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反抗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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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的人呢?”瑪特爾問。

    “這對你不會有害處的。

    信不信由你。

    讓我給你一本書看。

    看你會不會覺得裡邊有點兒道理。

    你又在譏笑了,可是,尤金,我可以告訴你它對我們是再靈驗沒有的了。

    它什麼都能做到——就是說一切都包括在内。

    我現在跟五年前完全不同了,法蘭克也是這樣。

    你知道那時候我病得多厲害嗎?” “是的,我知道。

    ” “你幹嗎不去找約翰斯太太談談呢?除非你自己樂意告訴她,否則你什麼都不需要對她說。

    她曾經極其奇妙地治好過不少疾病。

    ” “約翰斯太太能替我做什麼呢?”尤金沉痛地問,他抿緊嘴唇,顯出冷笑的樣子。

    “把我的憂愁治好?使我的心不再疼痛?談這些有什麼用?我不要聽這種廢話。

    ”他凝視着地闆。

     “她不能,但是上帝能。

    哦,尤金,我知道你覺得怎樣!求你去一趟吧。

    這對你不可能有害處的。

    我明兒把書帶來給你。

    要是我帶來了,你肯看嗎?” “不。

    ” “哦,尤金,為了我,請你看看吧。

    ” “有什麼用處呢?我不相信。

    我沒法相信。

    我太有理智了,怎麼會相信那套胡說呢。

    ” “尤金,你怎麼這樣講話!有一天,你會改變看法的。

    我知道你怎麼想。

    不過無論如何總看一看。

    求求你吧!答應我你會看的。

    我不該這樣要求你。

    這個方式本來是不對的,不過我要你看看那本書。

    去找約翰斯太太談談。

    ” 尤金拒絕了。

    在所有的傻事情當中,這是最傻的事情了。

    基督教精神治療法!基督教廢話!他知道該怎麼做。

    他的良心叫他放棄蘇珊,回到在苦難中的安琪拉那兒去——無論怎樣,暫時回到快要生養下的孩子那兒去,可是美色、個性、愛情的那種強烈的誘惑是怎樣拉扯着他的心靈啊!哦,跟蘇珊一起在紐約附近漂亮的消夏勝地和就餐場所的那些日子,蘇珊顯得那麼美麗的那些幸福時光!他怎麼能忘記那些呢?他怎麼能不回憶呢?她那麼可愛。

    她的秀色那麼出衆。

    每想到她,就使他痛心。

    他心痛得那麼厲害,所以大多數時間,他都不敢去想——他必須強迫自己走路、工作或者不安地移動,心裡很痛苦地就怕自己會想得太厲害。

    哦,這個生活;哦,這個地獄! 基督教精神治療法這會兒進入了他的視界,當然是因為瑪特爾和她丈夫對這種宗教思想的信念與熱情。

    在盧爾德①、聖安娜美麗草場②和其他“創造奇迹”的地方,人們希望一個優越而非惡意的力量能有效地來幹涉一下,而這種希望、要求與宗教熱情竟然發生了作用。

    瑪特爾的非常難醫的、複雜的疾病跟那種情形一樣,的确是給治好了。

    她生了瘤,同時又有神經性失眠,消化不良,便秘以及一大堆并發的毛病;一般醫藥都不能奏效。

    她精神上、肉體上正感到非常痛苦的當兒,埃第太太寫的一本談基督教精神治療法的書,《科學與健康》,附有《聖經》解說,交到了她的手裡。

    她失望地、無奈地試着去看看這本書,毛病竟然立刻給治好了——那就是說她自己認為給治好了,不久她就果真好了。

    她把存下的一大堆藥品都丢進了垃圾桶,遠避開大夫,開始看基督教精神治療法的書籍,上最靠近她公寓的基督教精神治療法教派的教堂去做禮拜,不久就專心緻志于它對人生所作的玄妙的解釋。

    她丈夫非常愛她,也跟着相信了,因為任何她能夠接受的道理他都可以接受,況且她的确是給治好了。

    他不久就很起勁的抓住它的精神意義,成為一個比她更成功的這種重要思想的闡明人—— ①法國南部近西班牙的一處地方,據稱那兒洞裡的水可以醫治百病,每年有好幾十萬天主教香客上那兒去朝拜。

     ②法國的另一個“治病聖地”。

     凡是對基督教精神治療法稍有認識的人,都知道它的中心教義是:上帝乃是一個原理。

    而不是人世間或從生活的知覺方面(這是幻覺)所能理解、想象的人物,人(就精神上講)就是他的意象。

    人不是上帝,也不是他的任何一部分。

    人是上帝的一個意念。

    既然如此,人就一定象上帝的意念或原理那樣完善、那樣不可毀滅、那樣不可擾亂地和諧一緻。

    對那些不喜歡玄學的人,這大半是不可理會、沒有意義的,可是對那些具有玄學或精神概念的人,這就是莫大的亮光。

    物質就成為幻覺的混合或結構,這些幻覺可能是發展來的,可能不是,這就要看一個人的選擇,不過毫無疑問,它們是由空虛的或一個看不見、觸不到的意念而來的,所以除了那些基本上有精神意念的人所給予它們的信心以外,它們是沒有意義的。

    否認它們——