行下一步工作。

    她開始對勞森小姐做工作,觸動她的良心,而我懷疑勞森小姐的良心也已經感到不舒服了。

    ” 突然爆發了一陣哭泣聲。

    勞森小姐掏出手帕,捂着嘴大哭。

     “這太可怕了,”她嗚咽着說,“我缺德,我太缺德了!你們知道,我對那遺囑非常好奇——我的意思是為什麼阿倫德爾小姐要重新寫個新遺囑。

    有一天,在阿倫德爾小姐休息時,我想法打開了桌子的抽屜,我發現她在遺囑中寫着,把一切東西都留給了我!當然,我做夢也沒想到有那麼多錢。

    隻不過幾千英鎊——這就是我當時想到的。

    我沒有資格得到這筆錢嗎?要知道她自己的親眷從沒有真正照顧過她!但後來,當她病情加重時,她曾要過這遺囑。

    我看出來了——我可以肯定——她要毀掉這個遺囑……這就是我太缺德了。

    我告訴她,她已經把遺囑送還了珀維斯先生。

    可憐的老太太,她太健忘了。

    她總是記不住她幹的事情。

    她相信我的話了!她說我必須寫封信把遺囑要回來,我說我就去做。

    ” “哦,天呀——天呀——她病得越來越重。

    到後來什麼事也不能想了。

    她死去了!當衆宣讀遺囑時,這筆錢簡直使我感到顫栗,一共是三十七萬五千英鎊。

    我從來沒想到過這樣的事情,早知如此我不會幹這種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