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塔尼奧斯夫人拒絕道出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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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頭,顯出很興奮的樣子。

     “我可以進來嗎?你們談完了嗎?貝拉,我親愛的,你是不是想要喝杯茶,或者喝點湯,或者要點白蘭地?” 塔尼奧斯夫人搖搖頭。

     “我挺好的。

    ”她微微笑了一下,“我應當回到孩子們那兒去。

    我還沒有打開包裹呢?” “那兩個可愛的小家夥,”勞森小姐說,“我特别喜愛孩子。

    ” 塔尼奧斯夫人突然轉過臉去對着她,說: “我不知道沒有你我怎麼活。

    你——你太好了。

    ” “好啦,好啦,親愛的,别哭。

    事情都會好起來的。

    你來見見我的律師——他是個好人,非常富有同情心,他會給你指出最好的離婚辦法。

    大家不都是這麼講,現在離婚很簡單,不是嗎?噢,天哪,門鈴響了。

    我不知道是誰來了。

    ” 她趕忙離開屋子。

    客廳裡傳來低語聲。

    過了一會兒,勞森小姐又回來了。

    她踮着腳走進來,小心地把身後的門關上。

    她激動地、言過其實地對我們耳語: “噢,親愛的,貝啦,是你丈夫來了。

    我不知道……” 塔尼奧斯夫人向着屋子另一端的一道門逃奔過去。

    勞森小姐使勁地點了點頭。

     “對,親愛的,你先進到那邊去,然後在我把他帶進來的時候,你就溜出去。

    ” 塔尼奧斯夫人低聲說: “别告訴他我在這兒。

    也别說你見到我了。

    ” “不,不,我當然不會說。

    ” 塔尼奧斯夫人從門口溜了出去。

    波洛和我趕忙也跟着溜走了。

    我們發現自己進到一間小餐室。

     波洛穿過房間,走到通往客廳的一個門,他推開點門縫,聽着。

    然後他招了招手,輕聲對我說: “全都清楚了。

    勞森小姐把他帶到另一間屋子去了。

    ” 我們蹑手蹑腳地穿過客廳,從前門走出去。

    波洛盡可能不發出響聲地随手關上了門。

     塔尼奧斯夫人開始跑下台階,差點兒絆了一跤,總算抓住了扶手。

    波洛用一隻手托住她的胳膊,穩住了她。

     “鎮靜點——鎮靜點。

    全都好了。

    ” 我們到了前門廳。

     “跟我一起來一下,”塔尼奧斯夫人令人可憐地說。

    看上去她好象就要暈倒似的。

     “當然,我跟你去,”波洛向她保證。

     我們穿過馬路,轉過一個拐角,來到皇後路。

    惠靈頓是個不引人注意的公寓式小旅館。

     我們剛一進到旅館,塔尼奧似夫人就一下字坐到一張豪華的沙發上。

    她的手按在那跳動的心口上。

     波洛用手拍拍她的肩膀,讓她放心,說: “真是九死一生的脫險——是的。

    夫人,現在你要仔細聽我說。

    ” “我不能告訴你更多的事情了,波洛先生。

    再多說,那就不對了。

    你——你知道我在想什麼——我相信什麼。

    你應該對此感到滿意了。

    ” “我請你聽着,夫人。

    假設——這僅僅是假設——我早已知道案情的真相了。

    假設你能告訴我的我早已猜到了——那情況就不同了,是不是?” 她用懷疑的目光看着他。

    強烈的目光中飽含着痛苦。

     “噢,相信我,夫人,我不是套你說出你不願意說的事。

    但那樣情況就可能不同了——是吧?” “我——我想可能會不同的。

    ” “好。

    那麼讓我說一下。

    我,赫兒克裡-波洛了解事實真相。

    我不打算現在要你承認我講的是事實,請拿着這個。

    ”他把早上我看到他封好的那個大信封塞給了她。

    “你看完之後,如果信中寫的東西使你滿意,你就打電話給我。

    我的電話号碼寫在信紙上。

    ” 她幾乎是極其勉強地接過了這封信。

     波洛繼續輕快地說: “現在,還有一點,你應該立刻離開這個旅館。

    ” “為什麼?” “你到靠近尤斯頓的康尼斯頓旅館去。

    不要告訴任何人你到哪兒去了。

    ” “但是肯定——這裡——明尼-勞森不會告訴我丈夫我在這裡的。

    ” “你認為不會嗎?” “噢,不會的——她完全站在我這一邊。

    ” “是的,但是小姐,你丈夫是個非常聰明的人。

    他會很容易把一個中年婦女心裡的事套出來。

    你懂得,最根本的——最根本的是你丈夫不該知道你藏在哪裡。

    ” 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波洛拿出一張紙條。

     “這是地址。

    盡快收拾一下東西,帶孩子們一起坐車到那裡去。

    你懂嗎?” 她點點頭。

     “我懂。

    ” “你應當考慮孩子們,夫人,而不是你自己。

    你愛孩子。

    ” 他觸到了點子上。

     她的兩頰微現紅暈,擡起了頭。

    她看上去不再是那個驚恐的、受苦的女人,而是個傲慢的,挺神氣的女人。

     “那麼就這麼安排了,”波洛說。

     他和她握了握手,我和波洛就這樣一起離開了。

    但是我們沒走遠。

    從一個便于了望的咖啡館的亭子裡,我們一邊啜飲咖啡,一邊看着旅館的入口處。

    大約五分鐘後,我們看到塔尼奧斯醫生沿街走來。

    他甚至沒有擡頭看一眼惠靈頓。

    他走過旅館,低着頭在沉思,然後他轉進地鐵車站。

     又過了十分鐘,我們看見塔尼奧斯夫人和孩子們帶着行李坐進一輛出租車裡,然後車開走了。

     “好!”波洛說。

    他站起來,腦子還在思考似的。

    “我們已經盡了自己的職責。

    可現在事情還未最後定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